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前兩次用氣場感染人的時間都不算長,再說楊奶奶和顧城是活人,和屍體沒有可比性。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所以我沒有急於求成,慢慢耗到了凌晨兩點半,將近三個小時的氣場輸出,不止腦內剛剛發芽的種子縮回原狀,連空間內的環境也被打回原形。
我的精神力耗掉大半,感覺像是做了一個世紀的苦力,手肘支在膝蓋上緩了會兒,一抬頭就撞上一雙藍灰色的眼睛。
石台上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轉過頭來,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嗨…」我自己都不相信能活過來的人,突然活了,一時間我的腦子有點運轉不靈。
「h…h……」藍眼睛張著嘴,喝了半天也沒說全一個完整的字。
我暗道糟糕,這要是把人家的愛人治成傻子,算不算是醫療事故?萬一鄔楠找我鬧,我該賠他們多少金條?
「這是幾?」我起身走到石台前,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藍眼睛盯著手指,眼底一片茫然。
「壞了,傻了。」我自己嘀咕著,有那麼一瞬間,我生出一個陰暗的念頭,也許現在把他打死,就不用負責任了。
邪惡的念頭被良知壓下,我嘆了口氣,決定面對現實,下樓叫來鄔楠。
鄔楠不等我細說就撲到藍眼睛身上,抱著他一陣痛哭,藍眼睛茫然無措地看向我,顯然是不明白鄔楠在做什麼。
滴答跟著鄔楠上來,看到我沒事,便站在電梯門口,沒有過來湊熱鬧。
「那個……」我斟酌著用詞,尋思著該怎麼說才比較溫和無刺激。
「謝謝,非常感謝,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夢,對嗎?」
「啊、嗯,那個……」
「盧卡斯,我的天使,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鄔楠激動不已,我幾乎插不上話,但她摸來摸去,盧卡斯則一臉懵圈地看著我,我覺得這時候必須開口解釋一下:
「鄔小姐,他的腦子可能有點問題,嗯、你知道的,起死回生嘛,很可能出問題的。」
「是嗎?盧卡斯,你知道我誰嗎?」鄔楠沒有質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她欣然接受了我的說法。
藍眼睛又看向我,好像期待我能替他回答鄔楠的問題。
「他會發聲,聲帶沒問題,我估計他是忘了怎麼說話,人的記憶在腦波終止後會消失,他應該是退化成嬰兒狀態了,就像一張白紙。」我靈機一動,信心滿滿的胡謅道。
這個叫盧卡斯的人沒有表現出攻擊性,說明我的氣場感染是成功的,他現在有腦波、有心跳、有呼吸,只是腦子出了問題,只要硬體沒壞,記憶和語言表達能力可以慢慢補上。
「醒了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鄔楠又哭又笑,忽地吐出一口血來,把我嚇了一跳。
「你——」
「我沒事,我就是高興,桑小姐,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鄔楠抹掉嘴角的血漬,貪戀地看著盧卡斯,仿佛一秒鐘也不能浪費,問我問題的時候眼睛依然粘在盧卡斯臉上。
「可以。」
鄔楠得到我的回答,起身領著我去了二樓,我叫滴答幫忙看著點盧卡斯。
二樓的菜園種滿了各類果蔬,一樣的奼紫嫣紅,茄子、柿子、青椒、黃瓜,每一種蔬菜都出於成熟階段,摘下來就能吃。
鄔楠帶我走到一顆桃樹下,伸手摘下一個桃子塞到我手上。
原本粉嫩飽滿的蜜桃,在我手上迅速乾癟,很快就變成了一把灰土。
「這……」
「我學的法術不過是鏡花水月,只有我能吃到、用到,換成旁人就是這種結果。」
「也不錯啊,起碼你餓不著。」
「那你想想,為什麼只有我能用?」
「因為是你的法術?」
「不,因為我和它們一樣,桑小姐,我想你肯定聽說了我和白家的恩怨,也知道他們多次想害我,結果都失敗了,呵呵,那是當然了,你怎麼殺死一個死人呢?」
「可你是活人。」
「我是鏡子裡的活人,而你在鏡外看我,這裡的一切都是鏡子中的東西。」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說另一個空間,只是本來不可見的,由於某種原因可見了?」
「是的,這是我付出的代價,我說過,願意為他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將靈魂出賣給魔鬼、哪怕是變成另一種形態,只要能保護他,陪在他身邊,即使時間有限,我也願意。」
我隱約感覺出不妙,鄔楠說話的語氣不對。
「現在我的時間快到了,我即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我要最後拜託你一件事,桑小姐。」
