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那座山,離w市就沒有了多遠,再走了一個小時的路,便看見零散的房屋,紅磚綠瓦皆是樸實的模樣。那些都依靠著w市的小村子,規模不算大,只是零零散散的人家,人口稀少。
偶爾出現的幾隻喪屍,也被眾人簡單的解決。
蘇雁卿先是看到一條從w市流出的暗黑色河水,還沒感嘆,就被河水不遠處的房屋所吸引。
那是一間五十平方不到的紅磚房,和周圍的房屋比起來要破舊一些,頂上垂掛著幾條暗色的破布,而這些都不是吸引蘇雁卿注意的東西。
那房子的一側竟然是亮藍色,嶄新嶄新的,實在不像是以前漆上去的油漆。
顯然大家都注意到了那處和小村里格格不入的怪異,皆是小心前進。
越近看越是心驚,那一面「藍牆」竟然都是藍色的小蟲密密麻麻的趴著。
蘇雁卿有密集恐懼症,忍不住轉過了視線,緩了一刻,見大家都沒有逃避的樣子,咬了咬舌尖,強忍著去看。
在離藍色蟲子還有五,六米的地方,大家都停下了腳步。
那些藍色小蟲有的有指頭大小,有的有大拇指大小,雙瞳占據了身體的四分之一,身有雙翼,前面有藍色的四肢,翅膀也是藍色,而較大的蟲子不一樣的是藍翅膀鑲著一圈金邊,而它們趴在牆上,竟然在互相吞噬。
蟲類進化的方式就是互相吞噬,蘇雁卿一驚,所以它們這是在進化。
「這東西看著還挺漂亮的。」一人感嘆道,動物變異後都是膨脹了一倍,模樣也變得恐怖噁心,而像現在眼前這種通體藍色,硬殼光滑流光溢彩的比較少見。
「誰知道這是什麼蟲啊?」一人問道。
眾人均是搖了搖頭,那人也不勉強,末世之後滅絕了許多種類的昆蟲,也有些進化成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你們那麼喜歡是不是想抓了養啊!哈哈。」一個人玩笑道。
這怎麼可能。眾人的心聲,不管這個蟲子看起來怎麼漂亮都是變異的蟲類,誰知道會有什麼危害。這種小寵物要是沒把它養死,反而把自己養死了怎麼辦。
眾人一致決定趁這蟲子還沒有進化成厲害東西的時候一次解決。
說要殺就不會留情,想到蟲子一般懼火,旁邊的人的火異能者一把火燒,卻沒想到一陣煙霧過後,那些蟲子卻是一點事都沒有,身體的硬殼依然光鮮油亮。
而其中幾隻竟然轉身朝著眾人吐出火了。不過射程不算太遠,大家一躲,都沒有和火碰到。
「這東西真他媽的邪門。」感受那團火焰的溫度,一人不禁的說道。
蘇雁卿認同的點頭,因為她的級別比較低,感受到的威脅比他們更甚。
其中一人手化作鐵色尖錐噗的一聲刺通一隻小蟲的身體,小蟲立刻死去,「現在怎麼辦?」總不可能都用這個辦法解決吧?那麼多多浪費體力。
這時紀言右手一伸,只見光瑩如玉的手掌纏繞著一圈半透明的黑色煙霧,那煙霧將牆上的藍色小蟲一照,其身上冒出同樣顏色煙霧往紀言的手裡黑霧入,可也未見紀言手中的黑霧漲大一分,沒一會那些蟲子就像是喝醉的一般,悠悠往下落。
噼里啪啦,竟落了一堆。
蘇雁卿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代替所有人問道:「紀言你的異能是放毒嗎」
不然她實在無法明白眼前的這一幕,紀言的手裡會冒出可以吸取藍色小蟲生命的煙霧,毒異能不過是她隨口一說,想著末世的異能千奇百怪,毒異能應該也是有的。
紀言半透明的黑霧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消失在他的掌中,似乎因為收了那麼多的小蟲身上代表著生命的霧,紀言隨時都是蒼白的臉上,更加的沒有紅色,就像是一張白紙,不過因為他那雙猶若寒潭的丹鳳眼,給他的臉上帶了些生命力,不那麼的單調孱弱。
他掃了蘇雁卿一眼,恍若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
蘇雁卿絲毫未覺,只是見他神色不對,想用那黑霧就如同她用她的水異能一般極其的消耗體力。
手刻意的往紀言身上輕輕一碰,「這個異能可真厲害。」
在蘇雁卿手觸到紀言身上的一瞬間,紀言的旁邊立刻跳出了只有她才看能看到的血液體力條。
蘇雁卿看著血液那格愣了愣,只是去了一塊的深藍,體力也消耗了一小點,那一點微不可見,只是這樣紀言也覺得難受?那還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血條一般都是紅色,若是級別夠高便是黃色,再高就是深藍,紀言的血竟然像是她以前打遊戲裡面的大boss一樣厚,蘇雁卿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以前聽章嶼說,前線最高級的就是六級,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又是隨時在跟喪屍生死搏鬥的前線,一定不止,那紀言會是幾級?七級?八級?
