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體內,自來也險些因眩暈感吐出來。
若非他強行撐著,維持針地藏的施展,將自己固定在球體中央。
不然早就在球體內撞來撞去,渾身骨頭盡斷,心肺震碎了。
但即便如此,此時的自來也依舊不好受。
隨著白蛇每一次重擊,他的骨骼都傳來悲鳴。
他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被白蛇這麼打一會兒。
哪怕球體不再限制他,他也會失去反抗能力的。
但問題是,他完全沒有破解這個查克拉球體的頭緒。
登峰造極的土遁性質變化,除非有雷遁克制,不然就是無解之術。
「看來,是不需要幫忙了呢。」遠處的鬼鮫帶著香磷和小白眺望著戰場。
他本以為有著鮫肌,能夠吸走查克拉的自己是最適合活捉敵人的。
現在他發現,白蛇的戰鬥方式,折磨人也是有一手的。
果然,他選擇搭檔的眼光還是很好地。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綱手從旅館消失的外牆處跳下,朝天上大喊。
砰,球體砸落在地,激起大片塵霧。
塵霧中球體滾出,直溜溜的旋轉嵌在牆上。
白蛇袖子一揮,揚起風將塵霧吹散。
布滿裂紋的球體乓的一聲破碎,自來也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嘔了口血半跪在地上。
綱手的恐血症被激發,身體發軟失去了力量。
但還是強行出聲問道:「你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既然向我攻擊,那就是敵人了。」白蛇攤了攤手,「年輕人總是衝動,把事情變得無可挽回。」
「咳,咳咳。」自來也咳嗽著站直身子,「綱手,不要被他騙了,他想殺你。」
聽到此話,綱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蛇。
再怎麼說,二人也有著聯手之誼,還一同去濕骨林,雙方有過幾次互相幫助。
白蛇突然起意殺他?不至於吧。
「靜音,真的是這樣嗎?」綱手問道。
靜音一時感到了猶豫,要說白蛇沒想殺綱手,那個血分身大刀一般的手臂都擎起來了,擺明是想照著綱手砍。
但若是說想殺吧,人家先前把綱手從賭場帶出來,還借她錢讓她開了間房供綱手休息。
邏輯上很難說得通。
「我只是想跟你借一點血。」白蛇語氣隨意的說道:
「因為你有恐血症,我認為在你睡著時取走更合適。」
白蛇眼睛彎起,「怎麼樣?我很善解人意吧?」
「取血?鬼都不信!」
自來也氣憤道:「如果只是取血,你用得著變出來一個小臂是大刀形狀的分身?」
之前,打聽到綱手在這旅館開了個房間後,他當即跳到對面房頂,笑眯眯的拿出了單筒望遠鏡。
結果看到,小臂由血刀組成的血色重樽,居然意圖攻擊綱手。
白蛇嘴角微微抽搐,「我只是覺得那樣比較帥。」
他cos一下a哥,不行嗎?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自來也眼珠子轉了轉,順勢給了白蛇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撓頭訕笑道:「啊哈哈,原來是誤會,抱歉抱歉,既然誤會解除...」
他腦袋四處轉了轉,「我去上個廁所,待會咱再聊哈。」
「好的。」
白蛇禮貌點頭,在自來也轉身的瞬間,眼中突然亮起了紅光。
「我本想這麼說,但很遺憾,我不得不改變決定。」
血液從他身下蔓延開來。
「你們,現在一個都走不了了。」
自來也臉色一沉,糟了,被懷疑了。
他轉過身,強笑道:「怎麼了?我就上個廁所,都快尿褲了...」
「你發現了吧?」白蛇扯開嘴角,「在用你的影分身驅散群眾時,看到了不該看的。」
所以,此時的自來也才想找藉口離開,將情報傳給木葉。
因為,在他的影分身驅散群眾並消散後,記憶回到了他的腦海。
他也看到了,在另一處旅館中的,鬼鮫,小白,以及香磷。
鬼鮫身上的制服,他很熟悉,那是他一直追蹤的摯友大蛇丸,在加入某個組織後得到的制服。
隨著雨之國的開放,他搜集到了更多有關這個組織的情報。
很清楚這個組織與雨之國的緊密聯繫。
而同一個旅館的香磷有著和白蛇相同的發色和瞳色,身邊還帶著白蛇的通靈獸。
這會是巧合嗎?只要看一眼旅館的住宿名單,就會知道答案。
重樽和雨之國,其實是一夥的,這顯而易見。
意外發現這些的自來也,會破壞白蛇的計劃。
所以他想走,也走不了。
「這事和綱手沒什麼關係吧?我什麼都沒和她說呢。」自來也自知跑不了,便坦然的笑道。
《劍來》
「是這樣,但她只要找旅館老闆詢問,就會得到相應的情報。」
白蛇視線掃向綱手。
「而最糟糕的是,我並不打算為了你的自由,而滅一個普通人的口。」
「真是無妄之災。」綱手揉著因宿醉而發痛的額頭。
「本以為再次見面,你會完成你的承諾,可結果是囚禁我?」
承諾?什麼承諾?
