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你要動用手雷!」現在藍迪終於知道洪濤要做什麼了,然後就完全被驚呆了。這個傢伙比自己想像的還狠毒,居然要用手雷去教訓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一招致命,毫不留情!
「別像看魔鬼一樣看著我,那是我的理想目標,可惜現在距離還太遠。其實手雷用好了比子彈傷害小,我需要給他們足夠的震懾,只有當一方覺得毫無勝算時才會放棄抵抗,受到傷害的人反倒更少。趕緊回答問題,如果你想不出好地方,那我就只能把手雷放在院子裡了,誰趕上算誰倒霉。由此造成的死傷大部分將由你負責……別瞪眼,手雷是美國的!你是美國人!武器還是你提供的!我不過就是用了一下,怎麼算你也是主要責任人!」
看著藍迪藍眼珠子,洪濤就知道他不肯配合。沒關係,咱會威逼利誘啊,你不是不想造成大規模傷亡嘛,那我就在這個方面做文章。
當然了,最終會不會造成大規模死傷洪濤也不清楚,他只在靶場上扔過手雷,還往大海里扔過,真沒往人群里扔過,到底有多大威力沒法估算啊。
「可我怎麼知道那種手雷有多大威力?我只用過訓練手雷,我又不是warrantoffier!」
轉來轉去,屎盆子又要扣到自己腦袋上,藍迪真忍不住了,即便對洪濤一直心懷畏懼,依舊大聲咆哮著,連家鄉話都帶了出來。
「……用手雷還需要准尉軍銜?」唾面自乾是洪濤的基本素質,伸手擦了擦臉蛋上的吐沫星子,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繼續虛心請教。
「fxxk誘……」藍迪快被氣死了,胸口不住起伏著,扭過臉去不再搭話,嘴裡還小聲咒罵。
「報告隊長,他說的可能不是軍銜,是軍械師……在陸戰隊裡被稱作ma日negunner,是專門管理軍械的,算是技術軍官。這些人精通各種武器彈藥的使用方法,還會維修甚至發明製造,槍法賊他媽准,一般一個師才配備一個!」
在洪濤和藍迪鬥嘴的這段時間裡,潘文祥一直都縮在副駕駛上假裝不存在,生怕戰火蔓延過去殃及池魚。但年輕就是年輕,一旦說起感興趣的東西立馬就把危險置之腦後,寧可冒著被誤傷的風險也得插句嘴。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軍職洪濤確實頭一次聽說,不太服氣。
「……」潘文祥沒法回答,也不敢譏諷,只能在心裡暗暗嘀咕:真當你是上帝啊,老不要臉的玩意……小爺……
「好吧,那你說說,手雷應該放在什麼地方才能少傷人,又有足夠的威懾力!」但腹誹還沒結束呢,打擊就來了,洪濤不再去折磨藍迪,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小胖子。
「我……要不放水井裡吧……」潘文祥差點暈過去,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剛才就不該多嘴。合算這位是個沾不著,逮著誰就坑誰,都不需要理由。
「水井!有點意思啊……藍迪,看到沒,世界離開誰都照樣轉!小潘啊,再想想,應該放幾枚合適?」潘文祥可能就是隨嘴一提,但聽在洪濤耳朵里卻是非常有建設性的。
水井好啊,手雷又不是炸藥包,對建築物沒那麼大破壞力,只要把碎片擋住,除了挺嚇人之外,確實就沒啥殺傷力了。但這樣一來,放一枚好像又有點少,震懾力不足,必須加量!
