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死神降臨 第十章 有大智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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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族各取一人，由那名趕來的天使帶領著，護著羊皮卷離開。

    陰月天於後方銜尾而隨。

    一行人疾馳而過速度飛快，沒多久就到達了曼哈頓。

    出乎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的，異族聯軍的指揮部建立在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中。

    一群人都是直接從窗口打開的缺口飛入，陰月天則是隱匿於窗外的陰影中。

    這個指揮部地方並不大，各個異族最多也只有兩三個人在此指揮或議事，幸好周遭窗口都已被破開，使他們的交談能夠進入陰月天耳中。

    其實各個種族的語言也都不盡相同，所以大家都選擇英語來交談。

    雖然不敢露頭，但探查力場還是將內里發生的一切都傳遞給了外面的陰月天。

    那名怪物獵殺者將羊皮卷交給了自己一族的長老，長老立刻遞給了在場中唯一一名人類。

    那人類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白人男性，戴著金絲眼鏡一臉很自信的樣子。

    他接過羊皮卷看了一眼，便冷笑著扔在桌上：「假的。」

    異族長老們似乎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並不太吃驚。反而是那找到羊皮卷的怪物獵殺者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一把抓著中年人的衣領將之提起吼道：「你說什麼！？你就看了一眼就說這是假的！？你知不知道為了這東西我們死了多少人？」

    中年男性不卑不亢的看向旁邊的怪物獵殺者長老。

    長老喝道：「多塔爾，把他放下來！」

    多塔爾虎目含淚：「長老」

    長老道：「放下他，還用我再說第二遍嗎？別忘了女王這次是派我來指揮的！」

    多塔爾一臉苦逼的將中年男性扔到沙發上，後者反而是緩緩起身，在茶几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我知你們不願相信我的話，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先不說我的線報上說是一本書而不是羊皮卷，就算沒有接到那個線報，你們以為我就看不懂這羊皮卷上的字了麼？」

    他用手指點了點地上的羊皮卷：「那根本就是一個女人寫的淫詞穢句，給任何一個懂古希臘語的人看了都會覺得不堪入目。」

    參與了之前圍剿的一個神族道：「可你之前說是不可被毀壞的，當時的大爆炸中我們各族都死了很多人，那個滿臉橫疤的小賊距離爆炸點那麼近，就算他自己不死，這羊皮卷也該被炸得粉碎才是。難道這一點還不能說明這就是嗎？我覺得可能秘密就隱藏在這羊皮卷中，你該把你們人族的那些學者招來再看看。」

    「沒必要看。」中年男性從地上撿起羊皮卷，拿出一個打火機隨手在羊皮卷下方點燃。

    「你」

    異族們縱然知道這不是真貨，看到他做出這個動作也是嚇了一跳。

    火焰在羊皮卷上燃起，中年男性隨手將羊皮卷扔到一旁：「你們看到了？這東西根本沒有防禦任何傷害的能力。」

    六翼天使長老道：「那它為什麼能夠在大爆炸中倖存下來？」

    「有兩個可能。」中年男人淡笑著道：「要麼，那個疤臉男人是想通過這個傢伙引得你們各族內鬥想必他已經發現了在座諸位並不團結，所以以此來引起紛爭，也就是華夏人說的二桃殺三士；另一種可能，他希望你們得到這東西，然後帶著他找到我們的指揮部，然後」

    他雙手做了個爆炸的動作：「將我們一網打盡。」

    他又沉吟了一下，皺眉道：「不過第二種可能性產生的結果應該不是這樣的，對，絕不是這樣。」

    暗影獵魔人長老道：「什麼不是這樣？」

    中年男人道：「他不可能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才把羊皮卷保護好的，不是我看不起諸位，在各位的種族裡，就算諸位長老身死，恐怕也只能激起各族對人類的仇恨，絕不會影響各族的兵力調動和整體實力。所以我才說，他希望找到我們的指揮部然後把長老們一網打盡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那就是第一種可能了？他想我們內亂！」怪物獵殺者長老狠狠揮拳：「狡猾的人類。」

    這話不無指桑罵槐之意，中年男性缺不介意，而是摸著下巴沉吟道：「東西既然是假的，只要拿給人類學者看恐怕輕易地就會識破，那人實在沒必要豁出一條命來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六翼天使長老道：「你的意思是？」