「你說。」結局已定,我再多問,不過是浪費她的時間。
「不要把我和他的過去告訴他,既然他有機會重新開始,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那就讓他好好的重活一次,何必背負過往的悲傷痛苦呢,我相信你,請帶他去安全的地方,我只能陪他到這了。」
「好。」
「謝謝,我很想告訴你關於我的事,可是那都不重要,現在我要說的是黑羽宮。」鄔楠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鍊,吊墜是一片黑色羽毛。
「這是黑羽宮宮主的信物,誰拿著它,誰就是宮主,我把它送給你,你替我照顧盧卡斯。」
我以為機場就是黑羽宮,來到這才發現除了鄔楠這裡沒有別的倖存者。
原來真正的黑羽宮不在這,我接過羽毛項鍊,鄔楠欣慰地笑了,「黑羽宮做事會留下標記,只要看到黑色羽毛,城裡的人就會以為是我授命的。」
「拿著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在這一刻,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好像自己早已被她看透。
「謝謝。」
「不,你救回了我的天使,這點代價不值一提,帶著它到浦東機場,那裡是黑羽宮的基地。現在,我要跟他告個別。」
鄔楠的臉色逐漸蒼白,周圍的果蔬植物也像褪色的畫卷,失去光鮮的顏色。
我們回到樓上,我在滴答身邊停下腳步,鄔楠繼續向前,走到正在消失的石台前。
她輕輕吻了下盧卡斯的額頭,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盧卡斯仍然沒有反應。
「她的力量衰弱得很快。」滴答小聲對我說。
「這的一切,或許都是靠她的執念在支撐,執念解開,這一方小世界也就塌了。」
「她答應咱們的事呢?」滴答緊張起來。
「會兌現的。」我安撫道。
滴答不再開口,眼見草木枯萎,噴泉乾涸,仙境呈現出頹敗之勢,最終一切化為烏有。
鄔楠也漸漸變得透明,抱著盧卡斯直至徹底消失。
機場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盧卡斯屁股底下的大理石台是一張被放倒的櫃檯,他睜著藍灰色的大眼睛,似乎對眼前的變化很是費解。
「他怎麼辦?」滴答問。
「帶回蓋市營地唄,鄔楠臨終託孤,我不能不守信用。」
「帶著他行動恐怕不方便。」
「不,他能派上用場。」
一個計劃的雛形在我腦子裡慢慢形成,我看向盧卡斯,發現他又在看我。
「先給他找身衣服。」之前機場有鄔楠的法術支撐,溫度像是初夏,此時一切被打回原形,溫度一下子降到零下,盧卡斯只穿著身薄薄的居家服,一會兒就得凍成冰棍兒。
「那個櫃檯里就有衣服。」滴答指指盧卡斯坐著的櫃檯。
「鄔楠想的真周到。」
櫃檯里準備了四季的衣服,帽子手套圍巾墨鏡一應俱全,想必是鄔楠不知道盧卡斯什麼時候能活過來,所以把能準備的東西都備了一份。
冬季的衣服是羽絨褲配長款羽絨服,還有羊絨的帽子、圍巾和手套。
我們自然不能指望他自己穿,只好分工合作,我給他穿羽絨服,滴答給他套羽絨褲,然後戴帽子、圍圍巾、帶手套。
最後一人一隻腳,給他穿上雪地靴,盧卡斯安靜地任我們擺布,兩隻藍眼睛緊緊追隨者我們的動作。
他雖然沒說話,但好奇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內心想法。
鄔楠給他準備的衣服超級合身,我把其它季節的衣服也收拾起來,留著他以後穿。
盧卡斯很高,估計有一米九三,或者一米九五,鄔楠給他準備的冬衣又厚,等全副武裝完畢,我和滴答站在他左右頓時成了小鳥依人。
難怪鄔楠要穿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不然容易得頸椎病。
「盧卡斯,不,這個名字太拗口了,嗯…你以後就叫卡卡,這個音比較容易學,說,卡~卡~」我覺得其它都可以慢慢學,但首要任務是教會他怎麼分清他自己和其他人。
名字顯然是最方便的符號,我邊重複『卡』字的發音,邊指盧卡斯的胸口。
「克…克…」盧卡斯笨拙的模仿著。
他並不是真的嬰兒,聲帶發育已經成熟,只是太久不用生鏽了。
我相信通過練習,他完全可以正常說話,他的大腦也是,不需要成長過程,只是內存清空,需要重新輸入。
「接下來咱們去哪?」
「去浦東機場,那才是真正的黑羽宮,不過我得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需要通知安小姐嗎?」
「明天看看情況再說,看黑羽宮的人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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