圓月高懸,淡淡的血色月光從雲層傾瀉了下來。
月光自然是白色的,但因為宇智波鼬釋放的殺氣太盛,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這月光變成了血色。
巷道兩旁搖曳的燈火撲騰閃爍,將鼬臉龐照耀得明暗不定。
失望地看著宇智波鼬,鼬質問道:「宇智波鼬,這就是你的選擇?」
看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面容,宇智波鼬冰冷的心也有了瞬間的悸動。
「你是誰?為什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鼬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對著他大喝。
「回答我,宇智波鼬!」
「背叛家族!」
「親手屠戮族人!」
「做三代和團藏的走狗!」
「這就是你的選擇?」
鼬的語氣殺意盎然,尤其是最後的質問之時,更是不由釋放出了體內滔天的殺氣。
頃刻之間,月色更加猩紅,四周的空氣也變更加粘稠。
宇智波鼬雙目之中勾玉旋轉,瞬間變成了飛旋的風車,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然而令他失望是,眼前之人並非是幻術構造的虛影,四周依舊是真實不虛的世界。
而從鼬身上散發的殺氣與查克拉波動來看,這顯然也不是一具影分身,也沒有變身術的痕跡。
這是一個真實不虛的人!
難道,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
心中有萬般疑慮,但宇智波鼬知道如今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於是,他淡淡道:「這就是我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富岳聞言,嘴唇蠕動了幾下,沙啞道:「鼬,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不同的結果麼?」
眼中猩紅的光芒一閃,宇智波鼬聲音變得極其冰冷。
「父親大人,你知道的,宇智波沒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無論成功與否,村子的實力將會大損,木葉和火之國都將劇烈震盪。」
「到時,他國肯定會趁機進攻村子,第四次大戰的帷幕說不定就此開啟!」
「如果不是族人總是懷抱著昔日驕傲的愚蠢想法,村子和家族之間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為什麼我們一族的過錯,要讓別人付出代價,要把和忍界無關的人也牽連進來?」
「如今的族人已經腐朽,傲慢、無知、墮落、器量低劣、目光狹隘……」
「這種家族存在於世上,於人於己都不會有任何好處,只會讓家族的榮耀蒙塵!」
「與其如此,不如我親自將宇智波的帷幕拉下,獨自背負所有的罪孽,讓宇智波的榮耀永存……」
看著宇智波鼬一副悲憫蒼生、大義滅親的樣子,青空輕輕搖了搖頭。
若是往日,他勢必一耳光將其打得暈頭轉向。
然而今日,正主在此,還用不到他發話。
果然,下一刻鼬已經怒不可遏了。
「哈哈哈——」
一向沒有多大情緒波動的鼬突然狂笑了起來,甚至笑得全身顫抖,笑得臉上的淚溝都分外猙獰。
然而在這笑聲中,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他壓抑不住的憤怒。
「真是令人作嘔的傲慢姿態!」
「三代老頭子沒少誇獎你有火影的器量吧!」
「這哪是火影的器量啊?六道仙人也沒有你有愛吧?」
冷冷地看著宇智波鼬,鼬瘋狂地調動著體內的查克拉。
聽著四周依舊傳來的哀嚎和呼喊,鼬抽出背後的短刀,道:「老師,我的事情自己解決,麻煩您救助一下族人!」
青空點頭道:「放心!」
得到老師的保證,鼬放心地持刀沖向了宇智波鼬。
青空沒有立即趕向哀嚎聲方向,而是以命令的語氣道:「發動家族的警報信號,集結宇智波忍者,消滅一切來到宇智波族地的敵人!」
這麼多的哀嚎聲必然不是帶土一個人造成的,其中估計有不少根部乃至暗部的人手。
富岳聞言臉色微凝,沒有立即回話。
青空冷冷地看著他,道:「看看這血流成河的族地,聽聽這族人悽厲的哀嚎聲,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是宇智波的族長,就好好贖罪吧!」
富岳聞言默然,心中瞬間產生陣陣絞痛,而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如果今日宇智波滅族,那麼我將會拉木葉陪葬!你不要懷疑,這對我來說並不困難!」
說話間,青空左四右三的七勾玉寫輪眼形態出現。
瞬間,富岳眼前浮現了木葉戰後的場景。
那是一片廢墟,所有的高樓都已經坍塌,土壤已經被血液浸泡陳紅褐色,無盡的碎石堆中漏出了數不盡的斷肢殘屍,血氣蒸騰下天空都被暈染成了猩紅之色。
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富岳道:「我會的。」
他並不認為自己對上青空一定會輸,但他知道自己戰勝青空的把握不大。
失敗的後果他無法承擔,成功的前景卻令他十分期待。
畢竟,青空可是來自宇智波成為火影的時空。
所以,他沒做任何考慮就答應了。
「還有,不要打擾他們兩人的對戰!」
青空有種感覺,這場與異時空自己的交手,對於鼬會有著巨大的幫助。
警告完富岳,青空直接瞬身消失在了他眼前。
「好快的瞬身,感覺跟止水不相上下!」
富岳自認瞬身不慢,但看到青空的瞬身,他卻感覺到了差距。
咻!
嘭!嘭!嘭!
宇智波家族特定的信號彈升天,一個個熟睡的族人從夢中醒來,一個個宇智波向族地中央集合。
富岳前去召集族人之前,轉頭看向了鼬和宇智波鼬的戰場。
只見交手不過幾個回合,宇智波鼬此時已經落入了下方。
僅僅是簡單的劍術比拼,宇智波鼬就被打得節節敗退,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傷痕。
「這就是那個令我驕傲的兒子?」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富岳瞬身離開了此地。
他不贊同鼬的做法,但他同樣不希望掀起戰爭。
如果沒有任何希望,他或許會成全長子的選擇。
然而如今家族還有機會,他就不能逃避族長的職責。
鏘!
短刀與短刀對撞,發出了刺耳的金鳴之聲。
宇智波鼬感覺到短刀上傳導來的磅礴巨力的瞬間,他整個人就就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一堵高牆之上,深深陷入其中。
鼬十四歲,比宇智波鼬大一歲,但看外形卻壯了不止一圈。
從小跟隨青空練習「導引練氣」的鼬,雖然沒有像青空一樣覺醒仙人體,但其體魄已經不下於精修體術的上忍。
宇智波鼬雖然憑藉這寫輪眼跟上了鼬的速度,但兩人只見力量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煙塵瀰漫中,鼬看到了宇智波鼬眼中的紅光更甚。
「我從你的眼中看出了你的傲慢,凌駕於一族的傲慢!」
「你將族人視為愚昧之人,你將父親視為狹隘之人,真是愚蠢的自以為是!」
「你憑什麼認為宇智波一族就要屈服與木葉集體?」
「你憑什麼認為宇智波就不能執掌木葉,讓木葉變得更加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