而更高蘇雁卿卻是不敢猜了,她雖然到前線之後一直被紀言往死的操練,現在離三級還是有四分之一的距離,越到高級越難往上升,異能值也從沒有關係變成有關聯,而蘇雁卿的水異能要是練不上去,以後一定是拖她後腿的東西。
這麼一想蘇雁卿頓時覺得前途無望。
蘇雁卿看了紀言的血條便自顧自的沉思起來,卻沒有注意紀言的身體有一刻的僵硬。
這是蘇雁卿第一次主動觸碰他,瞬間碰觸的溫暖讓紀言不自覺的連想到方才抱蘇雁卿上山頂時,她身體溫暖軟綿,似乎還帶著一點清香,不由的心神些許的恍惚,他確實很久都沒有擁有過溫暖了。
蘇雁卿渾然不覺,眼神掃到了林一趴在剛剛紀言解決掉的小蟲旁邊立刻也湊了過去。
「你在幹嘛?」蘇雁卿小聲細氣的問道。活像個做賊的。
沒想到旁邊突然冒出了聲音,林一一抖,顯然被蘇雁卿嚇到了。
「你沒事嚇我幹嘛?」林一抱怨道。
「我哪裡嚇你了,我要是嚇你的話我就直接一推,讓你去蟲子堆吃蟲子屍體。」
林一被蘇雁卿說的畫面,噁心的直皺眉,「你那樣就不是嚇我,是想謀殺我了。」
「少廢話,不做虧心事怎麼會被嚇到,快說你在看什麼?」蘇雁卿雙眼亮晶晶的問道。頗有我們哥倆好,你有好事怎麼能不照顧我的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我曾經是生物學家。」林一一本正經道。
蘇雁卿看他的眼神,像是她一定不知道他曾經居住的地方是神經病院。
「你不相信?」林一挑眉裝高深莫測。
「你一定不知道我以前是精神科金牌醫生,要我幫你把腦袋劃開看一發?」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啊!」林一邊說邊拿了一顆藍色小蟲的屍體查看。
「就算你用老學究的語氣說話,你也是只是要被神經科醫生劃開的貨。」蘇雁卿學著林一的樣子,也取了一顆蟲子細看。
因為死亡,蟲子的爪子都蜷縮到了一起,那雙占據全身四分之一的大眼已經闔上,沒想到這種蟲子連眼皮也是藍色。
除了格外伸出來的爪子,翅膀,這蟲子這就像是藍色橢圓形,包裹全身的藍色硬殼,蘇雁卿一摸卻驚訝的發現和她所想的不一樣,看著光滑,摸起來卻覺得像磨砂紙一樣,十分的粗糙。
其他原本站起的人,見蘇雁卿和林一的模樣,也紛紛的蹲下,查看小蟲。
在動植物紛紛變異後,湧現出許多的天地寶材,眾人見兩人一副嚴肅查看的模樣,生怕錯過機緣。
可憐林一和蘇雁卿也是半點不懂,蘇雁卿從背包取出刀子,將蟲子劃開,發現裡面空空,沒有血肉,連變異物種有的晶石也沒有,撿了幾顆大的放進空間,就拍拍手站起來。
走回紀言的身邊,「你要不要也撿幾顆。」
紀言搖了搖頭,「那東西沒用。」
聽紀言說沒用,那一定沒用了,蘇雁卿本來就是覺得漂亮,抱著留著作紀念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把空間的那幾顆扔出來。而其他人耳尖的聽到紀言的話,紛紛把手裡的東西扔掉,裝作剛剛什麼都沒做的站起來。
其實好像有點丟人。蘇雁卿看了看還是蹲著的林一,知道他一定慘了。誰要他帶頭故作高深的去撿蟲子屍體。
「再走一公里就是w市境內了,紀先生要單獨行動嗎?」一男人問道。
蘇雁卿也看向紀言,相處了那麼幾天她知道這人不是多喜歡跟旁人一起行動。
果然,紀言點點頭。
那人聞言神情有些低落還有一絲的緊張,突然就少了一名實力隊員,不知道紀言這番舉動還和他們一起來w市做什麼。
紀言抬頭看了看天色,正是快進入傍晚的時候,太陽已經消失不見,換上了漫天的紅霞,「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那人一愣,有些不懂紀言的意思,他剛剛不是說要單獨行動嗎?