    中年男性沉吟道：「不清楚，他最大的可能是為了藉助這東西找到我們的指揮部，但找到指揮部又有什麼用呢？周圍有重兵布防根本無法潛入進來，就算能潛入，也會很快被巡邏隊發現；且就算殺死了在座諸位，於大戰之中對人族也沒有任何幫助，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他眼睛突地一亮：「難道難道他的目的是等被找到並送來指揮部的時候，立刻引領人族聯軍對指揮部進行襲擊來搶奪那本書！？」

    長老們對視一眼，紛紛覺得很有可能。

    外面的陰月天搖搖頭。

    這個中年男人能進入異族聯軍的指揮部，頭腦果然比一般人強太多，不過這人的見識有些短淺。

    自由女神像外面固然有數不清的異族士兵隱秘布伏，且天空地面都不停地有巡邏隊來回巡視，正常來說想要秘密潛入窺聽情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能力是可以讓人自由潛入任意地方窺探機密的。

    不動冥王！

    裡面又吩咐下去一些簡單的指示督促手底下人儘快尋找那本書，一群異族的小兵豆子這才離開。

    同去的還有一部分長老，說是要去平復一下底下人的彼此敵對心理，指揮部內各族都只剩下一位長老。

    劍仙長老道：「萊斯特先生，那個謎題什麼時候能解開？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啊，我聽說人族那邊已經開始動了。」

    中年男子道：「沒有解開，我手中的人族學者數量不夠，須知，解開那個謎題需要對二十三種語言達到精通的程度，同時還要對世界各地的古史和秘聞都了如指掌。這樣的需求對我手下人來說未免太過，人類的精力是有限的，總不可能達到所有東西都專精，反正據我所知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

    怪物獵殺者長老道：「那就把那個人抓來讓他為我們服務！」

    「不可能。」萊斯特道：「閣下可知那個人是誰的屬下？」

    暗影獵魔人長老冷笑道；「頂天了不過是一個巔峰上階強者，和他是誰的屬下有什麼關係？」

    「不。」萊斯特道：「關係重大，因為那個人的身邊的夥伴全是巔峰上階強者，他們彼此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動任何一個都會引出一大群人。他們實力強橫個性彪悍，縱然是你們暗影獵魔人舉巢而出也未必能將他們覆滅，而且只要留下一個，那個活下來的人就會成為你們暗影獵魔人一族的噩夢。最關鍵的是，在他們之上，還有兩個不世出的六對染色體重組的進化者，秒殺你們如切瓜砍菜。」

    這人似乎很少說大話，看各個長老的樣子，他們顯然已經相信了他大半。

    神族長老道：「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組織，我們一點也沒聽說過。」

    萊斯特道：「因為他們一般都以單人或者兩人小隊的方式去各地支援，名義是散人，幾乎不會暴露自己組織的名稱呵呵，不過我可以給你們舉幾個例子。」

    「比如金剛狼和飄雲兔，」他掰著手指道：「想必神族和惡魔族應該不會忘了這兩人在廣島和海參崴給你們帶來的創傷；比如『湮滅之火』和『幻魔妖』，他們和劍仙一族上次在九寨溝那場大戰應該也讓你們永生難忘把？再有就是昔日的幽鬼王如今的『幽鬼』，以及那位鐵皮，與蟲族那一戰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他說完，眾長老已經齊齊色變：「你是說，這些兩人小組，都是隸屬於那個組織的？」

    怪物獵殺者長老惡聲道：「不可能！什麼人有能力讓這些桀驁不馴實力強大到爆表的人聚集到一起？恐怕想做他們的領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吧！？」

    萊斯特若有所指：「好像據我所知暗影獵魔人和怪物獵殺者兩族，同樣都是桀驁不馴的強大所在，每一個人的單體實力也都超強呢。」

    暗影獵魔人長老道：「我們不同，我們有著共同的血脈，我們的關係是靠親情維繫，就像孩子再叛逆，總要服從父母。」

    萊斯特道：「所以啦，既然你們可以，為什麼別人就不可以？」

    怪物獵殺者長老沒轉過彎來：「怎麼可能？那些人明明有很多都不是人族，怎麼會有親情？」

    萊斯特道：「親情，未必只是依靠血脈的連接，無論任何種族，個體與個體之間的情感都是差不多的，只要互相愛護互相支持，沒有親情的人，很可能比有血脈關係的人更加親密。」

    他悠然道：「更何況他們的首領，一直以來也是在努力將自己的組織變成一個大家庭，讓所有人都變成家人。如此一來，他們之間的羈絆就絕不會輕易被斬斷。」

    「而且」他古怪的笑著看了眼怪物獵殺者長老：「他們的首領就算不使用親情來維繫這個組織，也有足夠的實力壓制所有人。」

    劍仙長老道：「那個首領是什麼人？」

    萊斯特嘿然：「一個你們所有人見到之後都會立刻想要逃走的人。」

    眾長老面面相覷，分明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如果是那個人如果是那個人，她本身實力已經強大到舉世無敵，若是手下還有這樣一群靠親情維繫的亡命徒的話，那簡直就是每一個異族的噩夢！