白蛇突然想起,在自己還虛弱的時候,曾為了穩住綱手,忽悠她說自己會想辦法復活她的弟弟。
「請不要誤解一個老人為數不多的好心腸。
「我沒有要囚禁你們,只是邀請你們到一個很好的地方做客。
「另外你的弟弟,他已經『活』了。」
綱手眼睛瞪大,「真的?他現在在哪裡?讓我見見他。」
她完全不在意白蛇是否是要囚禁她,關注的只有自己的弟弟是否真的復活了。
「能否見到他,取決於你,而不是我。」白蛇認真道。
他這煞有其事的語氣,他都快忍不住自稱「老不要臉」的了。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好,我會和你走,血你也儘管拿去。」
說完後,她嘆了口氣,「抱歉,自來也。」
自來也聳了聳肩,「這又不是你的錯。」
經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已經確定自己絕對不是白蛇的對手了。
除非進入仙人模式,不然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想不到重樽不光是外表不會變老,連實力都不會隨著年齡退步...」
這還能打?要是重樽潛藏進深山練他個幾百年,那豈不是一隻手打穿忍界?
「你們能做出理智的選擇而不是意氣用事,我很高興。」
白蛇用黏土捏了幾隻怪鳥出來。
「但為了防止意外,我恐怕還得另外採取一些措施。」
手握鮫肌的鬼鮫從小巷中走出,咧嘴怪笑道:
「看來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你竟然還有同伴?」綱手詫異道。
「不然呢?」白蛇都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你看起來屬於不會信任任何人的那種人。」
綱手到現在還記得,在去濕骨林之前的那天夜裡,白蛇因病情而在夜裡發出痛苦的低吼。
她好心好意的打算幫個忙,卻被攔在門口。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白蛇瞥了她一眼,「也許我只相信值得信任的人。」
「能被你形容為值得信任的人,我很高興。」
鬼鮫低聲怪笑著,手上的鮫肌舞動,在自來也和綱手以及靜音身旁擦過。
「嚓嚓嚓」,鮫肌發出興奮的聲音,身體膨脹一大圈漲開繃帶。
「不愧是三忍中的自來也和綱手,這龐大的查克拉,一時半會兒看起來消化不完呢。」
雖然鮫肌已經變得比人還胖,但鬼鮫依舊輕鬆地提在手裡。
「七忍刀的鮫肌?」識貨的自來也一眼認出,「西瓜山河豚鬼呢?」
「自然是死了。」鬼鮫哼哼怪笑道。
自來也臉色發沉。
能夠殺死霧隱名聲赫赫的忍刀七人眾之首兼霧隱情報部門部長。
並且奪走鮫肌從霧隱成功脫逃。
這樣的實力,毫無疑問也是一位s級忍者。
這個組織,遠比他想像的更強大。
在追蹤大蛇丸知道這個組織時,他本以為大蛇丸即便不是組織的首領,也是地位堪比首領的人物。
然而,在這次和重樽接觸的過程中,他意外察覺到重樽極有可能與這個組織有所關聯。
而重樽的封口,以及鬼鮫的出現,實錘了這個猜測。
目前已知的三個忍者,都有著忍界頂尖的實力。
如果說原本自來也是打算在半路找機會和綱手一起逃脫。
但現在,他必須得跟著白蛇走到底了。
如果說,s級忍者,是這個組織的入門標準。
那麼,這一趟旅程,可能就是深入打探這個組織的情報的最後機會了。
鬼鮫將香磷找來後,幾人乘上怪鳥,向雨之國的方向駛去。
當天夜裡,木葉派出尋找自來也與綱手的忍者通過打聽到的情報終於找到了這裡。
然而太遲了。
他們得知,自來也驅散了鎮子裡的人群,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只留下一些戰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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