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即使作為忍者的端木,面對眼前的景象,也感到難受異常。
露天浴池的進水口,本來是幾十股小型的瀑布跌水,但此刻瀑布里流出的不是泉水,而是鮮紅的血液!
端木嚇了一大跳,有種不好的猜測:「飛台!你做了什麼!避難暗河裡的貴賓和貴族呢?」
殷紅的水面上,站著飛台的一眾下屬,甚至還有飛台的妻子,抱著他們年幼的兒子。
飛台不知道到底在高興什麼,依然咧著大嘴說著:「木葉的小客人啊,你真是聰明,這就想到了嗎?」
「那麼多的貴賓和貴族身死,川之國會因為你的行動遭受滅頂之災的!」
「呵呵,你們木葉來簽約,砂忍來破壞,貴賓和貴族都死在了你們雙方手裡,只不過是悲劇的再一次上演,我們川之國能做什麼呢?哈哈哈···哈哈哈···」
端木無力反駁,除了他們三人的證言,說出去又有誰信呢?
不能再等待了,端木拿出兩枚手裏劍,在這種半封閉的浴池環境裡,手裏劍飛刃的效果一定是最好的。
兩枚直徑一米的圓鋸形飛刃帶著低鳴劃向了大浴場內的湯忍。
湯忍躲閃不及間,又被端木解決掉了幾人。
端木正準備再接再厲,繼續拿出了兩枚手裏劍,突然聽到了飛台大聲的喊叫:
「不用管他,所有人結印,打開結界!」
說罷,場內剩餘的十幾名湯忍與飛台一起,雙手結印,隨後將雙手按在了血池上。
隨後,以黑色的大理石石台為中心,張開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半圓形結界。
端木再次發出的手裏劍飛刃作用不大,打在結界上,只能激起一點點波紋。
結界漸漸的擴大,眼看著就要將假山都包住。
端木三人趕忙退開,退到周圍的建築屋脊上,無力的看著大浴場內,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紅色的結界直到包住了烏黑色的樹才停下來。
突然,十幾名湯忍散開,等間距的圍著黑色的大理石石台。
然後,湯忍撤去了腳下的查克拉,不再站在水面。
湯忍緩緩的在血池內下降,血水逐漸沒過了湯忍的腿,最終湯忍們落在了齊腰深的血水裡。
端木看著這架勢,似乎湯忍想要舉行什麼儀式?
飛台上忍大聲的呼喊:
「來自血與暗的深淵!
我最崇敬的邪神大人!
您卑微的信徒在這裡!
準備好了祭品!
準備好了血液!
我將獻出一切,取悅邪神大人!
在極致的黑暗裡,血紅永生!」
聽到「邪神」兩個字後,端木頭皮發麻,終於想起了什麼。
只見浴池周圍,烏黑樹上的紅色三角樹葉片片飄落,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翩翩飄向了大理石石台。
紅色的三角樹葉在石台上飛舞,漸漸的組成了一個端木見過的符號!
外圈圓形,內接一個正三角形的圖案!
圖案的大小與圓形的大理石石台一樣,樹葉吸收了血液後,發出朦朦的紅光。
飛台此刻四處尋找著什麼,終於在一座房子的屋脊上發現了端木。
「高貴的木葉忍者啊,準備迎接來自邪神不死不滅的報復吧!」
「我從大名的府邸理偷出來了邪神的教義,只有邪神大人才能制裁你們木葉!」飛台的面頰漸漸的凹陷,眼睛周圍是深深的眼圈,已經有些意識模糊,高喊著他的夢想:
「邪神會賜予我們永生,你們再也無法殺死我們!我們將報復木葉和砂隱,報復你們的子女,報復你們的孫子,報復你們的世世代代!」
端木很想對飛台說,何必如此呢,木葉會毀滅很多次的,不用飛台操心。
然而,邪神的賜予不是那麼好拿的。
樹葉與血水組成的邪神符號,泛出的血紅色光芒越來越耀眼,同時,血池也漸漸的發出了紅色的微光。
站在血水裡的湯忍,一個個仿佛被抽出了全身的血液,變得乾癟如乾屍!
實力最強的飛台,似乎還能堅持,他的臉頰凹陷,像一個骷髏般,緩慢的轉頭。
其他人在血水裡早已失去了生氣,緩慢的倒下去,激起血色的水花,最終淹沒在血水裡。
飛台設想里的永生沒有降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艱難的四處張望。
飛台永生的希望破滅了,似乎下一刻就會倒在血池裡。
突然,血池內傳來高亢的孩子的哭聲,在這詭異的夜裡異常的嘹亮,飛台找到了救命稻草。
飛台的兒子被他的妻子高舉著,他的妻子似乎知道了問題的所在,出於母親的本能,儘量的高舉著她的兒子。
即使,這位母親已經變成乾屍,已經徹底的死去。
飛台的兒子沒有直接接觸血池,因此沒有變成乾屍,只是害怕的哭喊著,不知道他的世界為什麼變成了血紅色。
飛台準備最後一搏,他緩慢走向了他的妻子和兒子,最終從他妻子高舉的手中接過了孩子。
隨後,飛台艱難的在血池中踱步,將他的孩子放在了大理石石台上。
大理石石台上,在薄薄的血水下,如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
隨著飛台放下孩子,激起一圈圈波紋,如同輕風輕撫薄紗。
飛台用盡全身力氣,將孩子推向了石台的中央。
他的孩子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滑行,將將在中央的孔洞前停了下來。
這名孩子在滑動的過程中,滿滿的渾身失血,周身焦黑,似乎變成了一具小小的乾屍。
身上骨骼的形狀都特別明顯。
飛台臉上露出濃濃的絕望,頹廢的跪在血池裡,只露出一個頭。
失敗了嗎?背叛大名、與砂忍交易、殺人無數,最終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嗎?
突然,飛台口中的邪神大人終於顯靈了。
血池如沸騰般上下翻滾,邪神的符號突然急劇的縮小,向著飛台的孩子身上匯去。
飛台的孩子接觸到邪神符號後,突然如海綿搬,開始吸收血池內的血液!
那孩子活過來了,渾身漆黑,但不再乾癟,乾屍般的身體漸漸的充實起來。
最終黑色的身體上,顯露著骨骼狀的白色紋身。
飛台知道,取悅邪神的儀式結束了!
他的兒子獲得了不死之身!
飛台艱難的回頭看了看他如乾屍般的妻子,想與他的妻子分享這一份喜悅。
然而,他的妻子渾身乾瘦如枯樹,卻依然高舉雙手,仿佛還在保護著她的孩子。
飛台回頭,艱難的從血池裡抬起雙手,用處了最後的力氣,查克拉在手間聚集,在血池裡製造出一個波浪。
血色的波浪向他的孩子推去,將他的孩子推向了大理石台中央的孔洞裡。
飛台向著石台的中央說:
「我的孩子啊,順著暗河逃走吧!」
「我錯了,我不要你報復木葉與砂隱了。」
「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小飛段,男子漢,可不能怕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