蘇雁卿倒是明白了,紀言點頭的意思是不受隊伍束縛,但去超市什麼的卻還是一群的。也不曉得他這樣的舉動是不是為了她,要是帶著她獨自闖超市她一定會拖垮他的實力,但是二十二個人一起去的話,就發散了他不少壓力。
這二十人不只是組織者王皖那一隊的人,還是基地較強的隊伍抽人組成的,異能者又不是像修真裡面的人物一樣可以辟穀,所以食物問題存在在每個隊伍中。就像蘇雁卿就看見了戎啟,不過他一副不想與她交談的樣子,對她身邊的紀言也是一副忌諱莫深的模樣,她也裝作了不認識。
雖然是不同隊伍抽取的人,除了紀言和她,看著倒是像一個團結的小隊。
紀言挑了一個比較的乾淨的房屋,蘇雁卿就跟著進了進去。其他人都是有商有量的決定住哪,蘇雁卿見紀言一進屋就進了一間房間關門,嘆氣他真是個不合群的傢伙。
不過這樣也好,她選了紀言隔壁的房間就閃身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蘇雁卿就找她扔在水裡泡的血藤晶石,紀言都費了一番功夫,一定是個高階的東西。
她剛得的時候,覺得上面有粘膩的液體,就扔進空間的水中,蘇雁卿到她放的地方卻發現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蘇雁卿站在水邊自問道。
不是親手放的,但她用意識操縱空間裡面的東西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紕漏啊!
不一會,蘇雁卿就緊張起來,她是空間的主人,所以可以僅憑意識查看空間的所有地方,就像是修真小說的神識一樣,但剛剛她掃了一遍空間,竟然找不到那塊晶石。
那晶石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蘇雁卿有些頭疼,怎麼都不可能是被人拿走,那到底消失到哪裡去了。
站了半響,用意識將空間翻了一遍也找不著,看著清澈見底的水流,蘇雁卿想到了一個可能,從背包里拿出了她現在最高階的那顆四級能量晶,扔到了水裡。
只見藍色的晶石一進入水中,立刻化作一道藍色的細線,向水流的上方竄去,進入了那個溫泉池裡才消失不見。
蘇雁卿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以前也用溫泉池流到下游的水泡過晶石怎麼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試著丟入了一顆一級喪屍的能量晶,那顆黃色的能量晶墜入水中絲毫變化也無。
蘇雁卿不甘心的又放了一顆三級的能量晶,如同上一顆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
這樣看來這泉水還挑剔,不是四級以上的能量晶還不要。
測試完畢,蘇雁卿眼神就飄到了溫泉池,見消失了兩顆高階能量晶的池子也沒有任何的變化,蘇雁卿咬了咬牙,想自己的東西不至於要整死自己,便進入了池中。
顯然蘇雁卿忘記了空間將她傳送到前線,她說的話了,那時候她自己分明說了空間想整死她,好換主人。
一進到池中,蘇雁卿就覺著全身被壓迫成扁扁的一片,全身都不能動彈,只能被動的承受一切。
無形的能量像一條條小蟲鑽進體內,蘇雁卿被壓迫的痛楚立刻變成了痒痒麻麻,而又不能動,不能張口吶喊,所以只有死死的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