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飄然落下,萬籟俱寂的荒野,依舊有著迎著風雪趕路的人。
天原城與木葉距離較遠,如果用馬車趕路,可能需要花費兩三天的時間,但換成青空自己用腳趕路,則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時間。
如今已經是12月30日,青空還想著回家過年,因此背著止水就向木葉趕去。
青空的速度雖快,但動作很小,並沒有讓他背上的止水感到多少震動。
他還給止水身上裹了一層白色棉披風,給他遮風擋雪。
青空一邊趕路,一邊盤算著這次出村的得失。
他出村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刷金色水滴,二是為了暗中保護止水。
第一個目標勉強完成,雖然平野賭坊打生打死,一滴金色水滴也沒有收穫,但施粥還是起了效果,這兩天天書上又多了三滴金色水滴。
如果後續幾天還能有收穫,那麼天書上的水滴可能會有四五十滴,暫時也夠用了。
至於第二個目標,止水雖然生命力流失,眼睛受損,但在團藏、大蛇丸雙雙現身的情況下能夠保住性命已經算好運了。
此外的最大收穫就是贏得了綱手的賭約,可以向她學習任一忍術。
綱手作為影級強者,所掌握的忍術、秘術多如繁星,其中有不少令青空眼饞的神技。比如可以存儲查克拉的封印術——陰封印,以及可以在戰鬥中無隙恢復自身的究極醫療忍術——創造再生。
甚至綱手有可能也學會了三大聖地之一濕骨林的仙術。
這些忍術自身的能力就十分強大,若是能激發天書的反饋,那麼會完善成什麼樣的神通?
陰封印他沒有想到對應的神通道法,但創造再生看起來跟滴血重生、起死回生等神通有關。
而仙術,經過天書完善說不定可以成為真正的修煉成仙的功法。
想到這,青空不由心熱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綱手回村了。
「嗯~」
青空突然感道背上有些輕微的動靜,止水好像已經醒了。
止水睜開眼睛,從青空背上探出頭來,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壓著白雪的枯樹一顆顆從身旁掠過。
他再看向身下,發現身下是戴著墨鏡的魁梧男子。
止水試探道:「青空,是你麼?」
青空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吧?要不是我,你這次估計死得老慘了,要麼死後被挖雙眼,要麼是被大蛇丸抓走去做實驗。」
「哈哈~」
止水笑了,不過聲音有些虛弱,「真的是你,沒想到你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之前雖然聽青空說過自己的戰績,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青空出手。
焚燒萬物的炎遁與犀利詭異的飛刀都讓他十分驚訝,乃至感到棘手。
「之前跟你說過,我很強的。」
止水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後問道:「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其他人呢?」
青空道:「團藏和大蛇丸都跑了,綱手帶著影衛隊的幾人繼續搜查下兩人的蹤跡。」
止水道:「那我怎麼在這兒?我應該和大家一起執行任務的。」
「就你現在這模樣,你確定能幫到忙,而是不是拖他們的後腿?」青空嗤笑道,「你留下來他們還得分人保護你,畢竟大蛇丸好像盯上你了。」
止水感知了下身體,全身一陣乏力,臉色黯然。
止水躺了會,突然道:「你是不是通過黑羽跟蹤我?」
心思細膩如他,如今回想一下,就猜到了青空追蹤他的方法。
青空聞言,絲毫沒有慌張,而是理直氣壯道:「是啊!怎麼了?」
止水氣道:「這是s級任務,不能泄密!你竟然追蹤我?」
「那又怎樣?」青空傲嬌道,「這還不是怪你!」
止水被青空氣樂了,道:「這怎麼能怪我?」
青空控訴道:「還不是你太笨了,被我猜到是抓捕團藏。團藏啊,那麼強,你呢?
覺醒了萬花筒竟然都沒跟我說,我不知道你的實力,天天為你擔心受怕,這不是怕你出事麼?
