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說這個買賣不光要做,還得做大!紅區裡的物資不屬於任何人所有,憑什麼聯盟政府可以拿去分配給正式居民,卻不讓流民撿。
但飯要一口一口吃,目前把市場建立起來才是重點,關於紅區物資的問題不妨先放一放。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聯盟是個講規則的地方,想在這裡活得舒服點必須要在規則裡面騰挪,不能跳出規則,更不能破壞規則。
我不是替聯盟政府當說客,這些規則有一大部分都是我當初親手建立的,建立它們的目的不是用來管束誰,而是管束所有人。只有大家都被約束了才能讓更多人受益,如果誰都想破壞規則,那就誰都會受害。
大家先不要急,過不了幾天我就會被聯盟政府告上法庭吃官司,倒時候先看看結果。如果我贏了,後面就會幫大家來按照規則爭取應得的權利。
如果我輸了,也不是世界末日,多動動腦子照樣可以。規則這個玩意是雙向的,他們可以用規則來限制你們,你們也該學會用規則來為自己撐腰。」
這也算是出了個難題,目的很明顯,是要摸摸自己的立場到底在哪一邊。洪濤回答的有些跑題,沒有給出具體答案,而是聊了一些更高層面的概念,說了等於沒說,卻好像又說了什麼。
「對對對,洪隊長說的對,走一步看一步最穩妥。明天我就找人手開工,儘快把市場弄好,聽說大後天就有一列火車從西邊來,少說也得千來人,必須多屯點貨!」
陶偉是最沒心情聽這些話題的,啥大局、啥規則,都沒掙錢來的實在。眼下他恨不得馬上回到老安全區里去叫人,連夜就開干。
「洪隊長,我還有個私人問題一直想當面問問……」可江洋顯然不想就這麼結束,他對洪濤非常好奇,以前都是道聽途說,好不容易親眼見到,還是被人家綁了票,根本沒機會提問。
「是想問我能免疫喪屍病的事兒吧?」
羊排已經被洪濤干光了,現在又對一條羊腿發起了進攻,小刀不停出擊,一次一大片肉,有時候連作料都不蘸就往嘴裡塞,很沒吃相。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停止了動作,眼神唰的集中了過來。
「您就不怕被我們綁了?雖說您的威名在疆省非常顯赫,可在死活面前免不了還是有人會鋌而走險的。」江洋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手裡正好拿著一柄小刀,還坐在洪濤旁邊,如果突然暴起也不是沒有機會。
「如果此時附近都是喪屍,可能會有人鋌而走險。可惜,現在周圍都是內務部便衣,他們的槍法還是很靠譜的,且保證不會心軟,必要的時候連我也是可以一起射殺的。
不信是吧?你們是不是以為他們是我的保鏢!哈哈哈哈,大錯特錯了,我自打踏上津門港那一刻起就被事實上軟禁了,只不過有人還肯給面子,沒把我直接抓進基地關起來而已。
現在我的一舉一動都會通過電台直接上報給內務部,別說你們,就算安全區裡的流民都來也扛不住重機槍掃射,誰不信就試試,我保證不反抗!」
原本洪濤以為今天不會有人問這個問題,誰想到最終還是一群俗人。也不動動腦子,如果唐僧肉那麼容易吃,豈能輪到你們動手。
「他們為什麼要抓您?」阿爾因好像不打算吃唐僧肉,可很不理解洪濤目前的狀態。聯盟既派人保護,還打算審判,搞這麼麻煩是為什麼呢。
「我殺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一名聯盟副部長。他本是舊世界裡的熟人,從救援隊時期就跟著我,挺能幹的。可這次回來他變了,貪腐還在其次,毫無人性讓我無法原諒。」
對於自己的罪行,大部分洪濤是認的,為了自己的生存去主動殺人,在他腦子裡不算錯誤。但有一個人的死他不願意承擔任何責任,那個人該死,即便再來一遍依舊會這麼選擇。
「我聽人說您本來是有希望重回聯盟掌權的,但是自己放棄了,這又是為什麼呢?」陶偉突然插話了,他是不喜歡這類話題,可他知道的明顯比新移民多。
「如果我重新坐上理事長的位子,你們覺得情況會有好轉嗎?」這也是老生常談了,但每次被問起洪濤都不得不認真回答,因為提問的人真想不通,也真想得到答案。
「……至少會比現在好點吧,我聽老人們講,在您執政的時候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大家的幹勁兒也很足。您還經常和大家一起勞動,不搞特權!」
陶偉想了想,找到了理論依據,雖然來自道聽途說,但聽上去還是比較可信的。因為只要是從救援隊或者復興聯盟里過來的人,基本都會這麼說。
「不一樣的,那時候身邊到處都是威脅,未來也不是很清晰,時刻要為自身安全擔心顧不上別的。現在大部分人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有了閒工夫去考慮未來,也就有了私心。
這是人性,很正常,不管誰當政也無法避免。這部分人已經嘗到過權力的滋味,就像是吃過人的野獸,一輩子永遠不會忘掉,只要有機會還是要選擇吃人,除非殺死別無辦法。
我也是一樣,沒辦法讓他們改變想法,逼急了還會把自己送進野獸的嘴裡。當初有多少人支持我,現在就會有多少人反對我。我不光什麼都改變不了,還會讓更多人死去,也可能包括你們。
江會長,你是當過領導者的,應該能理解系統一旦運行起來總是有慣性的,哪怕知道走錯路了依舊還會延續下去,很難改變。」
「可你改變了救贖者,趙主教就是聽了你的建議才改變想法,願意和東亞聯盟談判。在被你綁架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投降,實際上這就等於投降!」
不知道孫大成是怎麼忽悠的江洋,這位左膀右臂到此時可能還不知道以前的來龍去脈,估計也不知道孫大成曾經幹過的事兒。
「那也是藉助了外部力量,現在東亞聯盟是亞洲最強大的存在,我還能藉助誰的力量去逼迫它的決策者們自我審視呢?沒有,一個都沒有。」
江洋把救贖者的合併歸結於自己功勞,洪濤很不太敢接受。不是謙虛,真的不是。孫大成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不假,可遠不足以讓他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絕大部分功勞還是周媛的,她說服了孫大成,讓他看到了繼續堅持下去的絕路和合併之後的希望。當然了,她也部分騙了孫大成,聯盟內部實際上並不是鐵板一塊,矛盾反倒更多。
外交官是做啥的?不就是出去忽悠人的嘛。只要是對自己一方有利的事情別說不如實相告,就算滿嘴謊言也是對的,那叫敬業!
「也不要太失望,聯盟還在發展期,很多東西並沒完全固化下來,如果真想改變,還是有辦法改一改的,就是過程很難也比較漫長,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咱們還是別聊這個話題了,說點看得見摸得著切實影響生活的吧。想不想做筆生意?來,看看我這張清單,誰有什麼就拿出來什麼,現金收購!」
再說下去,肯定又要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找炮灰,洪濤及時打住換了個話題。清單上寫了十幾行小字,基本都和舊世界裡的電器有關,還規定了型號和牌子,很是詳盡。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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