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道,儒林府,道司衙門。
功堂之外,剛才叫了道司衙門官吏的早起。官員在領完了督檢交達的任務,陸陸續續的出了功堂。
功堂內,有兩位官員被留了下來,分別是九江道百行令元化,九江道評策使冷先知。
功堂正座之上以紅袍官員端坐,大概五十多歲,九江道督檢,賈德正。
「二位此去古陽,拜託了」
「大人放心,我二人一定秉公辦理,不辱使命。」
「好。」
古陽府衙門明堂後院。
白德元端坐,看著不遠處一個活潑跳逗的小女孩,大概七歲左右。
這時,院門慢吞吞的打開。走進了一個人,赫然是是師爺,手裡拿著一封信。
「他送來的?」
「嗯。」
「這次來是哪一個?」
「是兩個。」
「兩個?」
「嗯,有一個我們認識。」
「誰?」
「冷先知。」
「那可以找他試試,你去好生接待一下。」
「還有一個呢?」
「叫元化,是從禮部下來補缺的。」
「禮部」
「了解嗎?」
「不。」
「」
師爺轉身,準備走,但又回來了。面色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
「大人,接待冷先知還是按老規矩嗎。」
「嗯。」
「可是,這次」
話還未說完,白德元已是盯了他一眼。
慶陽山下,剛逃出的李貞觀一行人,在一路緊急的趕路下終於是來到了一處靜謐之地,懸了一路的心也終於是落了下來。
「這都逃出來,接下來你準備那裡去啊?」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洛邑拜學。」
「那你這旁邊的媳婦不要了。」馬麥說完也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卓。小卓也是在旁邊有些期待的看著李貞觀。
「啊?這個。」提到這小卓,李貞觀也實在是不知所措。你說她是好人吧,可她先用好人的手段做了壞人的事。
「你真的不能再回山上去了嗎?他們是你家人,應該不會對你那麼狠吧。」
「我們是山賊,雖說我家是這山賊的頭頭,但是我們也有家法,我如果回去,要麼是死,要麼是被關個幾十年。」小卓說著話的時候,慢慢轉過身去。看著遠方的天邊,好似看著不知所措的未來。說完的時候,想回頭看看李貞觀,但是又克制住了。
「唉,我說你小子有點責任心行不行。」旁邊的馬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李貞觀在內心掙扎了一番,終究是對小卓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就算她有錯,可是現在他為了救自己卻與家族決裂,先把她帶著吧。
「要不你跟我去洛邑吧,以你聽仙的武道修為,應該也可以拜一座學府吧。」
「真的?」那兩個水汪汪的眸子立刻泛起了光。
「我不會娶你的。」李貞觀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立刻便反駁道。
「沒事,你會娶的。」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穿過了幾處人畜不通的密林,終於來到了慶陽山的邊界,眼看前面就要到一處山村了。
「來了,來了,都來了。」馬麥興奮的叫起來。
「嗯?」
「老子的將軍和兵馬都來了。告訴你,小子,你馬叔我是這古陽府的府令。我這次上山勘查匪情,就是要剿滅他們。」
「剿滅?你不是被人家捉了嗎?」
「這不重要,老夫運籌帷幄,知道有人回來救我。」
「在糞坑裡澇你嗎?」
「」
「不與你鬥嘴了,顯得我沒有城府。有緣相會一場,送你一場機緣。」
「什麼機緣。」
「都說了是機緣,當然要靠你自己去爭取了,我只是給你指個路。」
「哦。跟沒有一樣。」
「我且問你,武道是什麼?武道的各種境界的意義是什麼?」
「這個,武道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武道境界我知道。一境初識在知術,二境聽仙在問世,三鏡止人在至善,四境入聖在革己。五境」
「不錯,那你這天生止人對於四境入聖的革己有何看法?」
「看法」李貞觀在腦子裡使勁思考,可是半天沒點東西。
「哈哈,小子,馬叔送你句話,記住。己是自己,己不是自己,己還是自己。」
「嗯?」
「不說了,我的人在催了。走了,如果有需要,古陽府司衙門,報我馬麥的名字。還有,對人家姑娘好點。」
「你有錢嗎?」走在林間的李貞觀向一旁的小卓問道。
「有。」
「二十幾根金條。」
「嗯?這麼多,你放在哪裡的?二十根可是一堆啊,你別騙我。」說著,李貞觀看向了小卓身上好似唯一可以可能是放了一堆東西地方,那鼓鼓的輪廓
「想什麼呢,流氓。是金票啊!」
「哦,那我們先去買艘」
話未說完,李貞觀一把小卓推到了路邊,自己也是趕緊往後一閃,就在他們說話的這一瞬間,一把大刀從朝他二人的頭飛來。
然後那把刀又朝著原路飛快的飛了回去。準確的落在了一個高大的漢子手裡。這人正是玄鐵牢獄裡的哪個人。
「小卓,胳膊肘往外拐可不是好習慣啊,娘聽了可是要生氣的。」
小卓看向來人,臉色已是煞白,額頭和鼻樑上都嚇出一層冷汗。
「二叔,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早上你不是把我打暈了嗎。下手不夠重啊」
「你,你是哪個送飯的小廝。」
「對呀,不然,我還不知道我們平日裡溫婉可人的小卓會為了一個野小子這麼勇敢呢。」