我大過年的放著溫暖的家不呆,跑過來擋團藏的風遁忍術,還在風雪中背你回家。
你竟然還怪我?」
「青空,我不是……」
止水連忙解釋,青空卻打斷了他,哼聲道:「算了,反正你也不信任我,覺醒萬花筒都隱瞞我。反正我也長大了,過完年我們就分家吧……」
青空才不準備迎接止水的問責,他惡人先告狀。
止水哪裡懂青空的小花招,聽到弟弟生氣鬧分家,連忙組織語言解釋。
「別啊……青空,是我不對,我不該瞞你的!」
「哼!」
「額,我道歉,我道歉!」
「哼!」
「……」
回頭看到止水臉被吹紅了,還冒著冷汗,青空連忙緊了緊止水身上的披風,道:「頭放下去,別給吹感冒了!」
止水沒有聽他的話,依舊把腦袋露出來。
青空道:「分家是我說笑的,把頭放下去!」
止水點了點頭,把腦袋往下縮了一些,但還是探頭看著四周。
父母早逝,他一人拉扯著青空長大。
他記起自己小時候背著青空,左搖右晃之時,好想有一天也能被人背在背上。
他沒想到真的會有這麼一天。
……
一路風雪,青空帶著止水在木葉49年最後一天趕回了木葉。
將止水放到了床上,蓋好被子後,青空直接去了族長家跟富岳匯報情況。
明日就是過年,警務部大部分人都已經放假,包括忙碌了一年的部長大人。
族長府邸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門前掛上了一根紅繩,其他地方也裝點喜慶,做好了迎接新年的準備。
見此,青空覺得自己得趕快匯報完,然後回家做些準備。
見到青空,院中的鼬高興地叫了聲師父,而後引著青空進了書房。
書房中,富岳穿著一身寬鬆的和服,在桌子上認真地寫著年賀狀,也即是我們的賀年卡。
見到青空進屋,他抬頭看了一眼,見青空不是十分焦急,就道:「青空,先坐一下!」
不一會,富岳就將手上的年賀狀寫完裝訂好,然後走到茶几旁與青空相對跪坐。
鼬此時也乖巧地把茶水端了上來,然後退了下去。
富岳抿了口茶,然後問道:「京都城調查得如何?」
青空搖了搖頭,道:「在路上遇到意外,沒趕到京都城。」
「我就說年後再去,就這麼幾天,就算趕到京都城,能調查出什麼?年前就該好好休息,準備過年。」
富岳稍微責備了下,而後轉言道,「遇到什麼意外了?有沒有受傷?」
青空心中微暖,道:「我沒有受傷,不過我哥止水卻是受了重傷。」
「什麼?」
富岳詫異出聲,「這關止水什麼事?」
青空大致說了一下經過,不過略去了他收集功德的事,只是說他通過黑市查探資料,然後路過天原城時偶遇了抓捕團藏的影衛隊。
聽到青空進入黑市,富岳叮囑了一句要小心不要暴露寫輪眼,然後並未深究他成為賞金忍者的事。
等到青空開講平野賭坊的戰鬥,平時一貫面目表情的富岳也會驚訝連連。
「火之寺忍僧?」
「團藏、綱手、大蛇丸?」
「須佐能乎?」
「……」
聽完完整的戰鬥後,富岳接連喝了幾杯茶後,才平靜了下來。
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後,富岳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照青空所說,止水無疑是覺醒了宇智波最強的眼睛——萬花筒,而且還開發到了極為高深處。
兩雙萬花筒,十數精英上忍,三十餘名上忍,這樣的實力在如今的木葉已經算是一家獨大了。
青空見此,卻給富岳潑了一盆冷水:「族長,您別高興得太早了!」
富岳皺眉問道:「青空,你什麼意思?」
青空主動出賣老哥道:「我哥我比較了解,他可比您之前更加親近木葉高層!」
富岳聞言,不由低頭沉思。
止水離開警務部後確實與家族走得越來越遠,如今更是加入了影衛隊成為了火影的尖刀。
換做是以前的他,或許默許止水的行為,認為止水做家族與高層之間溝通的橋樑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然而如今富岳對於高層已經不再信任,而且他認為以如今沒必要向高層妥協了。
富岳搖頭道:「止水對家族不太有信心啊,覺醒了萬花筒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告訴族人!」
青空好笑地看了富岳一眼,道:「族長之前也不是這樣?您的萬花筒覺醒了很久了吧!」
富岳頗為無語地抬起茶杯,借著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自己責怪止水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回憶往昔,他感慨道:「青空,我們宇智波有的時候太過自信,乃至自負,以致於連自己的族人都不相信!你也要警惕啊!」
