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啥?兩位大哥咱有話好好說行不?唉,哎呦喂你別,別扯我……嗷!那特麼是肉啊不是羽絨服下手輕點啊!太過分了你們這群歧視胖子的傢伙,胖爺我很怕疼的啊!嗷!都說了那是肉你怎麼還擰?"
魏俊頂著張可憐兮兮的蛋花臉,一路苦逼著被倆人高馬大的特警死扭著往一環區域拖,大概是身子太過圓潤的緣故,以至於每每掙扎的時候都冷不防地被揪住一大瓢肥肉,也不知是不是肥肉的手感太好了,導致倆特警直扭著不放,當真是疼得他稀里嘩啦的恨不得哭!
"兵大哥喲!你們好歹告訴我要把我帶到哪兒去?我,我還有個娃兒要養啊!讓我交代一聲都不行麼?"魏俊瞅著離一環區域越來越近的門兒,只覺得渾身汗毛嗖嗖嗖地站立起來,"一環?這幹啥?胖爺只是個小老百姓啊這麼高端洋氣的地方不適合我!胖爺只適合在家種田啊跪求放過!"
倆特警拖著兩百斤左右的肉球走了大半個基地幾乎累得直喘,眼見得魏俊實在是沒有住嘴的趨勢,最終忍無可忍地說道:"閉嘴!"魏俊當即噤聲:"……"形勢比人強,該住嘴時就住嘴,胖爺照樣能在心裡擰巴你!
"要不是情況有些不對,防禦戰絕不會找你."一名特警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魏俊超度肥胖的身形,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我們只是聽從上級的安排而已.那個叫『雲默』的異能者臨走前吩咐過,前線一釣現告急的情況就拖你上戰場,不找你找誰去?"
"哈?"魏俊傻眼了,大腦當場死機地往返著同一個念頭"不是吧",隨後立刻死命地回憶著自己以前有沒有得罪雲默的地方.那特麼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整得他上戰場啊喂!
"說實話,我不太看好你."另一名特警十分老實誠懇地說出了心聲,"體型肥胖,動作遲緩,骨骼僵硬,反射弧太長,性子還膽小怕死,嘴巴聒噪得很.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受到異能者青睞的,要知道看到你這熊樣我當時就跟雷劈過一樣.好感全沒了."
胖爺特麼的不需要你的好感也不需要異能者的青睞啊求回收!兵大哥你只要放我走就謝你祖宗十八代了!當然,這樣的話魏俊也只能在心裡說說,面上依舊保持著一派賣蠢的表情,傻呆呆得似乎很好欺負.只可惜魏俊死也不會明白他拿這張肥蠢的臉來做賣萌的事兒只會起到反效果,當倆特警不忍直視地別過頭時,他頓覺他們三個的速度貌似又加快了幾分.
"嗤嗤嗤——"
"噠噠噠,噠噠噠……"
越是接近一環區域,槍聲就越是密集,腐臭也越是嚴重.酸濃的血漿飛濺在高達五十五米的鋼皮牆面上,一剎那就腐蝕掉了上方層層包裝的火力防線和熱武器,墨綠色的氣泡伏在鋼壁上急速流淌而下,輕而易舉地刮下一層厚實的金屬.
"吼吼吼——"黑鐵色的野獸暴躁的嘶吼著躥上坑坑窪窪的防禦牆面,借著上頭的坑洞三兩下就越到了二十幾米的地方,堅實的鱗甲頑固地反彈掉無數小口徑的子彈,滴著口水的利齒突兀地閃爍著森冷的光輝.
"組織機槍隊!大口徑槍械預備!微沖的火力拼不過這群畜生!媽的!狙擊組快點撤退後防,換近戰的上!"滿眼血絲的指揮官唾沫橫飛地組織著作戰的士兵,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用,"準備鹼性噴霧彈頭!著重防禦敵方衝鋒的三隻!快!"…
強烈的火藥味和充滿張力的號角炸響在魏俊的耳際.他傻不愣登地瞅著硝煙瀰漫的城頭,又迷迷糊糊地轉頭望向平靜和美的中央區域,不由得發現只是隔了一個"二環"而已.竟成為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這一頭的血腥拼殺,另一頭的寧靜安詳,若不是被強行拖到了一環區域,只怕他仍和裡頭的百姓一樣,根本不知道前線已處於膠著的熱戰之中.該說二環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麼?還是說基地的炸彈早就告罄所以擾不了民生?
"這是怎麼回事?才多久?上次不是才打過?"魏俊的臉色有一瞬的蒼白,仿佛再一次預見了那一晚血腥至極的廝殺戰,"怎麼辦?雲默和小宇都不在?我一個人抵什麼用?"
而就在倆特警將魏俊拖上一環的時候,他們根本顧不上對方的震驚,甚至連一句基本的解釋也沒有就快速投身於戰場.當急促的槍聲"突突突"地打上重金屬制的牆面時,獸化的咆哮已經愈來愈近.
"叫『魏俊』的人呢?你們帶到沒?"在風聲和槍聲破碎的絞殺中.軍人嘶啞的嗓音幾乎沁出了血,老兵赤著眼巡視著四周.吼道,"人在哪兒?該死的!西面的異形和東面的爬行者,哪個白痴把它們往兩處引開的?剛剛不是殺得很紅麼?"
"別提那人!瞎指揮!紙上談兵的傢伙,靠裙帶關係上位的孬種!"另一人咬牙切齒地罵道,"居然說分開解決會快些,就組織了兩撥兵去東西面,結果它們一看著獵物分開就乾脆散夥了!魏俊呢?人呢?不是帶到了麼?"