「二叔,放過我們」
「這可不行哦。小卓你別管,讓我將這小子捉去祭壇。你的事我可以不告訴你奶奶。」
「不行!」
「那就別怪我下手狠心了。」
說罷,便是不管一旁的小卓,二叔就提起那把大砍刀朝李貞觀砍了去。刀上帶著淡淡的光澤,這一看就是在刀上加了血術的。二叔也算是個武道修士,而且,境界不比李貞觀低。
李貞觀也是全力躲閃,他可不敢大意,因為他在那把刀下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貞觀小心,我二叔是四境入聖的武道修士。他那把刀就是他的血術實體。」
所謂血術實體,就是指達到四境入聖的修士,可以將自己的血術實體化,變換稱自己任意想變化的武器。或者其他的物品。
躲過這霸道的攻擊,李貞觀也是向二叔丟出了千雷。
「吾以氣血為引,千雷疾來聽調。」
精準命中,但是好像沒啥效果,還給那古銅色的肌膚增添了幾分雷電的光澤。
接著,二叔的攻擊又接踵而至。
「鹿鳴,原平,千生寂。」
法引剛剛念完,二叔便將大刀往出一扔。一瞬間,大刀分化成幾十把,接著,又變成一頭頭眼睛血紅的鹿,整齊的踩著蹄子,鳴叫著。朝李貞觀飛了去。
「貞觀,屏蔽聽知,停止血氣運轉,睜大眼睛,不要閉眼,站在那裡不要動。這是聲波攻擊,照我說的做就沒事。」
果然,按照小卓的操作,貞觀毫髮無傷。
「多嘴!」二叔改變攻擊方向朝小卓攻了過去。
李貞觀也是立刻跟上,手中結了個法引。
「明字天兮,輕影風靈,此教曰疾。」
李貞觀的血術之二,逃命專用——競音。
電光火石之間,李貞觀搶先一步到達小卓哪裡。將它往背一拉,繼續引動競音,向林子逃竄而去。
「認識路嗎,指路。」
「認識!按我說的走。」
李貞觀可不是傻子,眼前這個二叔啊可不是現在他可以打得對手,他只需逃離即可。
「向前左轉,有一條石梯。」
「嗯。」
「順著石梯跑四百級。右轉跳到山溝里去,然後過橋。過了橋我們就安全了。」
「嗯。」
過橋之後,來到一座石筍林。中間還夾雜著霧氣,道路交織。迷宮一般。
「現在怎麼走?」李貞觀放在小卓。二人相視一眼,彼此的臉都紅了半邊。
「跟我來,我認識路。」小卓拉起李貞的手。李貞觀也是跟了上去。
「剛才你那個二叔是咋回事。咋連你都要殺。」
「二叔就是這樣,戰爭狂人,嗜殺,家裡可以震住他的只有爺爺奶奶和我阿父。他殺我是我把他的血術弱點給你說了,他是要殺了我,清除隱患,然後再殺你。」
「可是你不是她侄女嗎?」
「侄女?我現在已經背叛家族,我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了。」
「對不起。」
「沒事,我自願的。」
「你知道在我們那裡為什麼人人都怕二叔嗎?」
「為啥?」
「二叔叫做蔣千仇,他酷愛殺戮,每一次搶劫村子,我們大多數人都是搶劫村子裡的錢糧,一般不會殺生。可是二叔會把村子的人全部抓回去,特別是那種一家三口的,他會想讓男人在女人和孩子之間選一個殺死,然後再讓男人親手去殺自己的剩下的哪個女人或者孩子。最後將他們頭顱做成白骨。堆積成佛像,讓那些在在喪妻喪子中活下來的男人在佛像下念經悔過。」
「畜生,混賬。」
「是啊」
「到了前面的出口,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徹底逃離這裡,然後我隨你去洛邑拜學。」
「嗯。」
距離出口一里左右,李貞觀和小卓一路小跑來到了這裡。
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感到恐懼。蔣千仇提著大刀站在那裡。
「小卓,我說了,胳膊肘往外拐可不是好習慣。」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應該會比我們快。」
「是,按常理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是我有這個。」說著,將千仇將手中的一塊閃著金黃色光芒的石頭給小卓看了看。
「傳送陣眼,奶奶竟然將這都給了你,這是想讓我們徹底死在這裡啊。」小卓的眼裡閃過一絲絕望。
李貞觀看著眼前,大概已經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情了。他將小卓輕輕拉到了背後。
「惡鬼,有本事來打一架吧,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活著走出這慶陽山,還是你將我埋骨此地。」
「好小子,有骨氣,比我見過的大多數男人都有骨氣,我不會讓你埋骨此地的,我會把你做成一樁大佛,讓那群軟骨頭和尚天天給你超度。不過開打之前,我的好侄女你先得睡一下。」
說罷,蔣千仇便是一個閃身來到李貞觀的背後。一拳,小卓中招,倒地。二拳,李貞觀應聲飛出幾米。
站起身來,李擦了擦嘴角的血。
「再來!」
「吾界有三,道法自然,天兵前來聽敕。」此乃李貞光血術之三——引兵。
法咒出口,空中的空氣瞬間扭曲,然後變得濃稠,再到匯聚成一個個天兵。
「吾等聽調,請大帥下令。」
「給我衝殺這廝。」
「得令。」
然後這幾十個天兵迅速沖向將千仇。刺眼,砍【表情】腿,劈頭
一波攻擊下來。蔣千仇也不似之前面對千雷那般輕鬆。皮膚之上,布滿傷疤。口中也是包了一口鮮血,不過他給咽了回去。
面對這般凌厲的攻擊,蔣千仇也是開始了回擊。
「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