青空回憶了下前世的劇情,發現宇智波一族說是團結,但其實一個個精英全都有自己的主張,並且對於自己的信念堅定不移乃至偏執成魔。
他警醒了下,認真道:「以後煩請族長多多提點!」
雖然青空一路順風順水,但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除了天書和宿慧,他也就只剩下一張毫無瑕疵的帥臉了。
富岳見青空虛心接受,滿意點頭道:「你能接受我的建議就好。至於止水……有你在,我相信他最終還是會站在家族這邊。」
富岳對族人十分了解,知道族人雖然性格各異,但對血親都十分重視,止水和青空也不例外。
「你以為他是個弟控麼?」
青空很想問下富岳,但想想還是算了。
喝了口茶,青空平復了下心情,緩緩說道:「族長,您太看得起我了!止水不知道道從哪看了爺爺留下的書籍,繼承了他的遺志,同時對三代等高層產生了好感。
如今三代火影對止水大力栽培,讓他加入了影衛隊,從而獲得了止水的信任與尊敬。
我對止水的影響力不一定有三代的強。」
雖然青空用了很多小手段,但見效甚微。
富岳聞言皺眉,然後道:「以我對止水的了解,他不會做出傷害家族的事。」
「我也相信我哥是熱愛家族的。」
青空很高興富岳能對止水如此信任,但他提出自己的顧慮:「但缺乏溝通會讓他被別人引導著做出他認為的『對家族更正確』的決定。」
富岳考慮了下,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於是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青空道:「我這邊會和止水溝通,但我也希望族長能幫下忙,讓他多參與家族的事務,加深他與族人的羈絆。」
富岳點了點頭,「我今後會注意的。」
說完正事,青空準備告辭離開,富岳卻道稍等,然後將年前最後的一個會議的內容給青空講述了一下。
「所以……」青空臉上露出笑容,「現在我不用當飛虎隊教官了?」
富岳聞言差點將含在嘴中的茶水噴出,鬱悶得差點覺醒白眼血跡。
富岳顧不得品味,吞下茶水,氣道:「這就是你提煉的重點?」
青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金泰大人和我想像的不同啊!他在例會上的提案就算我在場也找不出任何破綻,畢竟『強者為尊、實力為王』是我們宇智波一直堅持的真理!」
富岳道:「金泰無論是實力還是器量都並不遜色於我,若非是因為弟弟的原因他行事偏激了些,我當年不會如此輕易繼任族長。」
自從族長宇智波斑反叛後,宇智波的族長不再是繼承制,而是和火影的選舉一般由上一任族長以及長老們推選,族人們投票選舉。
富岳和金泰是當年最出色的宇智波,當時處於戰爭時期,村子與木葉相互依存,因此更多人選擇了溫和的富岳。
青空笑道:「族長過謙了,當年您的威名正盛,是名副其實的家族第一高手,當選族長是眾望所歸。」
在青空看來,金泰之所以輸,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夠強。若是他當年也和富岳一樣打出自己的名號,未必會輸給富岳。
富岳沒有沉迷於自己過去的輝煌,而是道:「金泰既然敢提出這個方案,肯定做足了充分的準備。飛虎隊是未來宇智波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如果讓金泰掌握,後果難以預料。
教官雖然不等同師長,但說是半師並不為過。除了教授忍術、經驗,同樣也在傳揚自己的理念。
競選公告發布後,金泰的兩個護衛真希和良一已經報名了。」
青空看富岳一臉嚴肅的樣子,攤了攤手,無奈道:「好吧,我會盡力的!」
見到青空點頭,富岳也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道:「你確實要盡力,此次競選教官甚至比競選隊長還要激烈,除了真希和良一,還有五個實力達到上忍的族人也報名了。」
青空詫異道:「一個教官之位怎麼會吸引如此多的族人報名?」
富岳無奈道:「因為清閒,所以家族裡閒散的上忍們也報名了!」
青空無語,看來家族中喜歡摸魚的不僅自己一位。
嘆了口氣,青空一臉苦色道:「我還是個孩子啊,給我這個幼苗一點成長的時間吧!」
「幼苗長成參天大樹,不光需要時間,也需要經歷風吹雨打。」
之後富岳端茶送客,青空起身後,富岳道:「知道你們兄弟都外出了,所以美琴買年貨的時候我讓她給你備了一份,走時帶走。」
「謝謝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