    怪物獵殺者長老咽了口唾沫，試探道：「你是說完美不死身？是她嗎？不可能是她吧？」

    萊斯特點點頭：「就是她。」

    指揮部內的氣氛頓時下降到冰點。

    陰月天在外面則是啃著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

    大老闆在異族的聲望比他想像的還要高一些，而且看起來大老闆的實力也比其餘五大強者之四高出不止一個百分點。否則為什麼萊斯特說出那句『你們所有人見了之後都會立刻想要逃跑』的話，那些長老們就立刻想到了大老闆。？

    不過他在意的不是大老闆有多麼威震天下，他在乎的是剛剛萊斯特說的需要解開的謎題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能夠解開那個謎題的必定是智囊索普哈亞，那麼他手中關於的謎題和智囊手中的謎題是否相同呢？如果不一樣，若是自己將他手中的那份『謎題』得到，一起交到智囊手中，那麼智囊是否能分析出更多情報呢？

    陰月天心思電轉，探查力場已經蔓延到指揮部內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到那個所謂的謎題。

    房間內惡魔族長老說道：「好吧，你剛才說的那個能夠解開謎題的人，你有辦法把他引出來麼？只要引出他來，我有十足的把握把他掠走而不被人發現。」

    萊斯特搖頭道：「不可能，我說的那個人可是世界第一智者索普哈亞，以他的智慧完全可以輕易洞悉任何陰謀陽謀，只要他不想，沒人能夠抓住他。我看你們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

    天使族長老道；「可若是他手中也獲得了那份謎題怎麼辦呢？」

    萊斯特笑道：「這反而是我期望的事啊，若他能獲得那份謎題，必然比我解開的更快。但他和我相比，劣勢顯而易見若是我解開了謎題，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你們然後由你們去找到那本書；但若他解開了謎題，以這個男人的智慧自然清楚單靠他一個組織來面對我們如此多的大軍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他必然將謎題的答案公諸於眾，讓所有人類都知道這件事然後一起沖入紐約查找。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劫掠一人，便能知道答案。紐約在我們手中，我們比別人更具天時地利，想找到東西自然也比別人更加容易。」

    外面的陰月天陷入沉思。

    從萊斯特的話中分析，那個所謂謎題的答案似乎也不是所在的確切位置，而是一個更精準的線索。因為他話中的主旨是『查找』，意為無論是誰獲得了那件東西，似乎都還需要在紐約進行查找。

    這倒是讓人鬆了口氣。

    萊斯特說的沒錯，智囊解開謎題後會將答案公諸於眾這是已經事先就決定了的，異族只需要在人類沖入紐約之時抓幾個立場沒有那麼堅定的人拷問一下就會知道答案，不過知道答案不等於獲得書籍，異族當前的確已經占據了紐約，但想找到書也沒那麼容易所謂天時地利，異族就算遍布紐約，他們對紐約的熟悉程度能比人類更強？

    房間內怪物獵殺者長老狠狠握拳：「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這本書我們志在必得！」

    果不其然如陰月天所想，萊斯特沒有那麼樂觀：「相比人類聯軍，我們的確占有一些優勢，至少目前紐約還在我們手中，不過各位也不要掉以輕心，論起對紐約的熟悉，人類還在我們之上。你固然占據了某一片地方，但你能確切說出所占領的是哪條街哪個門牌號？所以接下來各位要做的，是得通知下去，讓所有人儘快將自己巡邏範圍的門派號碼、建築名稱以及建築用途背下來，一旦信息傳達，立刻分辨出想要找到的是什麼地方。」

    這人想的的確比較遠，陰月天自問換做自己的話絕對想不到這一點。

    眾長老也清楚他的意思，立刻開始使用各種秘法通知下去。

    萊斯特飲下杯中紅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各位，如果沒事我就去休息了。」

    一群異族紛紛稱是。

    萊斯特打開門坐電梯下樓，陰月天用探查力場鎖定，悄然跟了上去。

    這個傢伙雖然是個普通人，但太聰明了，應該除掉。

    萊斯特仿佛沒事兒人一樣溜溜達達出了自由女神像來到旁邊一幢酒店中，雖然有重兵把守，但陰月天還是跟了進去。

    萊斯特到達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一進門就對房間裡幾個被擄來的侍女道：「你們出去吧。」

