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騰感慨之餘,唯一遺憾的是那水牢神通依舊沒有半分寸進,就如同帶著參考答案去看難題,能夠看懂已是優秀,可真到了照做的時候,那種空虛的模糊感總讓人猝不及防。
睜開眼,王騰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無助,他自認算不上天才,想要自學成才其中的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神通這種東西過於虛幻,比不得只需要模仿得當動作的武學,它的最後一步是要建立與天地的溝通,那是從實到虛的一步。
就如同你按著紙面上的一招一式去練武學,可放在真實的戰鬥之中,卻發現完全不是那般簡單,處處出乎你的預料。
像是當時修習《天殘指法》,那厚厚的幾乎囊括了所有可能的對戰情況,你叫一名剛接觸武學的新人去記,去體悟,那與要背出一本史書有何異?
若非王騰在生死關頭潛力爆發,突然開了悟,自此使用起天殘指力來如魚得水,只怕至少將要因此困頓數年。
正同如煉體走到宗師的那一步,如果感應不到氣的存在,或許一生都將止步於此。
當時,天命精靈給他了一卷神奇的古武,他憑藉《五禽戲》在體內衍生出了氣,可是想要修習神通,必須要靠自己去體悟,那個中玄妙,外人很難述說。
「江副局,你這不稱職的師父……」王騰幽幽一嘆,此生沒有名師指點,自己少不得要走彎路。
正當王騰重新閉目,細細體悟腦海中神通招法之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提醒。
打開手機一看,是文靜打來的。
「王總,之前那些人又來了。」
之前王騰告訴過他們,如果名劍山那群人再來的話告訴他,王騰自會去處理。
「好,半個小時左右我就到,就當他們是客戶招呼一下即可,等我。」
掛斷電話,王騰又給周剛打去電話,他早已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今天有空嗎?」
電話那頭傳來周剛猶豫的聲音:「今天,恐怕沒什麼時間,現在在值班,據可靠消息,上面今天會下達重要文件,或許晚一點還會開個會。」
周剛只當是王騰又約他出去吃吃喝喝,雖然他也不想上這個班,但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且爺爺給他說過,他現在只是代理局長,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表現,將來如果升到中央去,一定會有想像不到的好處。
王騰:「值班?也就是暫時沒有忙是吧,你帶幾個人來我公司一趟,處理一點麻煩。」
周剛:「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王騰的公司對外一直比較神秘,很多人只知道新紀元做大做強已創輝煌,但是還有很多不了解的人並不知曉新紀元就是那麼大一個巴掌地兒。
可是作為S市的本地人,周剛對此自然是清楚,他的父親還因為大力扶持新紀元而升職,這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
但讓他奇怪的是,如果有以王騰的實力都擺不平的事情,那自己帶兩人還有什麼作用?
周剛想了一想,忙去副局長辦公室叫上了值班的賀執事,又一邊打出兩通電話,然後與賀執事一起風塵僕僕地往外走去。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王騰此時已經趕到了公司,只見上次與他交過手的那名布衣青年正端坐在沙發上沒有了上次的倨傲,而在他身旁,一名素袍老者將眼神向王騰投了過來。
王騰的目光與之對視,只見其劍眉星目,眸子中閃爍著銳利的光彩,自帶一身氣場,那絕不僅僅是大宗師級別的威壓。
在一旁的文靜等人只覺現場的空氣都幾乎凝滯,氛圍肉眼可見的凝重,心中猶有烏雲密布,說不來的沉重。
他們自是不知,一番暗中的較量,已經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發生。
王騰只感覺一股強絕的壓迫感來襲,甚至不亞於對戰神通的時候帶給他的壓力,這種感覺猶如看向驕陽時候雙眼感受到的刺目,王騰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仿佛有無數的針尖朝他刺來。
這種感覺不是純粹的修為的壓制,而是另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勢,與那種被人指指點點,感受別人的目光坐如針氈又有所區別。
在王騰眼中,素袍老者就好像是一個功成名就回鄉去的狀元郎,自帶一股傲然與自信。
但現在,這種感覺被實質化,一種卑微與不自信油然而生,似乎想讓王騰屈服在對方的氣勢之下。要不是王騰已經大宗師巔峰,甚至在這條路上走出去很遠,恐怕也會在這種威壓之下不得寸進。
之前在回國的艦艇上甦醒,王騰便察覺到了,從雪山之行回來後的,體內殘留的那部分精氣已經全部消失,盡數歸於他的丹田。
不僅如此,他現在丹田氣海之內的氣幾乎是一塊小型湖泊,比之初入大宗師凝聚的數滴氣液不知浩瀚了多少。
這多出來的力量雖不知從何而來,但現在的的確確為他所用,已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他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願意,這底蘊已足夠讓他凝丹,成就神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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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這老者身上有著些許玄妙,但,這不夠!
