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全身肌肉緊繃,脖子幾乎要跟腦袋長在一起了,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力量型選手。他不願意理身邊的程河,他討厭程河這種人,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小人,可程河卻喋喋不休個沒完沒了。
「琛哥,等到了連盟後,還望琛哥幫我美言幾句,日後一定少不了琛哥你的好處。」
叫琛哥的大漢用眼角鄙視掃了一下程河:「就你這個樣子,還有好處給我?我……」
他的話戛然而止,一邊的程河卻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熱,伸手抹了一把臉,卻看到一手的血,再看琛哥,正面門上插著一支箭,從正面射進,箭頭從後腦鑽了出來,箭頭上還帶著一塊紅乎乎的肉。
「啊!」伴隨著程河的喊叫,壯得如頭牛一樣的琛哥重重倒地,響聲驚到了邊上的那些人,他們一看就乍了刺,立即圍在車周圍掃量四周。
一箭將琛哥射殺,可夏天沒停,他又從箭盒裡取出一枝箭搭了上去,呼吸之間,將箭又一次射出。箭離弦後微振,行進一段距離後變得筆直,在五分之一秒後鑽進了另一個大漢的腦袋。
而那些大漢們在他射出第二箭後已經發現了他,狂吼著向他沖了過來,將弓背上後背,他一步踏上了身邊的汽車,再一步已經高舉著手中的角鐵躍下。
在空中輪圓了胳膊,對著一個沖得最快的大漢猛砸而下,車上借力,空中躍起,自上而下,這樣的慣性加本身的力量,角鐵落在大漢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的頭給開了瓢,灰白的腦漿四下飛濺,可夏天眼睛也沒眨一下的彎腰轉身,剛轉過身,一條壯實的腿從他的頭頂掃過,他兩手握著角鐵,對著這條腿猛砸而下,一聲脆響,一個大漢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惡豹般轉身,望著眼前一隻急速變大的拳頭,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這隻拳頭,抬眼望,舉著拳頭的大漢兩眼中射出憤怒的光望著他,他咧嘴一笑,一頭對著大漢的臉撞了過去,大漢腦袋後仰,而夏天已經用力拉動大漢的拳頭,一拉借力,他又一次躍了起來,在空中團膝,對著將要倒地大漢的脖子猛壓而下。
咔!
大漢倒地,腦袋詭異的向一邊斜著,被他一膝蓋給搗斷了。
這一通快打下來,十個大漢中的四人當場死亡,一個重傷倒地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而時間,從夏天射出第一枝箭到現在,過去了二十五秒!
這有些簡單,這有些粗暴,這有些讓人受不了。
而此時,程河才看清這個如鬼魅一樣裹在厚布中突然襲擊的人竟是夏天,他如傻子一樣盯著夏天,根本不懂本該變成喪屍的夏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明白夏天為什麼會這樣的厲害。
夏天轉頭抹了把臉,臉上的血和腦漿被他抹去,對著程河將頭上的厚布拿開,露出了自己的光頭,如一個從地獄裡剛上來的修羅。程河全身一個哆嗦,兩腳顫抖著向後退去,夏天卻根本不管他,而是盯著眼前五個虎視眈眈的大漢。
「你敢偷襲我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是連盟……」
一個大漢對著夏天厲聲怒吼,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時,夏天已經動了。
他左腿在前面微彎,右腳在地上借力一蹬將自己的身體前送,手中的角鐵對著這人的嘴就刺了過去。
角鐵太大,這人的嘴太小,儘管在怒吼,可仍是顯小,但這絲毫不影響角鐵從他的嘴中刺入,連帶著他的牙和嘴邊的肉,統統被夏天的大力刺殺帶進了腦子中。
這些大漢們都驚呆了,他們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麼這樣兇殘,整個過程一句話不說,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惡魔。
濃厚的鉛雲仍在翻滾,天空中開始落下一片片黑色的東西,不是雪,也不是雨,更不是樹葉,就如同燒過的紙灰一樣向下落。
拔出角鐵的同時,一個大漢對著他猛衝而來,雄壯的身體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身上,夏天的身體如一塊石頭一樣向後猛射,他感覺自己被一輛高速行進的坦克頂中,劇烈的疼痛從大漢撞擊到的地方開始向全身蔓延。
他在空中調整了一下身體,如塊鐵一樣砸在車頂,並且伴隨著一口鮮血吐出,可他馬上躍了起來,將還有半口的鮮血硬生生的咽進了肚裡,兩腳在車頂猛踏借力,整個人從車頂一躍而下。
整個人落在了剛才頂他的大漢身上,兩腳在大漢的腦袋一側用力一擰,大漢的腦袋當場斷掉,倒地後,兩手不停亂抓,兩腿也無意識的痙攣著。
剩下的兩個大漢瞪著恐懼的雙眼盯著他看,眨眼間將七個同夥打死,這個人卻連眼都沒有眨一下,他的心是生鐵做成的嗎?
