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許久沒有活人氣息的帳篷門口被輕輕打開。
溫蕎走進去,看著空蕩蕩的帳篷裡面,兩床的被子都被精心擺放得整齊。
地板上也沒有了碎掉的物品,雖然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但卻是收拾得乾淨整潔。
她走到桌面坐下,等待沈知珩回來。
沒過一會兒沈知珩便回來了,他回到b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溫蕎的氣息在附近,迫使得他回家的速度都加快了腳步。
「哐」一聲,門口被打開,就看見躲了他兩天的溫蕎終於肯回來了,正在裡面坐著等他。
溫蕎看著門口的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輕聲的喊他:
「阿珩。」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溫蕎眼前的視線里就多出了一個寬厚的身影。
她抬眸往上望去,只見這男人深深的注視著她。就像個被拋棄了許久的小狗,眼裡泛出了喜悅。
突然,他一把將她抱進的懷裡,這個懷抱很緊,即便是溫蕎穿的很厚的羽絨服,都能夠深深的感覺到他身上那冰涼的溫度。
男人的半張臉還埋在她的髮絲間,低沉又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喊著她的名字。
「蕎蕎。」
溫蕎並沒有將他推開,只是問了一件事。
「阿珩,那兩人突然發生變異,這是你做的嗎?」
「!」
她剛說完,抱著她的沈知珩身體就微微一僵,也印證了這件事情確實跟他有關係。
溫蕎將他微微鬆開,就看到眼前完美五官的男人,生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在害怕她會生氣,從而帶上了委屈。良久才開口承認。
「是。」
「你為什麼這麼做?」
「…」
男人只是垂下長睫,沒有說話。
溫蕎原本就已經猜出來原因,她直接的問道:
「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你想幫我報仇才這麼做的嗎?」
「…」
溫蕎再次詢問還是得到了男人的一次沉默,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
她微微嘆了一氣,耐心的跟對面的男人說道:
「阿珩,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但是做這些事情太過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了,會很危險的。以後不准你在冒這個險。」
「…」
沈知珩並沒有聽到女子對他的責罵,他短暫的晃了一下神。視線望向對面在擔心著他的女子。
「蕎蕎,你…不生氣?」
溫蕎直視著他的雙眼,不滿道:
「怎麼就不算生氣?你突然出手的這件事情,害得我多擔心啊。就怕一個不注意被基地里的人發現你的身份,把你抓起來,那我以後該怎麼辦…」
「…」
溫蕎一時嘴快,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直接說錯了奇怪的話。
她睫毛輕顫了一下,便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耳根都燒紅了不少,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假裝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咳咳!反正…你以後不允許在擅自主張幫我解決麻煩了。就算你是有想要做的這類事情,也必須先和我說說,知道嗎?」
溫蕎臉上帶著大人的教育的嚴肅,伸出一根食指來給他強制性的語氣說教,沈知珩就像是被妻子嚴厲管束的丈夫,目光帶著溫柔而縱容,無聲的笑著。
「好,都聽蕎蕎的。」
溫蕎對他的言聽計從,感到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似乎還有什麼事她忘記了來著?
哦!對了。說著說著都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她伸手將眼前與自己靠得非常接近的男人往前推了推,警告他一件事。
「還有還有,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
「阿珩,你上次說喜歡我,想要成為我孩子的父親,我真正的丈夫。這一切其實都是你的假象。」
「…」
沈知珩低頭看著她,眉頭微微緊皺,明顯是不太明白她的話。
溫蕎就開始來勁了,開始在他的面前來回走動主動分析情況。
「我來跟你分析分析吧,其實是這樣的。你剛開始來到我的身邊,不就是因為我肚子裡有了這個孩子嗎?」
沈知珩也不隱瞞,聽她說的沒錯,就點了點頭。
「嗯。」
「我就說嘛,這個孩子有你們同類的氣息,所以你才會有了想要保護它的責任。簡單來說,其實你就是把想要保護這孩子的責任,錯誤理解成了你對我的感情。」
沈知珩聽她的解釋,才知道溫蕎已經完全誤會他了。
「…」
溫蕎沒有聽到他說話,繼續說道:
「而且我不瞞你說。這個孩子,我打算把他生下來第一時間就將它殺掉。」
沈知珩神色微怔,看著溫蕎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說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像一個普通要切除的腫瘤手術那般,沒有感情的存在。
原來一直都只有他在想著要怎麼保護著這個孩子,沈知珩心裡一陣自嘲。
他眸色沉沉,視線望向女子肚子凸起的部位,心中失落了起來。
這個孩子原本也只是意外造成的錯誤,而且這是溫蕎自己的選擇,他並沒有資格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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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蕎望著沈知珩不好的臉色,她知道此時自己這麼說,會對保護了肚子裡孩子許久的沈知珩感到不公平。
但也別怪她狠心,這也是被逼無奈的。
「到時候沒了這個孩子,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再也不是擁有你們同類氣息的人。你還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著溫蕎的話。
「蕎蕎,無論你是否擁有肚子裡的孩子,我依舊喜歡你,想要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啊?」
溫蕎此時都已經忽視了他說話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的流利,對他的話感到了深深的不解,太不可思議了。
喜歡她?
一個喪屍居然說喜歡一個人類?
既然都知道她未來會把孩子去掉,也要跟在她身邊?
確定不是等著她把孩子生下來,趁機將她咬死了?
溫蕎思考著,他一個喪屍除了與肚子裡的孩子有一丁點的同類關係,與她自己完全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還一口一個說喜歡她?怎麼可能?
這不得不讓溫蕎產生危機感。
連忙否定道:
「看來,你現在還是不太懂人類的感情。」
「為什麼?」
「…」
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溫蕎抬眸望著他。
居然一個喪屍的眼神里,看出了被拋棄一般的委屈感,他抿緊了慘白的唇瓣,又微微張開問道:
「蕎蕎,為什麼不相信我?」
「…」
溫蕎長睫微顫,她聽著那人委屈的嗓音,就像心中被一隻手揪著,莫名有些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假裝不在意的問起:
「那你說說,除了這個孩子,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末世,屍王找上門非說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