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可以給表姐洗澡……」一旁的小鴿子高高的舉著小手,皺著一張可愛的小臉積極道。
林鶴軒一雙狹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語氣淡定,「那你確定能翻的動你表姐,而且她身上的傷口也得洗的乾乾淨淨,你這個小胳膊小腿的……。」
話意猶未盡,但是小鴿子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那原本高高舉起的小手慢慢的,蔫兒噠噠的落下,一個黑色小腦袋也快埋到胸前了,整個小身板兒都不好了!
「咳……」林鶴軒輕咳了一聲,自覺有點傷害未成年兒童的幼小心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趕緊話風一轉,「不過,你可以幫你表哥洗澡啊,看你表哥現在這髒的,正好要洗一洗,之前也不是小鴿子你洗的嗎,你要相信自己,你也是棒棒噠。」
林鶴軒難得溫聲細語的低下頭來安慰著。
不過這安慰還真有效,小鴿子頓時就滿血復活了,「謝謝眼鏡叔叔,那我現在就帶著表哥去洗澡了,眼鏡叔叔再見。」
說著拉上旁邊的喪屍哥哥,噠噠噠的往樓上跑去。
林鶴軒原本斯文的臉上有些皸裂,眼鏡叔叔……
這個小鬼取名能力還真不差啊!
磨了磨牙,就對上了身側一副見鬼了的摸樣看著他。
林鶴軒皺了皺眉頭,一手戳著對方的眉心,將人戳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才道,「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還有,你那是個什麼鬼表情?」
「啊%¥@%&%……」堯旭濯一臉激動,面色猙獰的揮舞著爪子。
林鶴軒嘴角抽抽,「說人話。」
「啊……。」堯旭濯像是被解禁了似的,瞬間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轟隆隆的就倒了出來,「那麼嚴重的傷你們怎麼就不著急一下呢,還有這些傷口,這些傷口是要毀容的,毀容知道不知道,就算是末世前的植皮手術、整容手術也不能讓他們恢復到從前了、更何況現在是末世了,什麼工具都沒有,什麼藥品都沒有,你居然就把她這麼放著,不怕細菌感染啊,不怕她死啊,啊,啊……」
林鶴軒緊皺著眉頭,伸手做了個掏耳朵的不雅動作,「你說夠了沒有?」
「額……」被他這冷淡的語氣一搞,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堯旭濯頓時戛然而止,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然後理了理自己酷帥的髮型,「還沒有,最後一個問題,小蘋果是什麼?好吃不?」
頂著雙熊貓眼,亮晶晶的就看著他。
看到林鶴軒都有點想抽他。
「告訴我啊,快告訴我吧……」堯旭濯繼續頂風跟上。
林鶴軒眼中惡意閃過,視線在他肚子上停留了一瞬,「如果你在肚子上開了個洞,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給你一個嘗嘗。」
「啊,不要哇——」堯旭濯頓時驚恐臉的倒退了幾步,雙手捂著肚子,臉上充滿了譴責,「大鳥,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呵——」林鶴軒冷笑了一聲,原本斯文的臉上充滿了詭譎,「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以前的眼力勁兒太差了。」
堯旭濯不敵奔走,「嚶嚶嚶……大鳥不愛我了。」
林鶴軒嘴角抽抽,說的好像什麼時候愛過他似的。
翻了個白眼兒,眼不見為淨的移開了視線,雙眼看向沙發上的人,他可得保證在老大醒來之前她得活著還行啊。
「行了,別耍寶了,你花瓶里的水快漏了。」雲霽冷冷的聲音傳來。
「嗷,我的寶貝啊……」原本還在裝哭的堯旭濯頓時一個火燒屁股的竄起,急匆匆的就看他的寶貝去了,於是,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在他總算是給他的寶貝換了一個容器之後,這才擦了把冷汗走過來。
臉上恢復了點正色,「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啊,能不能堅持到小樓樓醒來啊,不然我可以幫忙啊……」
「不用——」一道冷沉帶著極致的怒氣快速的席捲而來,原本躍躍欲試的堯旭濯瞬間被凍成了冰塊,頓時有點懵,「你你你……你好了……」
看著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高大身影,一如往昔的俊美相貌,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臉上什麼坑坑窪窪的全都沒了,要不是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他怕是要懷疑自己白日做夢了,什麼東西這麼神奇?
