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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炎國的皇城之中,周凌風閒逛了整晚,大概已掌握到這座城的資料。
相比起來,蒼炎國的首都與鴻圖帝國的聚龍皇城面積相約。一般貴族們都圍繞皇宮來居住,幾乎越接近皇宮就代表身份越顯赫。但住在最外圍的則是貧窮百姓,這些百姓比起帝國的還要窮得多。
蒼炎國本身是貧富很懸殊的國家,雖然佐治國王並非一名暴君,可是傳統下來的貴族世襲,與及腐敗的官僚制度卻逐漸變壞,也催化各地起義團體暗暗組成,再加上皇權暗鬥的陰影,國家穩定程度比起鴻圖更差。
畢竟周凌風也是非法闖入首都的,為避免在日間曝光,臨天光之際他就到附近的旅館投宿。
那「蟑螂」米客還真盛情,居然邀他到家裡暫住,不過周凌風可沒有這個膽子。雖然他不怕死屍,但不至於可以抱著死屍來睡覺。
就在周凌風踏進旅館大門之際,他的衫袖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哥哥……請問……要姑娘嗎?」
周凌風回頭一看,並未發現有人,垂頭一看,卻見到一名身穿淺灰色粗衣的矮個子女孩。
她長著一頭長髮,用一條草帶束成馬尾,幼嫩的臉蛋上竟學人塗抹低俗的脂粉,反把孩子的童真掩蓋掉。這女孩的年紀,相信不超過十二歲,而且她身體相當瘦弱,面色也頗為憔悴。
「小妹妹,你年紀這么小……」
「求求你……哥哥……我很便宜的……求求你……」
周凌風不由輕嘆一聲。
唉……蒼炎國真是烏煙瘴氣,居然讓他這位外國使節見到這麼丟面的情況,他們還有什麼國體可言。
另一方面,雖然周凌風從不認為自己是英雄,也自知自己好色,但對著小孩子他卻無法亂來。
就算是出名蘿莉控的垂死老頭,他相信也不會淫賤到用錢狎雛妓。
這種情況最好是不了了之,周凌風沒有理會女孩,轉身走進旅館之內。可是那名女孩卻沒有放棄,緊緊跟在他腳後。
他還沒行到櫃檯,坐在櫃後拍蒼蠅的蒙絲細眼老闆立即笑問∶「先生是租房嗎?我們有上好的房間,保證是全城最好的。」
「不用了,我要普通的房間就行,但我不知會住多久,而且不喜歡被人騷擾。」
語畢,周凌風把一枚金幣放到他面前。什麼是見錢開眼,周凌風今日總算見識到,那件細眼老闆一見金幣時,他竟然突破人體的極限,一對老鼠眼竟然張得大大的。
周凌風瞥了一眼那女孩,她也呆然望著那個金幣。對於連身體也要出賣的超級貧民來說,一個金幣已夠全家食一、兩年了。
「是的、是的!客人可以放心!我們的地方清潔寧靜……嗯,喂,小桃子!不要騷擾我的客人!信不信我把你一腳踢出去!」
老闆惡形惡相,那名叫小桃子的女孩被他一嚇,小小的身軀不禁顫抖起來,可憐無助地退後,眼睛立時轉紅,眼看就快哭出來。
「喂,她不過是小孩子,你不用這麼凶吧!」
「啊?……哈哈哈哈……客人說得對,噓噓,小桃子快回家。」
小桃子眼眶紅紅,蕩漾兩泡淚水,捏著破爛的衫角,垂頭喪氣地轉身想離開。
真是的,周凌風感覺良心這種玩意實在相當討厭。
「喂,你叫小桃子嗎,跟我來吧。」
小桃子童真的眼睛閃過驚喜,高興地向周凌風用力點頭,千多謝、萬多謝的。
唉,賣肉賣到這樣子,連周凌風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也看得不爽,或者應該幫一把風絲雅,把蒼炎國推翻算了。
旅店老闆見周凌風出得起錢,自然帶他到一間乾淨清潔的房間,雖然算不上很大,但床子、桌子等倒很整齊。
臨走前,老闆還悄悄問∶「大爺,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提供特別服務,住家少婦或青春少女都有,質量有保證的。」
「哦,真的嗎?……咳咳……有需要我才找你。」
細眼老闆望一望小桃子,笑說∶「呵呵呵呵……大爺請慢慢休息,小人不打擾了。」
老闆走後,小桃子意外地熟練地問∶「請問……洗澡先還是……做先……」
周凌風沒有回答她的說話,卻伸手往面上一抓,把「象牙面具」拿下來,他的樣子亦由賤精變回俊男。
小桃子目瞪口呆,愕然望著他猶如變法術般的變臉,最後還嚇得一屁股坐倒地上。
周凌風笑著把小桃子扶起,讓她坐在椅上,笑道∶「嘿嘿嘿……不用怕成這樣子,我們行走江湖,總會有點易容技術。小桃子你今年幾歲?為什麼會淪落為街娼?」
「我……我今年十歲,本來是城外的農民,但半年前接連發生瘟疫和旱災,爸爸姐姐都染了病……所以我和媽媽才到皇城……嗚……嗚……」
「行了!不要哭了!喂喂……」
周凌風都沒碰她,她反而哭起來……
不過這才使周凌風想起,半年前希萌也是因為瘟疫和旱災,為了籌醫藥費才賣身到他家裡來,而這個小桃子就跟了媽媽到皇城賣春賺錢。到底什麼瘟疫這樣厲害,有機會要問問瑤姬那個女瘟神才行。
「不要哭了,你一日做幾個客,每個客收多少錢?」
「我……客人都嫌我……髒……一次我收十個銅幣……但我可以再便宜一點的……所以……「
周凌風拍拍她頭頂,道∶「髒?你不髒,去洗澡池把自己洗乾淨。這樣子吧,你每日到這裡幫我打掃房間,我就給你一個銀幣,如何?」
「一……一……一個……個銀……銀……銀幣?」
小桃子表出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
她一定無法相信世上有這種好事,說什麼都是廢話,周凌風一拉她的小手,把一個銀光閃閃的白銀幣放到她手中。
小桃子的表情越加驚訝,整個人僵硬起來,只懂呆呆望著手中的銀幣,小手兒還有點兒震抖。
在鴻圖帝國里,普通農民每月收入是十個銀幣,已夠一個普通家庭溫飽度日。
可是這裡是蒼炎國,農民的生活水準根本無法跟鴻圖國相比,小桃子甚至有沒有摸過銀幣也很難說。
「哈,這個工資你滿意吧。」
「我……我……多謝客人!多謝客人!」
小桃子緊緊抓著那枚銀幣,淚花灑出,撲倒地上向周凌風跪拜。
「留到拜山時才拜吧。但我也有自己的規矩,第一,你不能告訴別人關於我的事情,有人問起你就說遇到一個闊綽嫖客好了。第二,每日中午要來工作,無論有沒有人在,你都要打掃,工資我會壓在枕頭底。最後一點,我現在要睡覺,你不要騷擾我休息。」
「是的,小桃子明白!」
睡意上涌,周凌風坐到床上一拉被子,沒理會小桃子做什麼就倒頭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