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灑下,自來也端起桌面上的酒盅,將盅內清酒一飲而盡。
四人安靜的坐在包廂內,與包廂外的喧囂仿佛劃分為兩個世界。
放下酒盅時,自來也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對面邊喝著酒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綱手。
「聽說,你用自創的醫療忍術,成功讓日斬老師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把玩著手中的小小酒盅,綱手面色微醺,淺淺的淡紅浮上臉龐。
當年日斬老師昏迷的時候,她曾回歸過一次木葉,嘗試治療。
然而,使盡渾身解數,最終也只能做到抑制毒素的蔓延,想要治療,卻是怎麼樣也做不到了。
沒記錯的話,這個名為宇智波凜的女孩,也陪同在一旁。
當年女孩掌中綻放的湛藍色光芒,令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可惜,無論怎樣嘗試,她都無法掌握女孩所施展的治療忍術,這點對於她這個意圖在醫療忍術上走出一條通天大道的人來講,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或許是死神也不願讓猿飛老師……」
宇智波臨話剛說到一半,被綱手揮手打斷。
「不必過分自謙,能做到,就說明這是你水平的體現。」
默默的又為她將酒斟滿,靜音坐在邊上,一言不發,只是時不時打量幾眼對面這位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女孩。
「可是,想做到那個位置,光憑藉一手醫療忍術,可還不夠啊。」
內心暗自思忖道,綱手感知著對方體內堪堪中忍的查克拉波動,眉頭微微皺起。
火影之位,實力才是根本,其他的一切再完美,終究也只能稱之為錦上添花。
比如她,雖然醫療忍術極為精湛,甚至有了忍界第一醫療忍者的美譽,但外村人最畏懼的,還是她一身無與倫比的怪力。
舌頭舔過紅唇,令自來也看得眼神一時一些發直。
「小丫頭,怎麼樣,要來較量上一場麼?」
綱手放下酒盅,迷迷瞪瞪的雙眸漸顯一絲銳利。
「綱手大人?!」靜音投去詫異的視線,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老師居然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
「哈哈,綱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欺負人家小……」
自來也下意識的接過話茬,但瞧見綱手眼神中透出的情緒後,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都不用交流,他已然看出了綱手的打算。
「居然會想親自指點指點新一輩,看來凜在她的心目中,印象還不錯?」
至少,能提出較量足以說明,凜已經過了綱手心內的第一關。
餘光掃過身旁女孩,察覺她體內查克拉波動後,心下愈發理解了綱手的用意。
但,十一歲的中忍,放在哪裡都可以了吧,他當年十一歲的時候,還在玩『手裏劍全部丟出之術』。
「綱手前輩,您的意思是?」
宇智波臨依舊維持著得體而甜美的微笑,並……用飛快的速度解決送上來的各種烤串。
自來也和綱手都不是特別講究社交禮儀的種類,若是用面對古板老族長的那一副模樣面對他們,雙方關係很難更進一步,基本只能維持在表面的點頭之交。
不得不說,這家居酒屋烤串的味道做得還不錯,至少能讓他美食細胞願意咽下去。
真正難吃的食物,會引來美食細胞強烈的牴觸,即使是填飽肚子,它也不會接受。
一口咽下最後一串『提燈』,宇智波臨優雅的擦了擦嘴,流露出幾分意猶未盡之色。
「哈哈哈,喜歡吃的話,回來之後我請你在這家吃個夠。」
喝下清酒,豪氣的笑了幾聲,自來也拍了拍宇智波臨肩膀:「只是你年紀還小,我可不能允許你喝酒。」
「自來也前輩……」
眸光中浮現些許仰慕之色,宇智波臨挪動身體,側坐仰頭直視自來也。
沒多久,又移開視線,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低聲嘟噥:「可是我吃得挺多的,自來也前輩可不能騙人哦。」
「這傻丫頭,還特意把自己吃得多這件事說出來……」
輕輕搖了搖頭,自來也啞然失笑,腦海中閃過以前在一樂拉麵時請過她的一次。
印象里,她雖然比同齡人吃的多了些,但也還沒到大胃王的程度,以他的財力完全支撐的住。
忍界最暢銷小說作家,可不是浪得虛名,他隨便一本書一冊掙的錢,都比絕大多數忍者一輩子掙的錢還要多。
眼底關愛之色掠過,這個小師妹在他眼裡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家人,別說只是請一頓,就是再請上十頓,又能如何。
臉龐上浮出認真的神情,宇智波臨標準化的茶之笑容浮現,輕聲開口:「既然綱手前輩相邀,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能感知到,綱手並無任何殺意與惡意,那麼所謂的較量到底是什麼,他的內心也就有了一定的猜測。
「爽快!」
直接拿起裝有清酒的小壺關灌入口中,綱手起身披上繪有『賭』字的綠色大衣,用力一揮手:「出發!」
結完賬,幾人來到湯隱郊外的某處空地,綱手與宇智波臨相對而立。
「綱手大人居然會主動找人切磋……」
抱著豚豚的靜音神色間有些不可思議,自從綱手大人有了恐血症之後,還從未有過主動出手的決定。
在場地一側站定,綱手活動活動手腳,體內筋骨發出一陣爆響聲。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他的眸光流露出幾分追憶之色。
片刻後,眼神漸漸嚴肅起來,再沒有半分笑意。
「嗯,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綱手前輩,您請問。」
宇智波臨神情也不再是平常時的一派輕鬆之色,體內查克拉蠢蠢欲動。
眼前的女人雖然主職是醫療忍者,可她的實力也遠遠超過精英上忍不知多少,是值得他認真應對的存在。
「你的夢想,是什麼?」
響亮的話語迴蕩在場地四方,自來也眼神也在一剎那變得嚴肅、認真起來,定定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可愛女孩。
此刻,天,暗了。
一輪彎月從天際盡頭升起,清冷的光芒照得整片場地,分外潔白。
越發讓人感到一絲微寒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