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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風的寢室內。
芙蓉一陣嬌笑,輕輕捏了周凌風的背肉一把,說:「小弟,你只做區區一個北方首長,實在是太浪費了。」
「你還沒放棄找老頭子算賬嗎?不要把我舉得太高,無論龍浩天、嚴羅、御天又或是周振武、曾鳴等傢伙都不是好惹的。」
「真少見,你居然懂得謙虛?」
「我只是講事實而已,我手上不過三萬戍兵,即使加上一萬冥軍,也不見得能跟五大軍團對抗。還有,我不是說過,沒人時要叫我主人嗎?即使你是我堂姐也不能例外。」
芙蓉不依地瞪周凌風一眼,她嘟起小嘴瞄起眼睛的樣子,真是可以引死所有男人。她把頭枕在我肩上,容容細語道∶「真霸道,哼。」
「嗨,你還沒答我問題啊。」
「嗯……你一定怪奇,為什麼洛男會懂古老文字吧。她原是翼人族的皇裔,我聰明的主人應該明白其中情由。」
「原來如此。」
雛鳥出生沒有羽毛,翼人出生也沒有翅膀,一般會到換牙的年歲,翅膀才會長出來。可是傳聞說,翼人有萬分一的機會率長出雜色羽毛,而長出灰羽的翼人,長久以來都被視為受詛咒的不祥人,雖然不至於被殺死,但仍會被流放到其它地方,不能再在翼人族聖地「風鈴山脈」生活。
洛男和洛水上次偷襲周凌風時,周凌風清楚記得她們都擁有灰色翅膀,即是說洛男在長翼前是皇族公主身份,接受翼人最高等教育,可是長翼後情況一百八十度改變。
但話說回來,周凌風現在一屋都是皇室之女,茜薇郡主和龍寶莉殿下,現在又加一個翼人公主洛男,普天之下還有誰家比我多公主?
芙蓉的手抱著周凌風的腰部,她鼓脹的胸丸緊壓周凌風口心,她站高了一點,在周凌風耳邊道∶「別小看洛男,她可能是翼人族最出色的天才,在長出翅膀以前,她已經修行」鷹眼「和」觀天「兩大密技,現在也完成了修練。」
啊?
如果芙蓉的說話屬實,那件男人婆就真的是個天才。翼人族沒有妖精的先天魔力,沒有人類的繁殖能力,也沒有獸人的強勁體能,可是他們卻有自己的特長。他們憑自己的天賦,開發出不少稀有的秘術,像「鷹眼」和「觀天」正是翼人皇室的兩種不傳密技。
據聞「鷹眼」能從水平線上看清每尺地形的變化,偵察、布陣、行軍皆非常有用,是盡得地利的技術。至於「觀天」就更厲害,能從磁場變化,百分之百準確推斷一至兩日的天氣,屬於打仗時穩操天時的技術。這兩項同屬一級密技,任何一種最少也要苦修十年才能完成。
洛男能在這種年紀,而且在流亡下完成兩項修業,那麼她不是天才是什麼?
「她今年幾歲?」
「跟希萌同齡,都是十六歲。」
周凌風把芙蓉按倒床前說∶「看來那婆娘還有點用處,哈,你想把她引薦給我嗎?」
芙蓉的巧計被周凌風揭破,她卻裝作一臉無辜的怨懟表情,兩眼迷離地看著周凌風道∶「是主人你自己先問的,怎可以推在人家頭上……」
「嘿嘿嘿……好吧,當主人不著,那麼食錢獸又有什麼來頭?」
「食……嘿嘿嘿……」
芙蓉先是愕然,然後大笑起來。可是大笑過後,她突然坐起來,眼中略過哀色。
「洛水其實不是你想像的貪財,相反,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她本來是翼人族的貧民,曾有一次,洛水跟姐姐一起在山坡玩耍,後來失足滾下山坡,她姐姐為救她而身受重傷,可惜她們沒錢聘請醫生,最後眼白白看著她姐姐喪生……」
周凌風把芙蓉摟過來,平靜道∶「放心吧,我沒有討厭她們,而且這屋內的女孩,像希萌和艾咪、艾琳等全都經歷過不幸,她們很快就會融洽相處。」
次日,周凌風開始審閱茜薇交低的計劃書。
領立城,人口六十三萬,共分四大鎮,擁第二級防禦設施。城內以賭博及情色事業為經濟重點,煙格為副,更是北部及帝中的樞紐,商機蓬勃。哈登城,人口五十八萬,共分三大鎮,擁二級防禦設施。城內以金融為經濟主體,當中黃金、銀行及典當借貸占去八成。由於與斯立比接鄰,兩城經濟唇齒相依。
書蘭派人傳來消息,她已在領立城打通關節,茜薇已隨炎龍騎兵團成功潛進城內。她在離開費本立城前,已留下這份詳盡的計劃書,針對兩座城的各級官員及地方勢力,作出全盤性部署。
這個茜薇不是等閒的狠,她不獨要占據兩座大城的經濟,更要吞併地下勢力,重組龍利明及龍海笙的殘餘黨羽,甚至挑戰龍浩天在帝中的勢力。
除了夠狠之外,茜薇亦高瞻遠矚,得到靈芸支持後,她將在叛亂底下發糧食給百姓,還對他們提供保護。此著非同等閒,這個大恩德一旦施行,她在帝中的聲望會暴升,到龍浩天發現茜薇的可怕時,一切都已經太遲。當皇帝的,最忌就是違背民眾,民望正是茜薇能挑戰龍浩天的最大憑藉。
「咯咯咯……」
「進來!」
一名侍女推門進來,淡然道:「少爺,有位客人在外館的花園等你。」
「好,我現在就去。」
回北方後,周凌風的府中好像有很多客人似的,日日都有人來找周凌風。來到外賓館的花園,在一個小園庭中,一名身穿斗篷的男子正坐在庭內。他望見周凌風后拉開斗篷,赫然使我愕然起來。
博文校長?