「……三……兩枚吧?」潘文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自己就是個鍵盤俠加偽軍迷,別說手雷了,連麻雷子都沒親手放過,鬼才知道該放幾枚。
可水井的主意是自己出的,還被採納了,再想縮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不得已伸出三根胖手指頭,發現那雙眯縫眼有向三角過度的趨勢,趕緊又縮回去一根。
「就聽你的,放兩枚……嘿嘿嘿,小潘啊,沒想到你在害人方面還這麼有造詣。不像某些人,嘴上喊著我們是個大家庭,可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總計較自己的得失,半點不肯為集體擔風險!」
幾秒鐘之後,一隻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潘文祥肩膀上,隨後而來的是領導的肯定和長輩的讚許。當然了,還有反面教材藍迪,他即便不吱聲了也逃不出毒液攻擊。
按下洪濤回到小院,悄悄布地雷陣的情節,反過頭來再說高天一和他的平難軍。自打眼睜睜放走了黑色suv,牛大富和牛大貴兩位師長就帶著他們手下的士兵坐著車子,按照余師長手下的通報慢慢向後海附近集結。
和周媛的猜測基本一致,那輛黑色suv自以為行蹤隱蔽,悄悄穿過北海公園,然後一頭鑽進了前海西岸。
但它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海東岸,早就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同時位於景山頂的瞭望哨也提前發現了目標蹤跡,一番順藤摸瓜之後,很容易就發現了亮著燈光的小院,以及停在門口的黑色suv,人贓並獲!
「倒是挺會挑地方的,天天都能洗澡!」當高天一帶著手下小心翼翼摸到銀錠橋南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看著湖對面那座燈火斑斕的院落,忍不住酸了一句。
官園夠堅固、夠大,還有地下建築群,做為生存基地非常完美。但任何事都不是完美無缺的,那裡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水源,飲用水可以用桶裝水解決,但生活用水就比較緊張了,比如洗澡。
做為救難軍的首領,高天一也不能隨意洗澡,隔三差五洗一次都夠嗆,通常都是用清水擦擦。就算周媛來了之後也不好意思用桶裝水洗,實在忍不住,才動用游泳池的儲備用水湊合沖沖。
「易攻難守,看來我們的擔心有點多餘了,這是一群沒什麼經驗的烏合之眾。」周媛在看到這座院子之後也沒有了之前的謹慎,漏洞太多了,既然能把基地選在這裡,對方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就說嘛,不用費那麼大力氣,還白白耗了兩天,帶人直接衝進去,誰反抗就乾死誰,其餘的抓回去,一個小時解決問題!」牛大貴比他哥哥瘦一圈,長得也沒那麼兇悍,但脾氣更暴躁。
「有軍長坐鎮,再加上大富大貴兄弟,除非軍隊來了,誰還能翻了天啊……」余凡慶和牛家兄弟比起來,體格至少要小兩圈,甚至不如周媛個子高。
但他穿的非常光鮮,渾身上下全都是一線大牌。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手指上套著紅寶石戒指,脖子上掛著筷子粗的金鍊,下端還墜著個翡翠佛像。
如果放在大災變之前,誰看到這種打扮都不會認為是真的,但現在不同了,他帶人出去清理喪屍,除了要收集生活物資之外,還專門找名牌衣服和貴重首飾。
沒辦法,就好這一口。以前沒錢買不起,還得四處找山寨貨和復刻品穿出去裝樣子,現在可以隨便拿了,即便知道穿出去也沒人看,可總也忍不住要伸手。
最有意思的還不是穿戴,而是站在他身後那個剃了個寸頭,穿著迷彩褲、陸戰靴和草綠色的軍品背心的小伙子。不過只需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的胸脯鼓鼓、面容清秀、皮膚白皙、腰身纖細,又像個女人。
別人的手裡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他手裡卻端著大玻璃瓶,斜跨旅行保溫水壺,迷彩褲兩邊的兜里全塞的滿滿的。
實際上他就是女的,剛來的時候有個男朋友,結果想偷車逃走被高天一當場槍斃。自那之後她就成了孤魂野鬼,誰也不願意或者不敢搭理,生怕吃了瓜落。這時候余凡慶趁虛而入,把她納入了帳下,晚上陪睡,白天當勤務兵,端茶倒水,點菸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