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里不斷傳出的響聲讓外面的喪屍興奮不已,更加瘋狂的拍起了門,不過裡面的人依舊我行我素,踢打、呼救、痛哭、哀嚎不絕於耳。
「動作快!裡面有情況!」陸文彥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已經可以大概猜測到廁所里的情形了。
眾人憋著一股子勁,刀削土豆一般的剁著喪屍的腦袋,剛剛換上不久的衣服又被喪屍腥臭的血液弄的髒兮兮的。
終於他們來到了廁所的門前,陸文彥給方景陽使了個眼色,方景陽立刻上前,一腳把門給踹了開來。
門裡面被一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桌椅板凳給擋住了,但並不妨礙他們將廁所內的情況看清楚。
入目就是四個赤著下半身的大漢圍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口中不乾不淨的說著一些葷話,女孩的衣服已經被男人們撕破,正在拼命掙扎。女孩的身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臉上青紫一片,正流著淚抱著男人的腿祈求著。一個戴著眼鏡神色冷漠的西裝男靠牆坐著,地上躺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學生模樣的青年,一個身上只蓋著一件衣服的女人生死不知,還有一個被敲破了頭的老人。
陸文彥和楚子騫一眼就看出了這裡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被困在這座商場裡的倖存者,僅僅是三天時間,他們就已經打破了道德底線,做出這種沒有人性的事來。外面還圍著那麼多喪屍,他們不想辦法脫困,居然還在這裡毫無顧忌的對女人施暴!
而那幾個臉上還掛著獰笑不斷在說些穢語的大漢們,在看到那幾個全副武裝手握軍刀的人出現時,就變得面如土色了。
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眼鏡男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顯出了激動的神色,「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求求你們快帶我們出去吧!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他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簡單,一定能把他們從這個鬼地方給救出去。
陸文彥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將擋路的桌子踢開,徑自走到地上躺著的那幾人身邊,挨個檢查起他們的身體來。那個老人的頭雖然被打破了,但幸好只是皮外傷,止血後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那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青年,一個手臂骨折了,一個傷了肋骨,並不危及生命。那個身上只蓋著一件衣服的女人已經死了,陸文彥小心地掀開她身上蓋著的衣服,毫無意外的看到她渾身布滿被施暴後的痕跡。
按捺著想要將這些禽獸都殺光的念頭,陸文彥冷著臉幫其他人包紮起了傷口,他身上還帶著一些從醫院順手拿的消毒藥水和紗布。
楚子騫也是難掩憤怒之色,黑著臉朝著那幾個正在對女孩施暴的男人走去。
那幾個大漢大概也知道大禍臨頭,於是凶神惡煞的一起朝著楚子騫攻來,為首的刀疤臉男人更是掏出了一把槍,卻被楚子騫一腳將手裡的槍給踢飛,然後一個手刀擊倒在地,旋身幾個飛踢將剩下的人也解決了。吳岩和劉寬二話不說就拿出繩子將他們給綁了個結結實實,負責斷後的李明遠和方景陽將門重新關好,把喪屍堵在外面。
趙宏博將小女孩扶起來,從背包里拿出了一件外套,給她披著,啞聲問道,「你沒事吧?」
小女孩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向著身旁滿臉淚痕的女人伸出了手,「媽媽……」
「我的孩子!」那位母親一把將孩子抱進懷裡,母女二人抱頭痛哭起來。
見狀,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立刻後退了幾步道,「這事情和我沒關係,我可沒有參與啊!」
那兩個被揍得骨折的學生,還有那個被打破了頭的老人,全都不顧危險挺身而出,可是這個人卻豪發無傷,對那幾個人的暴行也一直冷眼旁觀。儘管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但他這樣冷漠的行為反而更讓人厭惡。
「閉嘴。」楚子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被楚子騫那一眼看得渾身一顫,終於是閉上了嘴,再次坐回了原位。
陸文彥給受傷的那幾人包紮著傷口,並用療傷技能幫他們稍微治療了一下,在保留傷口的同時,讓他們減輕一些疼痛。
那個肋骨骨折的青年最先甦醒過來,接著他注意到有一個看起來十分溫雅俊美的男人正在幫他包紮傷口。
陸文彥注意到這人醒了,於是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你不要亂動,我已經幫你包紮過了,好好休息下,一會我們會想辦法帶你們離開的。」
青年抬眼打量起這些統一打扮,全副武裝,看起來英姿颯爽的一隊陌生人,他意識到救兵到了!