這傢伙居然千里迢迢來找周凌風?
「偉大的山博文校長閣下,您居然遠道而來,難道天空下紅雨,豬仔會爬樹?」
博文皮笑肉不笑,道:「周凌風同學相當幽默,其實博文今次前來,是想詢問關於方琴老師的行蹤。」
周凌風感覺一陣刺痛從心口湧起來,自從回來北方後,他一直都避開方琴老師的問題,畢竟他和她有過很深的交情,而且她還是他處男時代的夢中情人,更是心中最敬重的恩師。
「老師不在學院嗎?校長怎麼會猜到這裡來?」
「唉……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話就直說出來好了。我知道方琴的家族傾向宰相大人,所謂各為其主,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我舉手示意博文不用說下去,長身而起,踏步來到花園的水池旁邊。
「校長大人恐怕要白行一趟。」
「……」
「周凌風同學,博文很清楚這次不會白行,最少看到你現今的成就,作為你的老師兼校長,我也感到光榮。」
「校長啊,你越來越狡猾了。」
「哈哈哈哈哈……所有老師都愛惜學生,狡猾只不過是手段而已。」
能成為龍淵學院的校長,掌管帝國英菁的搖籃,博文當之無愧的,連周凌風亦不禁讚嘆他的情操和經驗,他使我領悟到方琴殺我時的心情。若果真要殺我,最少也要由方琴親自下手,否則落在其它人手上,我的下場將更悽慘。
周凌風笑著命令部下,讓他們護送博文校長回去,他自己則回到後園的秘密實驗室。在實驗室中,麗美正埋首培育第二批暗獸,獸忍艾咪則從旁協助。她們見我到來,立即向我下跪行禮。
「麗美參見大人,未知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不必束禮,我來是想見見方琴的。」
「是的,艾咪,你陪大人下樓。」
「遵命。」
在艾咪帶領下,周凌風來到囚禁方琴的地方。此處雖說是囚室,可是除了鐵籠之外,環境倒是燈光火猛,高床暖枕的。在床上冥坐的方琴緩緩張開眼睛,他們相對無言,只有心中苦笑。
遣走艾咪,周凌風來到鐵箭之前,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方琴輕輕搖頭,合起眼睛再次冥想。
「我實在想不透,你為什麼要幫嚴羅,你以為他可以成功推翻鴻圖嗎?」
方琴皺一皺眉頭,靜靜道:「並非認不認為的問題,而是我根本沒有選擇。我家族七十多口全住在南方,當你清楚嚴羅的實力後,你也會明白我處境。「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不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龍浩天御駕親征,親手把利海雙傻的冥府軍團打敗,嚴羅的軍旅更在臨海城遇上勁敵,「光之女神」天美跟暗妖族的傳奇靈法師夜美莎硬並,結果引發大海嘯,現在嚴羅更失去蹤跡。」
周凌風的說話終於使方琴起反應,她聽得呆了起來,望著周凌雨不懂說話。嚴羅一方有冥軍和傳奇靈法師,本身兵力亦相當雄厚,經濟財力也很強勢,她面對這種實力的確毫無選擇。
「還有兩件事情,南方聯軍已經被本少爺掃回老家,領立城和哈登城也給我親手攻下。沒有這兩個據點,嚴羅所有計劃都要胎死腹中,他沒有任何反勝的機會。」
今次方琴面色慘白,嚴羅或許還有秘密武器,可是失去的籌碼太多,已註定沒有反敗為勝的轉機,他唯一可以做的只有退守南方,逼威龍浩天招安而已。
如果嚴羅成功謀反,方琴的家族還能生存下去,可是失敗的話,嚴羅想救他們亦是有心無力,謀反是誅連家族的大罪,這些小黨羽必定會「合家富貴」。
「周凌風……」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方琴出賣周凌風的確使他心傷,可是她始終有自己苦衷,周凌風這麼個心軟仁慈、俠骨柔情、萬民景仰的小小俊男,試問怎能跟她反面無情。畢竟,她是他的恩師兼夢中情人啊。
但是要幫方琴救出她的族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龍浩天這頭老狐狸,一定藉此機會,千方百計在他身上刮好處,周凌風甚至已聯想到他那副陰濕奸笑的賤嘴臉……
步出囚室,麗美已來到周凌風身邊道:「大人,你的面色很難看,請問……」
「不,我沒事。你要看緊她,我想獨自靜一靜。」
「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