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
「嘖,真是麻煩。」
雖然一同愣住但姜徹還是先一步回過神來調轉已經衝出去兩步的腳步拉著時淨迅速鑽進了樓道內順手從另一側掛上了鎖。這樣簡單的處理不知道能夠抵擋那些餓狼一樣的感染者多久,但總比直接被破門要強。
速度過快險些被扯了個跟頭的時淨連忙用力一手扯了對方的衣服一下,總算保持住了平衡接著馬不停蹄地一同朝樓下奔去。
只跑了兩步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之前弄開了鎖頭的那片區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到一樓的大門是開的。
不過若真的能夠這麼簡單衝出去的話姜徹他們那一小隊精英也就不至於被困在樓內這麼久了。兩個人衝到一樓的見到關著的鐵門時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用力踹了兩腳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時淨當機立斷伸手去掏小腰包,還沒等將開鎖道具給抽出來,樓上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鐵質大門因為衝擊而砸在牆壁上的聲音震耳欲聾,過於突兀的聲音讓她手一顫,幾根鐵質的小道具稀里嘩啦都落在了地面上。
但時淨根本顧不上去撿起來,抬頭朝樓頂看去,借著縫隙可以看到源源不斷的感染者正從最上層飛快往下涌比剛剛多了一倍!
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
立刻將背在身後的羅斯先生拿到手上對準樓上樓梯的縫隙放了踉蹌打斷了最前方飛快奔跑的感染者的腿它一倒下,接連絆住了後面一同衝下來的感染者,一時間讓狹窄的樓梯內堵在了一起。
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打算乘勝追擊多消滅幾個的時淨剛要再次架起槍卻被姜徹給攔住了。
「?」
一臉不解地看著壓在槍身上的手,時淨顯得有些焦急,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見他飛快地朝身後的大門瞥了一眼。
「你專心開門,不要考慮後面,我去堵住他們,門打開了喊我一聲我們就往外跑。」
「你自己一個人!?」姜徹的能力毋庸置疑,面對大量感染者也有他的應對方式,可眼下在如此狹窄的地方,上面又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感染者,皆有可能還混雜著初代感染者,真的沒問題嗎?
「你覺得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對方卻仿佛完全不知道她的煩惱,說得異常坦然。
時淨有些急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挺太長時間!?」
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姜徹已經不顧她的阻攔邁上了第一層的樓梯,只淡淡地丟給她了一句話,「那不就取決於你了嗎?第四小隊的頭號後援狙擊手。究竟能不能逃出去,這條命就交給你了,時淨。」
說完,他邁開大步飛快地躥上了二樓,沒有任何遲疑和擔憂,仿佛將這裡都交給她來處理的話,他就根本沒想過會出不去這種問題。
你信任我嗎?
恩,我信你。
當初這句誓言,並不只是從聲帶發出那麼幾個音節那麼簡單。
對方是真的將這條性命,放心的交給了她,同時,也希望對方完全信任自己。
只要那個人守護著的話,她就可以安下心做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的侵擾。
「交給我吧,這可是我老本行啊。」
跟對方比起來,果然自己還是太嫩。時淨緩和了神情,從地上將幾個小道具拾起,面朝著門半蹲下來,深深呼吸幾次,將心緒慢慢放平,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鎖頭上。
最開始從大姐那學來的技巧,第一次打開鎖頭的喜悅,沉迷於這種宛若解密般的「探索遊戲」,直到被笑著打趣再也沒有能鎖住你的大門。
若說曾經她為了生活而學了這麼一種小技巧,哪怕後來跟著「家人」生意越做越大,卻依舊貓著腰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是無法被台上正面的略帶自卑的行為的話,那麼現在,她由衷的清醒自己擁有這樣一技之長。
沒有這些的話,她也不會活到如今這一步,也不會在此刻,幫上最重要的人的忙。
吵雜的聲音已經遠去,她的心理一片清明,沒有任何起伏波動,冷靜地面對著黑黢黢的小口,手指轉動著用慣的小道具,開始了第一個動作。
手指抵著金屬,耳朵貼在門板上,皺著眉頭慢慢移動著手指,憑藉著指尖上殘留的特殊的感觸,看不見的鎖頭內究竟是怎樣的構成在她眼前形成兩個非常明顯的圖景。不到一分鐘,鎖芯的構造她便了如指掌。
曾經狀態好的時候她確實也經歷過迅速就可以將複雜的鎖頭順利打開的狀況,可卻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順利過。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仿佛她手中就拿著一串鑰匙,根本不需要花費太久的功夫,只要一把一把按順序試過,就絕對可以找到開啟的那一把,失敗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
將鎖頭的內部探尋明白後,她將耳朵移開大門,緊盯著眼前的鎖頭,緩了另外兩個小巧的金屬道具,兩隻手一同行動起來。
「只要這樣沒錯,再稍微往左一點,接下來是右側偏上一點點的部位,還差一點再一點」
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著,時淨盯著眼前的鎖芯,不知為何慢慢皺緊了眉頭。
似乎有哪裡不對。
並不是她手頭的工作哪裡出了問題,而是冥冥之中,似乎就覺得哪裡不太符合常理。
精神高度集中的她本應無暇顧及各種事情的,尤其是在這種堵上了性命的危機時刻,她絕對不會再因為無所謂的狀況而分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著樓上正孤身一人為她抵擋了一切風雨構架出安全一隅的某個人的生死。