雷達化的視線四處搜索著魏俊的影子,直到半分鐘後老兵才發現傻愣在一環後方的那個體型突兀的胖子,緊盯著對方還未回過神來的眼睛,眾老兵只覺得一陣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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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傻的樣子?他真的頂用?"一人抓狂地擰著頭髮,被硝煙燻黑的臉龐上滿是錯愕,可隨即他咬了咬牙,也不管旁人作何想法,乾脆利落地上前拽過魏俊就往城牆拖,"不管了!既然是雲默指定的人,總不能貌相!"
魏俊完全反應不能地被拖到了城牆口,等他遲鈍到極點的神經堪堪將整件事情串聯到一處的時候,離他不遠處的一張巨大的鐵絲網驟然向上翻起,極為精準地捕獲住一隻渾身黑鐵的高大異形.
在智能操控下的電網猛地像個蚌殼一般收縮了起來.每一根鐵絲都緊緊貼在異形的身上,程度大大加深的電流迅猛地擊打在鐵絲網內,竟在一個呼吸的瞬間就將異形電擊得暈眩了一陣.而高強度的電流同時也融化了鐵絲網,在網面報廢的下一秒.一隻巨大的機械手從他頭頂升起,一把抓著異形的軀體丟進了一邊的強鹼池.
尖銳的慘叫和大力的掙扎間強酸和強鹼濺得滿地都是,原本巍峨無比的防禦牆面早就在針對異形的截殺中爆廢了小半,就連不少軍人身上都是深一塊淺一塊的焦黑表皮,每一處的傷疤都昭示著他們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沒消滅一隻異形,都意味著爆廢兩到三張的電網以及一隻機械手,在軍部不惜代價的狙殺下,還真是硬生生地讓他們攔截住了這批堪比二階中級水平的異形體.
只可惜.守城的士兵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哪怕異形在與爬行者的爭鬥中已經損失了不少,但也對軍部的有生兵力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銳減.
報廢的機械手軟癱在鹼性池的旁邊,渾濁的氣泡翻卷出噁心的腥臭飄向他的鼻尖.異形殘損的屍骨漸漸浮上鹼性池子的表面,伴隨著愈發猛烈的槍聲和吶喊,魏俊在這一刻只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那個叫『雲默』的異能者臨走前吩咐過,前線一釣現告急的情況就拖你上戰場."
"魏胖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照顧好小凱,守好基地.要是基地都沒了我回哪兒?"
"你爹我告兒你,身為一個魏家的爺們兒就得扛起肩上的擔子!別老一副豬樣子,會被女人看不起的!男人就該有點熊樣.你小子覅太孬!"
……
他不知道心裡湧起的那股子感受是什麼,想起自己和韓修宇那遠在西藏地區的父母,想起在基地頭破血流的軍人,再想起雲默那一手乾脆利落的殺招……難道,他一個爺們兒連個女娃娃都比不過麼?
魏俊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他其實很想拐著腳逃離這片戰火紛飛的地方,卻又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死死釘在原地,半分也不肯挪步.
雙手無意識地平平舉起懸在城牆的上方,軀殼內滾燙至極的感覺突兀地冒了出來.仿佛是熟讀了不下八百遍的課文脫口而出的流暢感,本能的趨勢讓他毫無防備地鬆開了桎梏著自己的牢籠.
"轟轟轟——"
大地突然打了個哆嗦.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這下子竟是強烈地扭曲了起來,一股飛旋而上的污泥龍捲風似的張開了頂端的腔口.飛快地往城牆口旋轉著撞擊過來,不過是幾個輪迴就徹底地化作了熾熱滾燙的血紅色熱流.
它兇猛而不受控制地環繞著鋼化的牆面捲走了一大堆攀援的獸類,在敵方的尖叫中狠狠地吞噬了它們的軀體,並在空氣中留下了一股子烤焦的肉香.
血紅色的紋路沿著魏俊的血管從頭蔓延到腳底,就在他的臉色因為極度的消耗而變得格外蒼白的同時,耗盡能力的肥胖軀體最終難以遏制地虛脫在了地上.
"砰——"
再也不受束縛的高溫岩漿一下子炸開在城牆的前方,破壞力比酸血還高了幾個檔次的岩漿撒在了牆面上,分分鐘就腐蝕掉了半米的鋼板,以及上頭精裝的槍械.熾熱的感覺逼出了所有人的汗液,灼燒的溫度又極快地將血汗蒸發了乾淨.
各處軍人反應不良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這神展開的劇情,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手忙腳亂焦頭爛額地開始處理魏俊的狀況.
"假的吧!那特麼是什麼?龍捲風?火海?半面牆都沒了,城外的地面凹了一大塊!這……又是一個異能者?"
"果然不能貌相!還以為他不頂用,沒想到……"
"閉嘴!快給我救人!他的呼吸很微弱,輸氧啊蠢貨!醫務兵在哪兒?快點滾過來!"
而與此同時,遠在醫務大樓中就餐的何梓矜似有所感地抬起了腦袋,體內突然翻湧的莫名力量讓她很是心驚,仿佛是和什麼同源的熱度產生了共鳴一般,竟是驅使著她往那個方向走去.
那是……什麼?
她看著一環區域的天空上方泛起的一大片血色的紅光,眉頭微微一蹙.熾熱的,爆裂的,毫無顧忌的能量,以及體內叫囂著想要衝破什麼的東西,讓她蒼白的小臉糾結成一團.
匆忙間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也不管冬日的寒冷,她竟是赤著腳在冰冷的地磚上奔跑了起來.
雲默……剛才,是不是你?你回來麼?
ps:所以說何家妹子才是真女主?豹子君你是真男主?
.[,!]咩,要分類小封推了呢好開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