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微微偏頭避開了一把飛擲而來的匕首,冷凝著眉眼向著那個已然晃神的男子急速衝刺過去。抬起修長有力的腿,她像一隻被激怒的母豹般惡狠狠地向著對方的胸口踹去。
男子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身前,企圖抵擋住雲默的一擊,經過之前的交手,他心裡和清楚這個瘦小的女孩身體內到底蘊含著多大的力量。能夠一擊將同伴至於昏迷的腿力,他明白不能大意。
「叮——」
飛射的匕首擦過發愣的肖琛耳際,徑直插入了一塊不大的岩石內,以其為中心,向四周蜘蛛網般地龜裂開去。
而伴隨著這一聲脆響的是男子轟然倒下的身影。
任是他將相當於對方大腿粗的胳膊擋在了胸前,依然是落得個手摺肋斷的下場,他勉力地掙扎了一下,才發現視野內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未幾,他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雲默活絡了活絡自身的筋骨,抬腳踢開了昏迷的男人,拿腳尖踩了踩他的手骨和胸口,隨後滿意地放下了腳。
手骨擊碎,四根肋骨斷裂,即使醒過來想必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只要隨後趕到的華夏軍人不是太菜的話,那麼這兩個活口留著也是值得的。
面癱著一張殭屍臉,雲默偏過頭拿一雙黑魆魆的眼睛瞅著身後的兩個莽撞的少年。
她的眼睛沒有什麼光彩,黑乎乎的好似一個噬人的黑洞,嚇得肖琛和田宏義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時,整張臉都漲得鮮紅。
「雲……雲默!」肖琛抖著嗓子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個名字,語氣都顫巍巍的,這不是面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啊,那明擺著是人形殺器啊!
「你、你……你怎麼……」
還不待他說完話,對面的少女眼中便閃過一道道銀紫色的數據流,高速運轉著,似乎在對他們的意識下著什麼暗示。
腦子變得暈暈乎乎的,耳邊的槍聲離他們越來越遠,遠得仿佛……仿佛……不曾出現過……他們只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而已……
「咚咚——」
兩個少年彼此相互挨著坐倒在地,身邊是橫七豎八倒著的兩個重傷男人和一具屍體。
收斂起使用起來實在有點兒勉強的精神力,雲默豎著耳朵細細傾聽著前方的動靜以及重華校內越來越明顯的騷動,意味深長地抬眼看了一眼天際後,轉身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後山區域內的槍聲漸漸變得稀疏,伴隨著最後的幾聲鳴響,便突兀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可腥味中心的人俱都見慣不慣地持槍而立,紀律嚴明地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名軍人謹慎地上前,用槍桿子挑開了地上的幾具被槍子打成篩子似的屍體,臉色有些難看,語氣里滿是掩飾不了的痛恨和厭惡:「報告周隊,敵方六人全滅,未留活口。」
周嚴捂著被刀片割傷的手腕,勉強止住了噴涌的鮮血,眼神沉痛地注視著在這一場小型戰中犧牲的士兵,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收斂好戰友的屍身,再把這六具屍體交給隨軍的法醫,最後……問候一下徐老他們的情況。」
這六個男人,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身手,而且就像是專門為了殺人而培養的機器一般,他們的屠戮能力差點兒讓他都著了道。
專業的暗殺者,沒有大型組織的全力供養以及十幾年的培育是不可能達到目前的程度的,所以,眼下的狀況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某些可能。
比如說,潛藏於國內的隱晦的分裂勢力,某些與華夏矛盾日益加深的國家及組織……
而今天的這一切只怕都和之前不久的「巨龍渡劫」脫不了干係。
強大的傳奇性生物的出現,自然會有各方勢力企圖將其占為己有。哪怕不能掌握,也貪婪地想要分上一杯羹;而一旦確定得不到了,那麼便是要盡力將之全數毀去,讓所有人都得不到,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覺得心裡舒爽。
巨龍吶,若是一個國家能夠得到它些許的生物基因,那麼,憑藉著現代的科學技術完全有把握將這些基因轉移到某些似龍生物身上培養,以創造出真正的所向披靡的生物兵器。
自然而然的,周嚴便擔心起早先離開的徐治國一隊人,雖然他心裡明白徐老那一方現下應該是抵達了京都,而且身邊有著重重保護,絕對不至於有什麼不測。
可對比下目前的情況,他實在是樂觀不起來。
這一伙人,身份不明,屍體上未留下任何的記號和標識,而且他們的殺人技巧也沒有透露多少的武鬥特色,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出他們從何而來。
現場打殺了六個,但周嚴總覺得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首先,攫取巨龍基因樣本的人數不應該這麼少;並且,也不可能這麼魯莽地殺入他們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他們不可能不懂。
那麼,他們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到S市,好方便潛入京都的一部分人偷取巨龍的基因麼?
呵——只怕沒有人知道,華夏的生物部根本就沒有搜羅到任何的巨龍鱗甲吧?
即便華夏向外界坦白這個事實,只怕也不會有任何的國家和組織相信。他們唯一會想到的就是華夏私吞了巨龍的第一手資料,並且企圖掌握這一不可控的力量,以達到稱霸世界的目的……
那可真是……
周嚴抬起未受傷的手揉了揉發酸的眉心,覺得國際上的一些博弈著實是個燒腦細胞的東西,真不知道那群混跡國與國之間的特工間諜是怎麼撐過來的。
眼前這夥人的身份雖然成謎,但他們的目的想來是不會猜錯的,他們所圖的,也就是巨龍的基因罷了。而這其中有多少的彎彎繞繞,還是交給上頭去思考吧。
周嚴蹙了蹙眉,將知覺麻木的手腕束縛了起來,盯著那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白色繃帶,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這點子傷對於常年出入於槍林彈雨中的軍人來說算不得什麼,連手腕動脈都沒有被割到的傷口實在算不上什麼傷口。
而正當他準備仔細詢問情況的時候,一個軍人疾步上前說道:「周隊,在後方不遠處發現了三個,一個死亡,兩個昏迷,還有……還有兩個同樣昏迷的學生。」
學生?
什麼情況?
等等,兩個……這麼說,還留有活口。
「走。」周嚴大跨步地上前,快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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