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通大修,這是一種對實力的稱呼,並不是指一種境界。
一般來說,這種級別的強者修為都在神通巔峰,乃是這一境界最耀眼的存在。只是他們與普通神通有所區別的,具備道法!
神通境界可以施展神通,就像是教科書一樣的,施術者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將氣按照固定的方式施展,從而溝通天地借用天地之力,但它有一個不足,或者說不是不足,只是稍顯生澀。
而道法就像是一個大成者寫下一本書,他有著自己對世界的領悟,渾然天成,自有道蘊,他在施展神通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精氣,而是直接借用天地之力!
神通與道法之間,其實本質相差無幾,也說不上來強弱,但是能夠施展道法之人,必然已經是開始觸摸下一個境界的玄妙了!
因為此時他們已經不需要精氣去作為底蘊,他們的戰力已是世界的頂點,可以嘗試凝聚魂身,再向前一步!
到了大修這個程度,幾乎已經無視消耗,所以整體上來看戰力是超越初入神通巔峰的存在的。但同樣的,大修比之神通巔峰更加稀少。
維克的心中苦澀,能在此遇見神通大修是該說他好運還是說他倒霉呢?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他逃遁的身形已經開始滯納,他的身體除了綻放的花朵之外,就連他的手臂也逐漸乾枯!
他的臉龐也是一樣,就如同失去了水分與生機,迅速乾癟下來。臉上的肉皮堆疊在一起,就好像樹木一圈一圈的年輪,他乾枯的手臂上肉眼可見地生出枯枝,與軀幹中生出的花朵相得益彰。
終於,維克的身形徹底停滯了,他從人徹底變成了大樹,雙足變成了樹根,在自己駐足的地方紮根下來。
從此,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神通者維克!
神通修士維克,死!
做完這些,官心妍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回頭看向腳邊的王騰。此時的王騰幾乎片褸不沾,衣服早已在戰鬥的餘波中被摧毀。
但官心妍卻是緊緊地盯著王騰的肉身,自語道:「真是個大膽的小子,居然敢硬吞妖丹,也算你命大,不知從哪裡得了造化,體內有磅礴的生命力化解了妖丹力量的衝擊。」
說完,官心妍抬頭望了一眼天,月色已經西沉。她一把抓住王騰的肩膀,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凌空的瞬間,她手指一勾,一柄透著幽芒的小劍自地面維克所化之樹旁邊拔地而起,瞬息邊沒入她的指間。
等到王騰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搖曳的房間裡,他的身子被綁在床上,穿著不屬於自己的衣服,隨著床一起擺動。
這種感覺他之前經過一次,還是在那次護送文物的途中,飛機失事,最後被接上了LN艦。這是大海的獨有的感覺,他瞬間便明白了自己在船上。
「嘶,呃啊啊,好痛,我不是在陸地上嗎。」
王騰甦醒,先是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只記得在地下室內看到了艾麗絲與周小琳被那項圈炸彈炸成了飛灰,然後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我這是被俘虜了麼?」王騰眉頭微皺,思考完前因後果,他感覺這次學生被抓很有可能沒這麼簡單,或許就是為了針對這些援兵的!
因為龍國的實力與底蘊太渾厚了,就算損失幾個學生也無傷大體,相對而言,修行者則更加稀缺,還有特種部隊,那是武裝序列,如果全部被坑殺在國外,那說不定會挑起兩國的戰爭!
王騰越想越後怕,雖然他並不覺得那盧卡斯能夠是自己的對手,但如果對方特地布下陷阱,以學生為誘餌,說不定就會有後續的手段,有可能會有神通者的參與。這麼一來,自己被俘也是情理之中。
必須得逃出去!王騰想要起身,但是從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更劇烈了。
但是在王騰四下打量想要尋找逃跑的方法的時候,卻見房間的陳設應該是龍國的船隻無疑了,可是為什麼自己會被綁起來呢?