    侍女們哪敢不從，紛紛離開。

    房門關閉，萊斯特望著窗外風景，開口道：「來者是客，何不坐下來聊聊？若我沒猜錯，閣下應該就是亞特蘭蒂斯的屠夫，以前的微笑死神，陰月天先生。」

    陰月天從陰影里走出，淡然道：「你是普通人，沒可能發現我的，那麼你是如何猜到我會跟著你？」

    「很簡單啊。」

    萊斯特走到酒櫃處拿出兩個高腳杯，各倒了半杯紅酒，走到沙發處遞給陰月天一杯。

    陰月天也不客氣，接過酒來坐在沙發上。

    萊斯特微笑道：「其實從他們匯報來的那一場爆炸，我就知道是閣下一手所為。這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分析道理，我非常確定那個所謂的疤面客的目的絕不是為了引發異族亂戰至少原本的目的不是這個。首先，他從布魯克林中央圖書館中盜出的羊皮卷並非，因為那是一本書。那麼這位疤面客知不知道自己盜走的東西是假貨呢？那簡直是一定的，因為他不止拿走羊皮卷，還將裡面的那些學者一起炸死了。他該清楚，若盜走的是真貨，殺不殺那些學者都無所謂。」

    陰月天道：「也有可能疤面客是恨透了那些出賣人族的傢伙呢？」

    萊斯特道：「仔細想想，他如果能夠突破層層防禦潛入中央圖書館，那麼殺人奪寶再潛逃出來簡直輕而易舉，何必引發爆炸來吸引別人注意？須知，能夠被各大組織派遣提前進入紐約的，又有幾個笨蛋？他縱然恨透了我這樣的人，也該清楚什麼是輕什麼是重，成功盜走那本書的意義絕對比殺死幾個自己討厭的人大得多。」

    他喝了口酒潤潤嗓子：「當然，如果他有本事從異族的追殺中逃脫的話，做一點能力範圍之內的本心之事倒也可以。不過據我獲得的情報來看，這人似乎從一逃出來就陷入到苦戰之中，不斷被人追殺，而且逃跑的方向也不是向紐約外面，你說，這個疤面客圖什麼？」

    陰月天沉默了。

    他原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想不到破綻這麼大。

    萊斯特繼續道：「那麼這位疤面客所做的一切，目的不過是為了吸引注意罷了，再配合所謂的『疤面』，呵，且不說科學技術的發展，就算是以進化者的體質來說，想要在臉上留下傷疤也十分不容易吧？我特意向人打聽，獲知這人臉上的疤痕應該都是新的所以我判斷，這人很可能是一個強大的進化者，而且是被異族們所熟知甚至很臉熟的，所以才要在自己的臉上開出一些傷痕來讓人分辨不出。為什麼說這人是強大的進化者呢？因為他既然敢引發騷亂引得那麼多異族去追趕，很明顯，他有足夠的實力和足夠的自信來逃脫追殺甚至達成反殺，最關鍵的是那場大爆炸，他既然敢弄出來就絕不會死！那麼我的推斷更加合理，他的目的就是我之前說的，引發異族內戰或是通過羊皮卷找到指揮部潛入調查。」

    萊斯特笑道：「我的論證結果想必閣下已經偷聽到了，不過後面的話我是騙那些異族的，我清楚地知道這個『疤面客』的目的絕不可能是為了在異族得到書後送至指揮部時進行搶奪，更大的可能是為了找到指揮部然後探聽一些機密。」

    陰月天道：「你剛才還說指揮部的布防是難以潛入的。」

    萊斯特道：「沒錯，我是這樣說的，那不過是唬弄異族而已。我清楚，這世上是有一個人是完全可以在重重防禦下潛入指揮部探聽機密並且從容身退的，而且那個人的能力中恰巧有一兩項是可以讓自己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下活下來的，那個人也的確有自信在異族的追殺中輕易將異族玩弄於鼓掌之中。」

    陰月天指著自己鼻子：「那個人似乎就是我。」

    萊斯特打了個指響：「賓果！」

    陰月天讚嘆道：「不得不說，你的確是非常聰明的人，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發現這麼多問題。你這樣的人投靠異族，實在是對人族極大地損失。」

    萊斯特自信滿滿：「的確是非常大的損失。」

    陰月天道：「那麼，你準備好了麼？」

    萊斯特道：「準備好什麼。」

    陰月天指間彈出一柄手術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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