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丞像是一隻小綿羊一樣乖乖的坐在床上,任由寧靜妍在他身前走來走去進行觀摩。
略感尷尬的抬手撓了撓有些蓬鬆的褐色髮絲,田丞琥珀色的眼睛裡晃過幾絲疑惑。
——為什麼寧靜妍會用一種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他?
寧靜妍停下了步子,唇動了動,輕輕問道:「你的異能是什麼?」
她可記得在地下室的時候,這個傢伙在一邊打醬油圍觀的模樣。
這個樣子,要麼就是他純粹的想打醬油,要麼就是他想用異能卻不能用。
要是有異能的話,可能他的異能是群攻,比如他擔心使了就會把寧靜妍和余粼給無辜連累了。而另一種則可能就是不能用,像是莫缺那種使用起來有限制。
他身上有著和普通所不一樣的味道,寧靜妍確信他不是普通人。現在就看田丞怎麼說了。
「這個……」田丞猶豫了片刻,接著問寧靜妍要來了一把匕首,他說他用異能必須得手上有把匕首。
寧靜妍找到一把匕首,將匕首放到他手裡,然後退到了一邊,好奇的打量他。
田丞不敢靠寧靜妍太近的模樣,好像表現的他異能有多危險的樣子。
找了個杯子,將杯子放到了小桌子上,然後抬起左手的匕首,就對著那杯子碰了下,接著就見那杯子……
「發生了什麼嗎?」寧靜妍微怔的看了眼田丞。
那杯子要是沒看錯的話,特麼的分明還是個杯子!這杯子並沒有變成什麼大怪獸,也沒有變成什麼七個小矮人的。
「呃,」田丞尷尬的撓撓臉,有些鬱悶的說:「這個得等到大概三個小時後……我異能好像太弱了,時間拖的有點長……」
寧靜妍看著他眨眨眼,「那就等個三小時好了。」說著,她看向外頭。
就在她看向外頭的一瞬,門突然被敲響,寧靜妍高聲說了個「請進」,余粼先是露出頭看了一眼,接著才走了進來。
接著,他微微躬身快速的說:「少小姐,我剛剛看到一個男孩,十五六七的歲數,穿著深綠色的衣服,他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我總覺得他鬼鬼祟祟的不懷好意。尤其是,他時不時偷偷瞄的地方,我沒看錯的話,就是您這個房間!」
寧靜妍聽著余粼的話,看著他略帶緊張的神色,知道他在緊張自己,她微微一笑,對他招招小手。
余粼一愣,走到寧靜妍的面前,掃了眼坐在旁邊床上淡淡看他的田丞,然後視線轉到寧靜妍那張漂亮的俏臉上。
「少小姐?」
「阿粼,我知道那是誰,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用管他,好好去休息知道嗎?你看起來有些疲憊。」寧靜妍微笑著伸出手,拉起余粼的手,將手心掰開,他的手心因為曾經經常握刀,而磨出了不少的繭子還有血口。
余粼的血氣有股冰糖雪梨的味道,果然只有田丞的血味怪怪的。
田丞不明所以的看著寧靜妍突然朝他撇了一眼又收回去,眼裡寫滿迷茫。
余粼低著頭,見寧靜妍正細細的打量起自己滿面瘡痍的手,不由羞赧的想要縮回來。
「不許動。」寧靜妍抬頭說了一句,放開余粼的手腕,去找床下的藥箱,從中拿出了捲起的紗布,接著走回來,仔細回想著月包紮的模樣,然後替余粼的手仔細包紮。
余粼本不想寧靜妍麻煩,但看寧靜妍完全是打算把他的手包好再說,便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看著寧靜妍完成一連串照本宣科般的動作。
在收口的時候,寧靜妍還望著天花板在想,怎麼打結的來著……
比較順利的將余粼的雙手都包紮好,寧靜妍還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品,開心的笑了笑:「好了,阿粼,回去不要沾水了噢。」
余粼有點呆呆的點頭,臉頰微紅的道:「哦,好……」
看著他傻不拉唧的模樣,田丞在一邊猛翻白眼,這小子在剛剛少小姐替他包紮的時候,居然眼睛都像是印在了寧靜妍的臉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yy的事情呢,呵……
站起身來,田丞湊到余粼的身邊,對寧靜妍道:「那少小姐,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什麼?你的手也一樣吧?」寧靜妍把田丞的手也拽過來,仔仔細細的包紮了,才放開了他的手,對他道:「三個小時後再來一趟。」
田丞也有點犯傻的看著她,半晌才回過神,哦了一聲,「那我們走了。」
寧靜妍溫軟笑著,對他們揮揮手。
兩人走出門,余粼將門關好。
門外走出蠻遠的距離後,余粼看著田丞一段路上都不說話,不習慣的首先開口:「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田丞怔怔地說。即使他和余粼關係很好,但有些話,他是不會對余粼說的。尤其是對寧靜妍。
開始,他只是對寧靜妍救了他,有點感恩罷了,並沒有真的想誓死追隨少小姐什麼的。余粼也是這樣。
不過余粼之後變了,田丞猜,余粼會對寧靜妍真的忠誠起來,是因為在地下的時候,寧靜妍答應了他的要求。
余粼別看他有點木訥,但他是個感性的人,曾經做出那種事來,他肯定想洗白,而寧靜妍也似乎表現出了給他機會的模樣,所以余粼一感動就此生誓死不渝了……
而他,則不同於余粼,他並不想洗白什麼的,他覺得自己的心早黑的不能再黑了,從不想做什麼把黑抹掉的麻煩事,讓它恢復成白色什麼的。他性格比較隨性。
所以自然而然的認主,自然而然的呆在少小姐的身邊,自然而然……
自然而然感覺到了哪裡不一樣。
少小姐和地下室的感覺完全不同,地下室里的她仿佛全身都投入了黑暗,讓人看著就高高在上、心生畏懼,但當她洗掉那一身血色,換上一身雪白的衣裝,被光一照,她好像又被所有的光所擁抱,就像個純潔無瑕的天使。
溫軟,親和,美好。讓人心生嚮往之餘,居然還勾起人的保護欲。明知道她有多彪悍,可還是讓田丞生出了守護她的念想。
田丞,你要穩住,不能因為她給你那麼溫柔的包紮了手,你就把靈魂賣給對方了!
「田丞?」余粼還在叫著他。
「啊?」田丞驀然回神。
「你脖子怎麼了?」余粼指了指之前寧靜妍咬的他的傷口。
田丞臉色噗的一下紅了,對余粼說了句去衛生間,便慌不擇路的跑去樓梯,腳一扭差點從樓梯摔下去。
余粼呆呆的看著他那慌張的模樣,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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