「嗯——」樓炎梟冷眼一掃,瞬間冷氣狂飆。
堯旭濯跟著就是一個激靈,想想自己之前嘗試過的切膚之痛,頓時想起自己剛才好像被抓包了,趕緊的把頭搖成撥浪鼓,「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絕對沒有要幫她洗澡的意思,小芊菡是小樓樓的媳婦兒當然是小樓樓洗了,哈哈哈……」
「嗯。」樓炎梟輕吟了一聲,不自在的瞥開視線,耳尖微微的染上了一點殷紅。
不過當看到沙發上那個氣息有些微弱了的人兒時,瞬間整個人渾身緊繃了起來,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一個大跨步的走上來,將人打橫一抱,就快速的往樓上走去。
被無視了的林鶴軒:「……」
摸了摸鼻子,老大這卸磨殺驢的一手做的不錯。
冷冷的掃了一眼對面那對著他擠眉弄眼的人之後,就轉身往沙發上一坐,不動了。
而另一面,樓炎梟直接抱著人就橫衝直撞的一路來到了梵芊菡房間的浴室內——
水稀里嘩啦的放著,但是事到臨頭了,樓炎梟這才感覺到有一絲尷尬。
嬌小的人躺在浴缸邊的寬大水台上,一隻大手停留在她那胸口的上方,懸浮著遲遲不動。
那張原本有些蒼白的俊臉上此刻也布滿了紅暈,軍火商的大當家即使面對豺狼虎豹,洋槍大炮的都面不改色,可偏偏到這裡就犯難了——
脫,還是不脫——
這不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因為脫是肯定要的,不然怎麼為她治療傷口啊。
但是這身體,即使現在是坑坑窪窪的,但是依舊不影響他對她的喜愛啊,要是事後她問起來怎麼辦?他該怎麼回答?
心中思緒萬千,一張憋的通紅的俊臉,腦袋都快想炸了。
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脫,這特麼的是老子未來媳婦兒,看一下身體怎麼了,以後遲早整個人都是他的。
好歹大好春光,雖然現在血肉模糊了一點兒,但是……脫,一定要脫,不然人沒了怎麼辦,他寧可自己到時候被揍一頓也不能讓她有事。
於是,將已經差不多滿浴缸了的水一關,一隻大手就色膽包天的朝著那衣領處的一顆扣子伸去。
一顆……
大手有點顫抖!
兩顆……
大手顫抖到不行,簡直比第一次殺人還要刺激。
定了定神,咬牙朝著第三顆也就是那關係著大好春光的那一顆伸去——
「咳——」
一身輕咳聲,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軍火頭子整個人往後倒彈了出去,高大的身軀緊貼著最遠的牆壁以示自己什麼都沒幹。
「我,我我我……」支支吾吾的,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那個方向。
「你……你在幹什麼?」梵芊菡低若蚊蠅的聲音響起,那雙一直閉著的眼睛此刻正張開了一條縫的看向他。
「我,我就是想,想……」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就連原本屬於軍火頭子常年的霸氣都消失無蹤了。整個人小媳婦兒的不行——
梵芊菡還有些暈乎乎的腦子有點懵,這軍火頭子莫不是被掉包了?
「咳咳……」又是咳嗽了幾聲,感受著自己身上已經痛到了麻木了,索性將視線注意到周圍,看來這裡是她的浴室了,那這個軍火頭子是……
剛才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咳咳……」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咳嗽。
咳的那邊樓炎梟連尷尬都忘了,趕緊的衝過來幫她拍了拍背,「沒事吧,沒事吧,等你洗完澡吃下小蘋果就會沒事了。」
「嗯,咳咳……嗯……」梵芊菡感受著自己那軟如麵條的手,和發軟的全身,頓時一陣蹙眉,這該死的,異能消耗過度的後遺症,真是,這一世還真是第一次把自己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啊,不過為了哥哥她不後悔。
她那雙半睜著的眸子星光微閃,「你幫我脫衣服吧。」
「啊,啊——」幸福來的太快,砸的樓炎梟有點懵。
他抿了抿乾澀的唇瓣,「你……你真的讓我脫?」
「那你看我這副樣子能自己脫嗎?」梵芊菡沒忍住的愣是翻了個白眼兒,這男人怎麼這個時候就這麼笨呢。
「不,不能……」樓炎梟簡直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興奮的。但是面上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看的。」
於是,哆嗦著一隻大手,接著往下繼續解扣子。
梵芊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看,看什麼,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血,他要是看出個什麼來算他有本事。
轉眸,看著他那哆哆嗦嗦,半天沒解開扣子的大手,梵芊菡又是一陣無語,這是要把她折磨到斷氣啊,這軍火頭子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有氣無力的埋怨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叫小鴿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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