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永罰與屍身
稚女吹著噓噓聲的口哨,拎著早已死透的樹苗,走回山上。
微風拂過,它的衣服飄動,露出了布滿罰紋的肌膚。
跟黑禮服有另一點相似,衣服沒遮住的地方,全都是人樣。
衣服遮住的部分,與人有異。
黑禮服全是白骨,稚女則衣服下的肌膚,全是罰紋。
那些罰紋時不時會觸動,扭曲的疼痛感會讓稚女笑容僵直一瞬,但還是沒有露出痛苦之情。
反而心情更好。
眼裡寫滿了愛與希望,就像是只要罰紋還痛,心中最重要的,就一直存在。
「詐天宮,取屍身,可它那路數,怎麼不像是永罰屍身啊…該不會它沒有給自己寄上吧。」
遠遠望著這一幕的兩尊詭異,手指在地面上寫著字。
「怎麼可能,那它拿屍身給誰,而且還不敢出去,只有屍身的宿主,出了永夜才會被罰紋扼死,多半是那兩隻小詭太弱,沒能力讓它動用屍身。」
它們想過,有可能是稚女給了誰,可想想又覺得不現實。
承載屍身的苦,讓其它詭異享受屍身的強大,然後不踏出永夜,讓屍身宿主長存。
詭異自己都清楚,大家都是自私的主,誰也不可能為了誰,永世困在永夜當中。
於是它們猜想,還是那兩詭太弱,才導致對方動用不到這一步。
當然,僅憑這點,已是足夠讓它們兩尊滅城,都望而卻步。
誰也不想成為屍身下的亡魂。
也有想不透的,在議論著:
「那它這萬年來,拿著屍身也沒幹大事啊,就在屍山上種樹…」
「噓,稚女聰慧,定是所謀很大,溜了溜了。」
它們都決定,不再管那幾隻人類以及那傻愣愣的滅城白靈兒。
就當給稚女一個面子。
「我們先去鎖橋,救出你們心心念念的兄弟,然後再去離澤,最後玉京崗離開永夜!」
「又或者我們先去鎖橋,確定你們兄弟無事,再去離澤,然後玉京崗離開!」
黑禮服無事獻殷勤,瘋狂在地面上唰唰寫著方案。
說來說去,都是優先前往鎖橋。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鎖橋里一定有它想要的東西,若不然,沒必要這麼激動。
黑禮服就屬於是學了點技巧,但不多。
老頭問它,鎖橋里有啥,你怎麼那麼想過去。
它就會想到,薛公子說過,在談交易時,要儘可能淡然自己的需求,加強對方獲利的一面。
如此一來,成功的概率才會大。
為什麼說不多。
因為在對方警惕你是否從中獲利,比他還多時,就不能再繼續這個方案了。
而是必須透露出自己的利益點,同時這個點不能比對方要多,同時自己又挺在意這點利益,如此才能打消對方的警戒線。
同時還可讓對方認為沒它賺得多,心裡舒服。
林帆具體也不知道,黑禮服內心在打什麼算盤,不過根據它這表現,結合陪稚女下山時,它那表情變化。
應當是跟它問了點什麼事,正巧目的地也在鎖橋。
但又擔心獨自行動,會有走散的風險。
畢竟在永夜這種地方,一尊小破道四處亂跑,可是很危險的。
看看稚女那座山下的蓮花狀冥火就知道,這永夜裡,有和它一樣,操控冥火,且實力在它之上的詭異。
所以會有此等反應,倒也正常。
而林帆也確實打算先去鎖橋。
原因很簡單,晚去一秒,自家兄弟都可能遭殃。
若是連自家兄弟都護不住,踏上滅城又有何用。
再者,多一位幫手,也能少一份意外。
從難度上看,救兄弟肯定比踏上滅城還簡單,為此增加一位幫手,屬於百利無弊。
從情感上,還是從功利上,都是去鎖橋最有價值。
黑禮服不說,他也不會選出第二條路。
鎖橋的問題,稚女只是指了一個大致方向。
但抵不住黑禮服的熱情,一路上它都主動負責去問路,相比之前,像個少爺似的,在身後斯文站著,迫不得已才出手一次的模樣,相差甚大。
「兄弟,它要找的東西好像很有價值,到時候我們要不要忽悠過來?」
老頭身為人,但內心比詭還可怕,已經開始打起黑禮服的主意。
林帆覺得在理,到時候看看是什麼好寶貝,能讓它這麼心心念念。
當然,作為他的首席員工之一,搶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是硬憋,也會憋出一個合理手段和理由,將其納為己有。
鎖橋並不是一個詭王的歇息地,它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也是通俗易懂。
就是碩寬的兩邊懸崖上,被一條條鐵鏈橋相互連接。
遠看,橋在此處,像蜘蛛網,縱橫交錯兩面懸崖壁上,好似不這麼做,兩面懸崖就會越來越分離。
走近了看,橋就是迷宮,許多條橋通往著不同的地方,有去往懸壁上的洞穴,也有貫穿到另一邊的。
橋與橋之間還有相連,可以在中途換另外一條鐵鏈橋。
它們環環相扣,宛如一把鎖,將兩邊懸崖都鎖在一起。
故名,鎖橋。
以上,是黑禮服打聽過來的消息。
最吐血的是,它打聽了老半天,寫字的手都快抽筋,最後得來,這鎖橋的名稱,就是稚女取的。
敢情當時直接問稚女就得了,哪還需要那麼複雜。
到了鎖橋,周圍的詭異不比先前青丘處出來時要少。
見著林帆等人過來,無不露出貪婪之色,口水滋滋往下流。
「又有人類。」
「上次只搶到一個屁股,這次…我要吃鞭!」
「我也要吃。」
「我至少得吃一尺,才輪得到你們。」
「好香,我聞著味就餓。」
「斯哈斯哈」
老頭用手朝屁股後扇動,縮了縮脖子。
要命,我放兩個屁都被聞到了,說香的也太變態了點吧。
林帆也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鞭長的事實,到底怎麼傳進永夜的。
為了避免爭端,林帆還是用背包稍稍遮一下它們的視線。
防止它們嘴饞。
黑禮服心生嚮往,一點沒在意周圍詭異打量的神色,率先抬頭,看向所謂的鎖橋。
橋的相連,高掛在懸崖之上,微風輕吹,鐵鏈悠悠晃蕩。
卻因為鐵鏈與鐵鏈之間的距離恰好,沒有發出難以忍受的撞擊聲。
可林帆看一眼,心裡卻發沉。
這鎖橋…若是人站上去,必定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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