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
婚禮炫舞之後,無夜懷抱著小南從天而降,來到自家大宅之內。
前廳宴會如火如荼,熱鬧非凡。
後廳玖辛奈美琴日向鈴正坐,雛田花火排排站在她們面前,氣氛很僵硬的樣子。
「你問她們。」
玖辛奈面無表情的指著花火和雛田。
雛田低垂著腦袋,像個縮脖子的鵪鶉。
花火昂首挺胸,理直氣壯:「憑什麼我們不能嫁給叔叔!你們偏心!你們過分!你們有偏見!」
無夜:「……」
「無夜?」
小南離開他的懷抱,目光變幻不定,仿佛在看禽獸。
「不關我的事…」
無夜汗顏。
「現在不管關不關你的事…」
美琴溫溫柔柔客客氣氣的道:「問題是,你打算怎麼辦?」
無夜看看幾人虎視眈眈,尤其是日向玲快裂開的模樣,不由得戰術後退:「她們還小…等長大了就…」
「等長大了就真的非你不嫁了…」
日向玲幽幽的接了下去。
無夜面對大嫂,那真是無言以對。
「那你們想怎麼辦?」
他不想在這一天搞這些事,因為畢竟是和小南的婚禮,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玖辛奈和美琴對視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中央的日向鈴。
說到底,她們是無夜的女人,對花火和雛田的事早就有了預感,關鍵還是日向鈴那兒。
人家親生母親的情緒,總要照顧下的。
「我…」
日向鈴抬頭看看無夜又垂下目光,心亂如麻,好一會兒才抬頭道:「家主,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不允許花火和雛田對你做出親密舉動,像平時那樣的親親抱抱都不可以。」
「憑什麼?!」
花火大叫起來。
雛田也震驚抬頭。
「家主,你覺得呢?」日向鈴只看著無夜。
「我…」
無夜剛剛張嘴,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目光唰得落到花火身上,心裡直呼『好傢夥』!
原來未來的約定,居然是這一出!
「好,我答應了。」他果斷道。
花火和雛田一齊回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負心漢。
「我不會再和她們過多接觸,除非…」無夜笑著道,「除非某些不可抗力。」
過去答應的事,當然不受未來約定的影響!
日向鈴大大鬆了口氣,拍拍胸:「那就好那就好…」
她起身行禮:「家主,今天冒犯了。」
無夜搖頭:「沒事,那是一位母親的正常反應。」
日向鈴垂首,隨後上前拉起花火和雛田:「走,跟媽媽回家。」
雛田雖然委屈,但還是乖乖的跟在媽媽身後。
花火卻甩開她的手,大聲道:「等等!我要和叔叔說話!」
日向鈴回頭警惕道:「你要說什麼?」
「不做親密舉動,但說話不會也禁止吧?」花火昂揚著腦袋。
日向鈴感覺自己腦殼又開始隱隱作痛。
雛田她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花火!
這小傢伙鬼精鬼精的…
「叔叔…」
花火背著小手,慢悠悠晃到無夜身前,招了招手:「你低下頭,我只跟你一個人說。」
無夜瞥了日向鈴一眼,蹲下身去,將耳朵湊到花火嘴邊。
「叔叔…」
花火面色如常,聲音卻甜膩膩的嚇人:「手鞠姐姐說得沒錯呢…」
「呃,什麼?」無夜心頭一跳。
「手鞠姐姐說呀…」
花火在他耳邊膩聲道:「叔叔是個壞傢伙,等著女孩子自己送上門…」
「胡說,我沒有,別瞎說!」
無夜三連否定。
「我才不信,哼!」
花火甩了個後腦勺給他:「手鞠姐姐的那些藥有我和雛田的功勞呢!」
她拽著雛田的手跑出門去:「我們不會放棄的——」
日向鈴:「……」
無夜伸手摸摸眉心,打定主意要把床頭藥劑收拾好,絕對不能再被這倆小傢伙摸去了。
手鞠至少十五六歲了,但花火和雛田…是真正的豆蔻年華啊!
「無夜,新婚快樂,祝你盡興喲。」
玖辛奈站起身來,嘻嘻笑的模樣,似乎毫無芥蒂。
美琴跟著起身,目光瞥向玖辛奈:「我建議讓玖辛奈和小南一起喝酒呢,畢竟玖辛奈你很會這個。」
玖辛奈額頭冒黑線:「美琴!到底誰會啊!那天明明是你非要按著我,還還…」
說著說著,兩閨蜜一起面紅耳赤,結果無夜眼睛看過來,便落荒而逃。
「她們怎麼了?」
小南一頭霧水。
無夜笑著搖頭,拉起她的手離開後廳,往臥室區域走去。
原本是兩房相對格局,現在經過改造,變成了三足鼎立。
但以後…
無夜忽然感覺自己家還需要擴建。
「我們的新房是玖辛奈和美琴一起布置的,你看看。」
無夜推開了房門。
小南的腳步忽然在門口頓住。
「是你告訴她們我喜歡什麼的?」她輕聲道。
無夜搖搖頭:「我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提過的了。」
只見屋內四處可見懸掛的千紙鶴與風鈴,微風吹過之際,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小南目光柔和:「她們都很好,很好…」
「嗯…」
無夜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拉著她在桌邊坐下來。
「這是什麼?」
小南好奇的打量著桌上物事。
它們是一隻從中間劈開的葫蘆,彼此之間有紅繩相連。
無夜笑著拿起桌上酒壺,往兩個瓢里各自倒上少許酒,道:「這是我喜歡的婚禮禮儀,叫做合卺酒。」
他伸出雙手,端起葫蘆瓢,示意小南。
小南學著他的樣子,伸出雙手端起來。
兩人面對著面,葫蘆之間紅繩連在一起。
無夜緩緩低頭,小南便與他一起,兩人同步喝著酒液,一飲而盡。
「這就是…合卺酒…」
小南不懂其中寓意,但這樣的儀式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尤其是無夜將手中空瓢抬起,與她手中的合成一個葫蘆,然後拿紅繩將它捆好,掛在了床頭。
她已經開始期待…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合卺酒…合卺酒…」
無夜眼中倒映著那紅繩葫蘆,眼中閃過的神色小南看不懂。
但很快,他的目光再回到她身上時,又再度變成了最熟悉的溫柔與心動。
「小南,我們是夫妻了。」
他說著仿佛最尋常的話。
「嗯。」
她輕輕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