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站在朱強原來站著的地方,緩緩地把左腳收回,拍了拍手,「最討厭這種羅里吧嗦的玩意兒……」
吳志呆了一陣,才意識到,原來朱強被李楓一腳踹在了身上。李楓的這一腳,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勁兒,把朱強踹飛了足有十五米遠,踹出了客廳,踹出別墅的門,落在了門外大理石鋪成的路面上。
吳志衝出別墅,奔到朱強的身旁。只見在朱強的胸前衣服上,有一個大大的腳印,顯然,那個腳印正是李楓留下的。再看朱強的胸前,已經整個癟了進去,可見胸骨已經全都碎了。朱強的嘴裡和鼻子裡,正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血,如同一個被人踩死的耗子一樣。
吳志蹲下身子,伸手在朱強的鼻孔下方,探了一下朱強的鼻息,隨後大聲喊道:「楓哥,他,他死了。」
「死了?」李楓皺了皺眉頭,「真他嗎不禁踹,輕輕一腳就死了。」忽然,李楓拍了下大腿,「哎呀,不好,他死了,誰帶我們去找那小丫頭?」
吳志無奈地看著李楓,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楓哥,我知道地方,他們在紅松洞裡,我可以帶你去。」
「好吧,你既然知道地方,咱們現在就走。」李楓走到朱強身邊,把朱強身上的長刀和尖刀抽出來,插在身上。然後,他回頭對林小蝶和劉淑琴說道:「我和吳志出去一趟,等我們倆走了以後,你們兩個,把別墅門鎖好,立刻回到咱們住的房間裡,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許出來,等我們回來。至於這屍體,先在這擱著,等我回來處理。」
李楓安排完了,讓吳志在前方帶路,向紅松洞方向趕去。
劉淑琴和林小蝶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以後,回到別墅里,把門緊緊鎖住,然後上樓,來到了二樓的房間裡。
林小蝶見劉淑琴的臉上神色非常擔憂,輕輕捏了一下劉淑琴的手,低聲說道:「劉姐,你別擔心,有李楓主人跟著去,一定不會有事的,咱們兩個安心等他們回來就是了。」
……
在路上走了幾公里以後,程莎莎被扛到了紅松洞的洞口。
這個山洞,程莎莎比較熟悉,由於離她家不遠,她經常到這山洞裡面玩兒。紅松山洞是個自然形成的溶洞,當初給程莎莎的印象是又黑,又悶又潮濕。程莎莎不禁感到十分詫異,這樣的一個山洞,人怎麼能夠住得了
程莎莎又向洞口看去,只見原來足有一個人多高的洞口,已經完全被石頭封住,其目的非常明顯,是為了防止喪屍闖入。
另外一個人,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輕輕敲了幾下洞口的石頭,過了片刻,封住洞口的石頭被挪開幾塊,露出一個能讓人鑽進去的小洞。「青蛇,你在裡面接著點兒。」
「什麼東西?」裡面的人問道。
「這可是個寶貝,你小心點兒接著,千萬別讓石頭劃著了,要是弄破一點兒皮,鎮長可饒不了你。」那人嘻嘻哈哈地說道。
接著,程莎莎便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兩個人抬了起來。一個人抬著自己的頭部,將上半身送進洞裡,裡面有個人伸出雙手接住。
程莎莎的腦袋一進到洞裡,眼前便由光明變成了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清。同時,山洞裡面渾濁的空氣直衝向她的鼻孔,一瞬之間,程莎莎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片刻之後,程莎莎被送進山洞,外面的生子和另外兩個人,也跟著進了山洞。青蛇說道:「我當是什麼寶貝,不就是個女人嗎,有什麼稀奇的?」
一個人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女人可稀奇得很,你知道原來鎮上的首富程宏宇吧,這個小妞,就是程宏宇的女兒。她可是鎮長親自點名讓帶回來的。」
「是嗎?哈哈,原來是她。這回好了,以前那程宏宇咱們高攀不上,跟他隔了好幾層,現在他女兒,還不是進了咱們的洞子。一會兒我就進去,試試有錢人的女兒,是個什麼滋味兒。嘿嘿……」
「青蛇,你他碼的別惦記了,這小妞鎮長看上了,哪能讓別人碰。」
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後,程莎莎便被鬆開了手腳,連口中的雜草也被人取了出來。
程莎莎深吸幾口氣,隨後大聲喊叫:「救命啊,救救我……」
「別喊了,這裡都是封閉的,你喊破了嗓子,外面也聽不見。」一個人說道。
程莎莎哪裡去聽,仍舊大聲喊叫。那兩個人冷笑了一聲,架著程莎莎的胳膊,不顧程莎莎的掙扎,向洞裡面走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程莎莎又呼又叫,死命掙扎,可她究竟是個小女孩兒,還沒有成年呢,哪裡掙脫的了兩個男人的夾持,在身不由己之下,向山洞的裡面行去。
越向裡面走,山洞裡面的氣味兒越是難聞。程莎莎從來沒有想過,人類能夠製造出這麼難聞的氣味兒。她也曾在地下室裡面呆過,那裡面的氣味兒也不好,可是,和這個山洞比起來,程莎莎覺得,她呆過的那個地下室,空氣清新得簡直就像早晨的花園。
與此同時,山洞裡也有了亮光,那是蠟燭發出來的微弱的光亮。在亮光之中,程莎莎終於見到了山洞裡的人。那些人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們蓬頭垢面,身上的穿著,和抓獲她的四個人一樣,都是又破又爛。女人們都不知羞恥地光著身子,頭髮披散著,遮住了臉孔。那長發上也不知道粘的是什麼,完全乾涸後,把一綹頭髮粘到了一起。那些女人也都十分骯髒,身上遍布著各種各樣的穢物。
偶爾,有一兩個女人頭髮分開,會露出來面容。讓程莎莎感到極其驚懼的是,她們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有的,只是麻木。程莎莎總是明白了,在這種麻木之下,什麼衣物,什麼骯髒污穢,什麼羞恥,全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程莎莎不知道,是什麼讓這些女人變得如此麻木的,她感到恐懼的是,自己會不會也變得和那些女人一樣,忘記了所有,只剩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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