「噔噔噔。」
王騰連續邁出三步,腳下似有玄妙,隱隱泛起看不見的漣漪——那是王騰踏破了兩人之間的隔膜,以身破入對方的氣壁之中。
堅實的氣壁破損,浩瀚的精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任由王騰踩踏綻放漣漪。
但是對方也不是普通人,只是瞬息便將氣全部收回,這算是認了下風。
老者端坐的身體突然往後一仰,面色泛起紅潤,這一點被他身邊的布衣青年看見,連忙一臉關心地叫道:「令狐長老!」
布衣青年隨即又把目光轉向王騰,滿是不可思議地神色,他也是修行者,自然看出了兩人的初次交手,竟然是令狐長老敗下陣來!
這怎麼可能!大宗師之境,竟然還有年輕人可以與令狐長老相持一二?即便是令狐長老沒有用他的兵器,這也足夠讓他駭然了。
要知道,即便是神通去了他名劍山,遇到令狐長老那也得是恭恭敬敬的。
素袍老者沒有理會布衣青年的震驚,而是一手按在他的胸口,示意他不要有大動作,眼中看著王騰的表情卻是無比凝重。
「沒想到小友的底蘊如此渾厚,竟然能夠破了我的劍意。」
他由衷而發,望著已經站在跟前的王騰也同樣站了起來。
「原來是劍意。」
王騰凝眸,打量著眼前的老者,心中暗暗驚嘆。
這種東西只是在小說當中看到過,描述過於奇幻,不真切,如今體驗一番,當真是非凡。
如果換做一般的大宗師,恐怕被那種氣勢壓迫之下,再已沒了交手的資格。
不過,素袍老者話鋒一轉,突然凌厲道:「不過小友如果以為憑此便可強留我名劍山之物,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但是如果老朽動用全力,你也不見得可以與我戰個平手。」
聽到老者的話,王騰心中的傲意被激發,我連神通都戰過,你我同是大宗師,又裝什麼呢?
況且光論底蘊,這老頭看上去七老八十了,修為還沒有自己渾厚,王騰心中升起一絲不屑,認為對方不大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老人家,風大了不怕閃了舌頭,首先我再次強調,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的麻煩,其次,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今天與你們客客氣氣的,那純粹是看在你們沒有再為難我這些員工的份上。」
「說句不好聽的話。」王騰突然往前把身子壓在老者肩頭:「若是失手給你們打傷打殘了,我也不會擔負任何責任。」
王騰是打定主意不能讓對方再多言,自己就是咬死不承認星辰劍在自己手上,對方又能怎麼辦?
現在自己只需要稍加威脅,裝出憤慨的模樣,對方若是識趣離開那是更好,如若不然,他也有後手。
而王騰的這個動作,在文靜等人的眼裡,卻像是一名社會青年在欺負老人,現在指不定在說什麼威脅的狠話。
可是王騰沒有料到那老者居然敢直接出手,抬手便按向他的肩膀。
不過王騰也是老油條了,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吃過多少虧,面對帶有威脅的人,自然是全神貫注,對方再肩膀有了動作的時候,王騰就已經有了反應。
王騰退後一步,同是一掌按出,但兩人都保有餘力,這才讓周圍沒有因兩人的交手而暴動,看樣子是王騰的話語激怒了那名老者。
「小子,我知道你年輕有為,自然不會是無名之輩,但也不要過於狂妄,還是回去問問你家大人知不知道我令狐高山的名號,為了你的未來著想,我真的不建議你名劍山為敵。」
老者言辭犀利,好似在好生勸慰,但實則有一些威脅之意。
王騰不以為意,回道:「老先生,說句不好聽的,放開手腳即便你戰力在我之上又如何?你比我空長這幾十年歲,難道就學會了倚老賣老?」
「你!」老者聽到王騰的話,心中羞怒,剛才劍意被破留下的內傷一時沒有壓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令狐長老!」布衣青年連忙攙扶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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