「謝謝……」青年的眼睛有些泛紅,他原本以為他們或許會被困死在這裡了。
「不客氣,能跟我們說說你們是怎麼會被困在這裡的嗎?」
「好的。」
青年很快開始敘述他們的經歷,因為肋骨斷了的緣故,他說話的時候胸口會感覺鈍鈍的疼痛,不過還好,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其他人也豎起耳朵聽他的敘述。
原來青年叫做袁野,另一個手骨折的青年叫做胡濤,他們是s大的學生,日食發生的那天和幾個同學一起來買點吃的回宿舍,誰知道周圍的人突然變成了喪屍,他的幾個同學都被咬死了,只有他和胡濤活了下來。
後來政府和軍隊都有派人來救援,只是慌亂的人群引來了更多的喪屍,最終軍隊不得不撤退了,他們兩個只能回到商場內躲了起來,繼續等待救援。一開始,他們找到了一間奶茶鋪,裡面有少量的食物和飲料,然後找了根鐵棒當武器,有喪屍靠近就儘量解決掉,倒也沒發生什麼危險。
可是後來商場停電了,喪屍變得越來越多,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只能冒險去沃爾瑪那弄點吃的,可是那裡已經被刀疤臉那伙人給占據了。刀疤臉說如果他們想要食物就必須加入他們的隊伍,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裡。
周圍的喪屍越來越多,繼續留在這個商場裡確實太危險了,所以他們就答應幫刀疤臉他們一起收集物資離開這裡。陸陸續續的有七八個人和他們一樣來尋找食物,然後也被刀疤臉收入了隊伍。
他們每個人都拿了一些方便攜帶的食物,然後準備去別的樓層收集點物資帶走。可是刀疤臉不知道怎麼想的,路過金店的時候非要帶上那些金銀首飾,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只能砸了櫃檯,結果引來了喪屍,當場咬死了好幾個人。新鮮的血肉引來了更多的喪屍,就連商場外的喪屍也開始朝這裡走來。
他們慌不擇路的向上逃跑,那些喪屍的行動緩慢,爬樓梯的速度更慢,所以很快和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讓他們順利躲進了三樓的廁所里。他們還從櫃檯那邊搬了幾張桌子椅子把門給堵上了。
誰知道那些喪屍堵在了廁所的門口,整整一天一夜都不帶挪動的,而他們帶的食物在逃跑的時候有不少都弄丟了,只剩幾袋子麵包和餅乾了,根本撐不了多久。刀疤臉他們立即發難,把所有的食物都搶了過去不說,還對他們拳打腳踢,對隊伍里的女性動手動腳。到後來更加變本加厲,開始對她們施暴,就連那麼個小女孩都不放過。
他們人多勢眾,袁野和胡濤又只是普通的大學生,想要保護那些女孩子,卻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女孩落入魔掌。
「張大爺沒事吧?」袁野看向那位被敲破了頭的老人。
「沒事,只是皮外傷。」張大爺的傷勢其實比陸文彥說的要嚴重,那些人下手的時候可是用了狠勁的,張大爺流了很多血,要不是陸文彥用技能給他療傷,只怕他過不了多久也會死的。
「畜生,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趙宏博憤怒的瞪向那幾個被捆住的男人。
「陸哥,我這快頂不住了……」廁所的門剛才被方景陽一腳給踢壞了,根本鎖不上,方景陽只能用桌子頂著。可是喪屍的力氣大的很,門很快被他們撞出一條縫來,喪屍的手臂從門縫裡頑強的伸了進來,不停的四處抓撓著,試圖抓到一個美味的食物。方景陽和他們比了半天力氣,這會兒終於頂不住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儘快離開了。」陸文彥對楚子騫說完,然後趕緊替胡濤和張大爺加強治療了一下,就把他們給喊醒了,袁野馬上跟他們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他們都露出感激的神色來。
「老吳,大劉,袁野和胡濤交給你們了,你們一人扶一個。」楚子騫考慮了一下後道。
「是,隊長。」
「小陽,阿遠,那對母女交給你們了。」
「好的,楚哥。」
「小博,你扶著張大爺,我和文彥負責開路和斷後。」
「是!」
楚子騫把他們身上帶著的備用匕首都給了那些袁野他們幾個,雖然每個人都分配了一個人保護,但是喪屍那麼多,不可能四面八方都保護到,所以他們也需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撤退的計劃就這麼迅速的敲定了,然而被排除在計劃外的幾人都露出絕望的神色。
「你們不能丟下我啊!求求你們了!我知道我錯了,求你們不要丟下我啊!」看著他們將那些老弱病殘扶著就朝門口走去,眼鏡男大聲哀嚎起來。
「別丟下我們!求你們了!」那幾個被捆住的大漢們也開始求饒。
「只要把我們帶到樓下,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離開。」眼鏡男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