夏天平時話就不多,沉默寡言是他的性格,而現在在拼命,更不需要說話,需要的,只是讓眼前這些人倒下,全部倒下死去,不倒下死去,不足以泄在車廂里的恨。
而憐憫從來不屬於他,這些死去的大漢們也許不會知道,這麼強烈的恨意,僅僅是因為程河的那一腳,那一腳是要踢夏天的,而紫貝卻擋住了。這些大漢們,不但搶了紫貝,還將老人踢傷,在這個時代,被踢的老人不會恢復,基本上已經是等於被判了死刑。
夏天從來都不是心軟之人,他來這裡三個月更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暴力就是一切的通行證,而憐憫則是憐憫者的墓志銘。
對敵人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
兩個大漢對望一眼,突然出手。
左邊的大漢猛伸出雙手去抓夏天的身體,右邊的趁機揮拳擊向他的腦袋。
卻是徒勞。
迎接右邊揮拳大漢拳頭的,是夏天手中的角鐵,角鐵狠狠砸在他的胳膊上,他的胳膊當既就斷成了三截。而夏天同時轉身抓住了左邊大漢伸過來的雙手,猛向自己身邊拉借力,他的身體原地拔起,右膝對著大漢的下巴猛頂而上,這記膝撞直接讓大漢滿嘴的牙不翼而飛,夏天落地,兩手仍沒有放開大漢的身體,將大漢整個橫著抱起猛向下砸,同時抬起了下面的膝蓋。
咚的一聲,強壯如牛的大漢身體頓時斷成了兩截,扔下大漢的身體,從背後的箭盒中抽出一枝箭,對著剛才斷掉胳膊的大漢腦袋直接插了過去。
噗嗤!
箭從大漢的左邊太陽穴進去,又從右邊出來,大漢瞪著兩隻眼倒地死去,而夏天則順勢拔出了他腦袋中的箭,重新放回箭盒。
一招便敗,敗則是死!
轉頭一看,車上有個人正驚慌的想要打開車門,而他的手中,則舉著一把手槍,彎腰撿起地上的角鐵,對著車站猛跑而至,一腳踢在車門上,另一隻手舉著角鐵順著玻璃插了進去。
角鐵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這人的腦袋,再轉頭,看到了程河。
程河此時站在距離夏天不遠處,他爬過了橋上的一處斷裂帶,這處斷裂帶極寬,足足有近丈寬,下面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夏天,你放了我吧,我只是為了一口食物,我只是想活著。」程河哭喪著臉對著夏天大喊。
夏天將插在車中人腦袋上的角鐵抽出,然後轉身彎腰開始奔跑,他兩步便到了斷裂處,腳在地上猛踏將身體送出,如一隻大鳥一樣從斷裂處躍過,在空中舉起手中的角鐵,對著下面睜著驚恐雙眼的程河腦袋刺了下去。
角鐵如一把鋒利的劍一樣刺進了程河的腦袋,程河直挺挺的跌下了大橋。
「你想活著當然沒錯,但你卻選擇了死去。」
夏天終於說了一句話,而且是句讓人感覺是病句的話,但沒有人質疑,地上躺著十個死得徹底的大漢,還有一個沒死的,連正眼看一下他也不敢。
幾步竄到車邊,拉開車後門,夏天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