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的開門時間是30秒後。
但十秒後,門外的撞門聲卻奇怪地越來越小。
俞玩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地方在哪裡,只是習慣性的謹慎,讓他總覺得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只是因為缺乏必要的信息,始終不得其意。
他走到窗前,從播音室往下探頭。
5樓很高,從窗戶看去,住院大樓底下的屍群已經全部離開。
從連廊和樓梯處墜落的喪屍,有很大一部分,循著廣播聲音奔向了地下車庫。
食堂的危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解除。
一切井井有條。
俞玩深吸一口氣,排除困擾情緒,坐在在播音室的桌前,刀壓在手下,默默等待著。
27秒、28秒……
突然間,撞門聲消失了。
接著,播音室北邊的隔壁辦公室,隔著牆壁,響起了幾聲輕微的撞擊,好像是桌椅倒地的磕碰聲。
俞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額邊掛起了豆大的汗珠。
「武家興和我對視時就在五樓,我立馬就跑向了地下車庫,他變異後前來追殺我,不是從大樓內部,卻是從身後……」
「是方向!它無論如何不該從我身後出現!」
「它是怎麼下樓的?一層層爬樓梯?或像剛才一樣,意外坐進了電梯?那怎麼可能這麼快?」
總之,俞玩不相信武家興能夠正確操作電梯。
這次八成是歪打正著,按按鈕進了梯廂,然後被自己給呼叫了上來。
下一刻,他知道了答案。
布置滿陷阱的準備室內一片寂靜,纖塵未動。
但播音室朝向東面的大窗,「砰」地一下爆裂開來!
武家興乾屍般的身影快如閃電,從離地十幾米高的5樓窗外,一躍而入。
它敏捷地就地一滾,四肢齊蹬,瞬息已至眼前。
俞玩坐在桌子後方,吃驚之下,握住這裡唯一可仰仗的長刀,用力一挑。
武家興單手撐桌,馬戲一樣整個身體倒立過來,翻了個身,避開被開膛破肚的命運。
它落在了俞玩的身子左側,直接撲殺!
俞玩立刻扭動腰身,碩大的真皮座椅180度旋轉,用寬闊的椅背,擋住了撲擊。
他的被撞得往前一個趔趄,順勢低頭衝出,沒有轉頭,往右後方向回身就是一刀,逼得剛想跳躍的武家興,又後退落地。
俞玩趁勢邁著大步跑向準備室。
誰知武家興並不直接追擊,而是在身後牆面用力一蹬,一個反跳加速,登時撲在俞玩後背上!
他胸口著地,向前一跌,整個人帶著武家興滑過了分隔兩室的小門。
火焰並沒有亮起,因為俞玩也在焚燒中心。
武家興雙手指甲,牢牢地嵌入了俞玩的肩膀。
俞玩卻感受不到血流如注的痛苦。
強烈的求生本能,逼他雙手前伸,使勁地去觸摸門邊待命的蠻肢。
下一個瞬間,蠻肢被修改了指令,從守門員,變成了保鏢。
兩道重拳甩著勁風而來,因為顧及俞玩而不得不收力,一拳打在武家興側肋。
武家興當即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想必肋骨斷了數根.
但它似乎毫不在意,對著這個幾次三番從手中逃脫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咔吱。」
蠻肢再次下蹲伸手,擋住了它的咬合,五指盡斷。
它單腿蹲地,另一隻手掌插入俞玩後背、武家興的胸口,試圖將兩人分開。
但瞬間,它的蠻神基因到了時限,立馬癱軟下去。
「死呃……」
武家興的口中,竟然呢喃著不清不楚的有意義音節!似乎對殺死俞玩執念頗深。
聽見這個音節後,感受著背上凌虐般的進攻,俞玩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滔天火氣。
「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的混蛋,只知怨人,哪有資格恨意滔天?」
「沒有陷阱,沒有武器,你以為就能殺死我?」
「啊!」
他雙拳猛地攥緊,青筋畢露。
自手術區醒來後,他第一次扯開嗓子,竭盡全力怒嚎了一聲。
不就是肉搏嗎!
俞玩像一隻被逼到死亡邊緣的困獸,激發了血性,一個翻身,將武家興壓在了後背。
然後,他快速地朝下方甩頭,用堅硬的後腦勺,猛地撞向它的鼻子。
「砰!」
痛,劇痛,但不停止。
第二下、第三下……
他能感受到後腦勺劇烈的震盪,對整個世界的視聽感知,都跟著搖晃起來。
系統:「提醒,您的變異活性到達20%。」
肩膀的血還在繼續流,武家興四處亂撓的雙手,撕下了一片又一片血肉。
但此時,後腦勺的頭髮,也糊上了粘膩的血液。
那是武家興的血。
它整個鼻樑都被徹底撞斷,鮮血混著白里透黃的體液,從中汩汩溢出。
那些液體,將俞玩的後腦泅濕了一大片,浸入他頭皮上的傷口中。
顱骨,人體最硬的骨頭之一。
其莫氏硬度,堪比某些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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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腦勺為了保護腦幹,進化出了更大的骨厚度,更為耐撞。
由於俞玩發瘋似的撞擊,武家興的眼眶、面頰,快速出現了崩裂的痕跡。
本就乾瘦的面龐,此刻如骷髏一般溢滿死氣,煞是恐怖。
最後一下撞擊中,它大腦受到的劇烈衝擊,終於讓它不自覺鬆開了釘住俞玩的雙手。
俞玩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後腦勺的皮膚里,甚至嵌進了兩顆喪屍的門牙,皮肉翻滾。
系統:「您的變異活性已經超過30%」
俞玩跨步一跳,拉開了不遠處的門把手,身子向外躍出,試圖將武家興關在房間裡,接受燒烤派對。
但武家興發出了悽厲的喊聲,像個拼盡一切、只為殺戮的瘋子,沒有耽擱一秒一毫,瞬間就從地面撲抱俞玩的雙腿。
它不斷嘗試將搖晃的牙齒咬上去,又被俞玩險之又險踢開了面龐。
一人一屍連番滾動,離開了屋子,滾到了走廊上。
沒有房間內的手臂幫忙,俞玩的生機立刻降到了冰點……
此刻,他已經再次渾身浴血。
她的身上,在地下車庫換上的乾淨衣服被徹底撕爛,渾身上下布滿悽厲的抓痕,絕大多數仍然有涓涓血流,不斷往外淌。
整個樣貌悽厲之極,表情也變得像一個正在死斗的野獸。
「死呃……」
「你TM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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