「有人嗎?」
王騰現在就連說話都痛,但好在他體內精氣還在,並且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情況。周身的骨頭都粉碎了,就連肋骨也是,要不是有一股外來的力量為他穩住了身體的構架,說不定這些骨頭都能鑲嵌進血肉中。好在現在只需慢慢調養即可恢復。
「咔噠。」
隨著房門被打開,一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醒了。」來人用複雜的眼光看著王騰,神情有些冰冷。
王騰偏過頭看著此人,這是特戰A隊中的一員,兩人雖然不算什麼舊識,但也是並肩作戰過的戰友,不應如此冷漠才是。
「我們這是在哪兒?」王騰向他詢問。
那人回答道:「現在正在回國的路上。」
王騰追問:「我為什麼會被綁起來?」
但對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既然你醒了,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他喚來了一個人,也是特戰A隊的戰友,兩人合力將王騰抬到了一個房間外敲響了房門,房門自動打開,裡面的床上盤坐著一個老嫗,屋內所有陳設都隨著船體的顛簸而蕩漾,唯獨她卻好似不知一般,與床自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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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王騰置於另外一張床上,又將其捆綁起來,然後才離開了。
王騰則有些一臉懵地打量著此地,看著那老嫗的面容讓他感覺到有些瘮得慌。但是作為一名修行者,他自然知道這人肯定不簡單,光從面容上看,恐怕都不止一百多歲了,但是對方卻穿著華貴的長袍,又仿佛是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子,這是明顯的修行者的心態。
「前輩,請問召見晚輩是有什麼吩咐嗎?」王騰小心翼翼詢問。
但王騰的話音問出,對方卻並沒有理會,依舊閉目,似乎沉浸在冥想之中,王騰也不敢再多說,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老嫗才開口透出沙啞之聲詢問:「姓名。」
王騰聽到之後立馬回答,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騰是嗎?」那老嫗重複著王騰的名字,忽然厲聲喝道:「你可知罪!」
王騰只覺得心中有著滔天海浪襲來,他的心臟在這一喝之下怦怦跳動,還在調養的身體仿佛挨了一記重拳,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不知前輩所為何事?晚輩何罪之有?」
王騰艱難地開口詢問,他此刻細數自己的過往,也記不得自己犯過什麼大錯。現在想起來,唯一的問題也只能出在江林月身上,又或者說江副局。
難不成此人是江副局的母親不成!只有如此才說的通,為了給她的孫女出一口惡氣,為他的兒子之死尋找一個背負代價的人。
如果是這樣……王騰閉上雙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無話可說。
他的思緒又一次走完了自己的一生,這一輩子,他最對不起的,唯有自己的父母親和自己!即便是江副局之死,他有所愧疚與虧欠,那純粹也是出於良心。
老嫗見王騰一臉無辜又閉上眼睛任人宰割的模樣,她的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自己救下的華夏天才,竟然是這樣的狠角色,要不是聽到那群凡人說起這些,他很難想像如此謙卑與恭敬的王騰竟然連自己隊友都殺,還是殘忍的斬殺!
「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為何要殺你的戰友!」
老嫗睜開眼,眼神爆發出精芒,與王騰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這一刻,王騰只感覺自己的情緒被看透,她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種魔力。
可是,他並不清楚老嫗所言是為何,他只能疑惑尋求老嫗給出解釋:「前輩,如果你是為別人復仇的話晚輩承擔便是,但是這莫須有的罪名還請您不要隨意安插在我的頭上。」
在官心妍的眼中,王騰此時帶著懼怕的情緒,可是卻是一身正氣,眼神與他對視並無閃爍之意,說明他所言非虛,至少自己是這般認為的。
驗證了自己心中猜測之後,官心妍也不再言語,而是隨著她心念一動,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之前將王騰帶來的兩名特戰隊員又將他帶回到之前的房間。
她看著王騰被帶離的方向,口中呢喃道:「大宗師怎麼會出現心魔呢。」
當她解救了王騰,將其帶回之後,就聽到了特戰隊解救人質的全過程與詳情,包括他們遭遇大宗師偷襲被俘,和後來從屏幕里看到王騰那邊的情況,再到王騰前來時候的場景。
再加上她自己去時看到的血腥,其實她早有猜測王騰當時已經失了神智,但是,那可是神通之上才會遭遇的心魔難題,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大宗師小修士身上呢?
所謂心魔,實乃人的負面情緒,每個人都會,但是普通人卻達不到可以占據主導意識的地步。
華夏有一句話叫做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睜開眉下眼,咬碎口中牙。形容憤怒到了極點就會什麼都幹得出來,那時候本能會排斥理智,讓人做出平時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其實這就是心魔的一種。
但是,普通人與修士又大不相同,修行者講究靜心,能夠走到大宗師巔峰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躁動?
對於修行之人而言,心魔是很難出現的,唯有在渡傳說中的聖人劫才會作為劫難作祟。
但也正是因為平日裡很難出現,所以它被理智壓得有多狠,爆發起來就會有多狂,這也導致了即便是在古籍的記載中,聖人也並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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