她不可能失敗,也不允許失敗,這次的成功,也必須是迅速且精彩的。
為了能夠安全無事地回到他們的基地去,為了能夠自信地說出「自己是對方最優秀的後盾」這句話。
然而從剛剛開始,太陽穴莫名其妙地開始跳動,耳蝸也一陣陣發堵,甚至傳來了奇怪的嗡鳴聲,想是誰透過信號極其不好的通訊器朝她奮力嘶吼著什麼,訴求著什麼。
不過很快這就被時淨歸結為她自己想太多了,可能是高強度的緊張壓迫下來,才會產生這樣頭暈目眩的感觸,也未嘗不是不可能。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專注於眼前,儘快將鎖頭打開,然後,叫著樓上那正在披上性命的男人,兩個人一同逃出去
對,就像這樣。
手指微微一個用力,左手按著的金屬突然傳來了向內部陷入一節的微妙感觸。接著,明明是在感染者瘋狂嘶吼慘叫,心臟的悸動也異常瘋狂之時,一聲非常清脆的金屬聲,就那麼清晰地撞入了她的耳朵內。
「看,就這麼簡單。」笑容不自覺漫上嘴角,她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這麼一句,鬆開拿著金屬小道具的右手,扭開了門把。
咔嚓
門開啟了一個縫隙。
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喂,姜徹!!!門開了!快走人」
「淨頭淨!!」
「?」
樓上的姜徹明顯聽到了時淨的呼喚,下一秒便傳來了往樓下飛快奔跑的聲音。而幾乎是在她喊出這句話的同一時間,那陣奇妙的耳鳴再次嗡鳴,仿佛耳蝸里突然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堵得讓人難受。而這份沉悶的感覺之中,仿佛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
還沒等她疑惑更多時間,羅斯先生的聲音像是拼盡全力撕裂了什麼一樣,硬生生地震動著時淨的每一個神經。
「淨丫頭!!!!不要開門!!!!!!!!」
「誒?」
她根本沒來得急反應,剛被打開一個縫隙的鐵門突然從另一側被用力推開,時淨只來得及看清一張泛青的男青年的臉上,浮現出異常人性化的得逞笑意,那道影子便撲了上來。
初代感染者!!!
這個恐怖的想法形成的瞬間,右手反去抓身後的匕首並下意識抬起左手去擋,接著,劇烈的疼痛從手掌貫穿了整個身體。
感染者的雙手狠狠地捏住了時淨的手臂,大半手指都被含在那冰冷的嘴巴里,牙齒重重的咬在手指根部,力氣大的讓時淨一瞬間產生了手指已經被咬斷的錯覺。
熟悉的麻痹感幾乎是瞬間變成被咬住的創口處傳來,很快便蔓延了整個手掌,但明明手指附近都已經麻痹了,卻有一陣異常扭曲的疼痛重重地打擊在了時淨的神經上。
初代感染者的毒素比次代感染者要強烈得多,此刻,正打算從指尖入侵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時淨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連一聲疼都來不及叫,右手揮起匕首狠狠地朝感染者的腦袋刺了過去。匕首直接刺穿了它整個大腦,可饒是如此,感染者都沒有鬆開時淨,反而加大了力氣。
咬緊的牙關溢出了幾絲痛苦的聲音,時淨險些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來。用力抽回匕首打算再揮下之前,從樓上衝下來的姜徹已經來到了身邊。轉過彎見到這幅場景,他的眼瞳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恐,下一秒便衝到了身邊,一腳踹開了那隻感染者,並迅速補了兩槍,崩碎了它的腦袋。
顧不上軟趴趴倒在一邊的感染者崩裂的碎肉濺了一身,時淨和姜徹的視線一同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除了大拇指之外,其他四指的根部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甚至露出了白骨,更恐怖的是,僅僅是這麼幾秒鐘,她的指尖已經泛起了不詳的灰黑色,並以極快的速度往手掌侵蝕,連不斷從傷口處流淌出的血液都滲出了黑色的液體。
時淨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她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毫無疑問她會淪為次代感染者,變成沒有一絲人性的怪物。
不、不可以這樣。
她必須要活下去!
幾乎是同時,某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形成,握著匕首的右手緊了緊,然而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動作,站在身邊同樣怔了一秒的姜徹比她要快得多,動作也極其狠絕果斷。
姜徹猛地蹲下來將時淨拉進了自己的懷中摟緊,幾乎是慌亂地在她額頭上重重落下一個吻,一句輕不可聞的「會沒事的」落入耳朵的同時,他捏住時淨的左手,拿著匕首的另一隻手重重的揮了下去。
時淨有些恍惚,溫暖鮮紅的血液濺了自己一身的同時,也沾到了緊緊半擁著她的姜徹身上。原本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掉落在地面上,與感染者的殘骸混在了一起,那顏色,分不出彼此。
感覺眼前的場景都成了被放慢的影片,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事實上大概也只有兩秒鐘,時淨在終於湧上來的劇烈疼痛中找到了實感。
啊
那是她的手。
b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是後媽!我不接受任何抱怨!!!這個場景其實在剛開始構思這個文的大綱的時候就安排好了!不是突發奇想!真的!我真的不是後媽!
正在存稿的文
爪機戳&;nppbns&;brnrpn&;治癒系毒咒師n&;b22979885&;&;
電腦戳&;npp&;bn&;s&;rsrn;brr3p9933s;brnr9933&;&;治癒系毒咒師&;n&;n29798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