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防區。
卡修站在陣列中間,周圍士兵兵甲齊全,似乎是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而一頭圓頭圓腦的碩大螞蟻,正匍匐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隨著她周圍空間之力波動,一片片拳頭大小的螞蟻憑空浮現,隨後它們相互重疊,疊合成更大,更強的蟻族戰士,對著來襲的魔物發起了狂暴的攻勢。
戰況……
完全就是一邊倒!
洛洛本身的戰鬥能力便能媲美十一級,其麾下的蟻族在神國,乃至分層戰場當中發展壯大,到了現在,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數量,有多少變異蟻族,又有多少底牌。
這些就連文宇都不清楚,他只能確定的是,在自己的魂寵當中,刨除初號不算,無面複製自己之後的戰鬥能力應該是最強,其次便定然是洛洛無疑了。
甚至就連觀戰的卡修都能看得出來,現在的洛洛根本就沒盡全力,她只是召喚出自己的屬族,跟這一次衝擊南面防區的魔潮來一次名為「軍團廝殺」的遊戲。
權當是練兵了……
融合出的女王的護衛,每一頭實力都有八級破限級!這些近十米高的巨大螞蟻揮舞著鰲肢,狠狠擰斷任何膽敢阻撓他們的魔崽子,廝殺僅僅一個小時,魔族便已經承受不住慘烈的傷亡,果斷向後方退去。
直到此時,卡修方才走到洛洛身邊,道了聲謝謝,而洛洛,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在地上鑽了個洞,準備在此地築巢。
文宇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解決掉這一次的魔災,那定然準備萬全。
四頭魂寵,獨眼和維克多在這次事件過後要被文宇調回身邊,用以提供夢想成真技能體系,以作破限之用,而洛洛和星,則被文宇放在了主戰場當中,用以控制魔災。
至於天神剩下的那點兒小魚小蝦……
單單是靈魂傀儡軍團,就能把他們打的不要不要的。
……
一時間,四面戰場被文宇麾下的魂寵完全控制,看似洶湧的魔災,在強大個體的實力碾壓之下完全潰不成軍,這一場甚至嚇跑了方玉瓊的大魔潮,便如此在文宇的一紙命令下煙消雲散。
八區前哨基地大陸板塊上方,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隱匿於雲層之上,他們注視著下方接近尾聲的戰局,半晌,其中一人率先開口。
「所謂群體力量,在個體力量面前竟然顯得如此不堪,你說,林海峰這麼多年的努力,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另一人沉默片刻,方才用孩童般的聲音開口說道。
「我覺得林海峰所做這一切的意義,大概在於為那些沒有實力,沒有能力的弱者留下了一份希望,撐起了一片天空,老大你說的『群體與個體』這些概念,普通人看不到,他們也不了解。人多力量大,畢竟是某種常識……或者說是某種生物本能。」
「就像你曾經說過的那樣,弱者抱團取暖,強者自力更生,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吧。」
聞言,最先開口之人頓時一笑。
「對啊,弱者抱團取暖,強者自力更生……」
「所以說,這就是我看不上他們的根本原因了。」
說完,此人回頭,看向了兩人身側的虛空,隨後開口發問。
「你覺得,我說的對麼?」
那裡,星星點點的光芒流轉,僅僅片刻,一道身影突兀浮現在半空中。
此人一身金色的重甲,容貌威嚴且具有壓迫性,然而此刻,這人只是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文宇,半晌,方才失笑搖頭。
「對,也不對……畢竟,你再強也強不過天……不過對於這些小打小鬧,你這話倒也中肯。」
來者正是金甲,回答完文宇的問題,他又盯了文宇半晌,半晌,方才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倒是謹慎啊,派出來一具分身糊弄我們,而且這身體的材料……好像是豬後丘啊。」
聞言,文宇,不,僅僅是文宇用豬肉揉造成的靈魂傀儡分身頓時笑了起來。
從派出魂寵的那一刻起,文宇看似風輕雲淡,但實則謹小慎微——他不知道寶地守護者會不會對自己外派的魂寵們出手,也不知道主宰會不會順著魂寵摸到自己的頭上。
文宇本尊留在楓葉鎮魏然不動,但必要的應對不能少——無面這一陣便一直跟在獨眼等魂寵身邊,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寶地守護者,初號亦在時時刻刻的準備著應對主宰的屠刀!
但誰曾想到,這些布置全都做了無用功,從頭到尾,也沒有任何一名寶地守護者出現在無面的視線當中。
對此文宇自然是升起了疑心,在這次魔災降臨之時,文宇不僅僅讓自己的幾頭魂寵大張旗鼓前來前線鎮壓魔災,更是同無面一起,展露著氣息來到了八區前哨基地的上空,以求用這種「以身試險」的方式,探一探主宰和寶地守護者們的真正想法。
再然後,他便等到了自己的老熟人——金甲。
……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感覺我這次回來,不單單下面那些人出了岔子,就連你們這群人的想法,我都有點兒捉摸不透了。」
「主宰不是對我下了通緝令麼?你們的人呢?我可等的花兒都謝了啊……」
天天提心弔膽的日子正經不好過,有道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刀就懸在自己的腦袋上,文宇所幸也不再過分掩飾什麼,而是大張旗鼓的對金甲問道。
聞言,金甲頓時沉默,片刻,他方才開口。
「不是這麼回事兒……」
「什麼不是這麼回事兒?」
「我指的是,關於你的那份通緝令,不是那麼回事兒,那份通緝令是我下的,並不是主宰下的。」
內里更深層的關係,文宇沒太聽懂,他只是注視著金甲,直到金甲再次發聲。
「你畢竟殺了林賽,而且你為魔主暗子的身份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身為一號寶地守護者,我必然要做出一點兒反應。」
「等等……為什麼是你做出反應,主宰呢?」
「他走了十多年了,到現在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