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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號!」
厚重的鐵門發出框框的聲響,一位身著制服的麻臉男子不耐煩的用腳撞擊著厘米厚的鐵門,幽靜的地下長廊里迴蕩著一聲聲厚重的迴響。一窩蟻 m.yiwoyi.com
噌啷,刺耳的金屬摩擦音響起,一丈高鐵門的中央,一道鏽跡斑駁的鐵窗打開。
透過外面走廊里灰暗色的光,鐵窗里顯露出一張舊世界標準東方男性的面容,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刀鋒雕刻過的面龐上,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有什麼事?」被囚禁的男子冷冷的瞥了一眼麻臉男,他很不喜歡此人,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一隻討厭的,令人作嘔的蟲子。
「號,貝爾曼醫生要對你進行第一百零六次感染檢測,現在馬上跟我去隔離室。」
麻臉男子的聲音從嗓子眼兒擠出來,就像是喉嚨里塞了鼻毛一般。
話音落下,嘀嗒,嘀嗒!一陣密碼解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厚重的鐵門開始緩緩的轉動,更多灰暗色的光線溜進了一室一衛的囚禁室,暗淡的光刷從牆上一掃而過,只見坑窪凹陷的牆壁上沾滿了凝固的血跡,這是十年時間內,一位少年用鐵拳記錄他成為男子的歲月印痕。
囚禁室內,一位身高一米八,身形精悍,肌肉暴突的男子冷漠佇立。褪了色的暗黑色緊身布衫緊緊的貼在胴體上,勾勒出男子身上每一塊均勻且富有彈性的肌肉。
呲啷!腳銬鐵鏈划過地面。
矮半個頭的麻臉男下意識的退縮了兩步,吞咽著口水,掩蓋著眼中一閃而過的畏懼,強裝鎮定站直了身子,打量著邙斯特監管所最後一位異化人。
「——!」麻臉男夾雜一絲顫微的塞毛音還未完全發出,一隻冷石般的手掌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生,在今日請不要稱呼我為號,我有名字。」帶著手鍊腳銬的男子用另一隻手解開麻臉男制服頸部的衣扣,停頓了一下語氣,接著說道「我叫姜佐,記住了嗎?」
「——哦不!不!姜佐先生,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麻臉男額頭上黃褐色的捲毛被汗水打濕,抖動著雙腿回應道。
姜佐放過了邙斯特監管所的工作人員,邁著能夠邁動的最大步伐,輕車熟路的走向地下長廊的某個方向。
雖然他在邙斯特監管所十年間僅僅只有一百零五次機會走出過囚禁室,但他卻對地下走廊每一處都了如指掌。
曾經這裡所關押著的每一個變種人,每一塊水泥地上水脹的裂痕,甚至明暗不同的每一處角落,他都記得。
現在,兩側一排排的鐵門完全打開著,裡面空無一人,姜峰臉上有些默然。
往前走,灰暗色的光線漸漸開始變換顏色,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暖和了走廊上的陰影。
走出了囚禁區,地面上開始有了地毯的布置,不過腳下的地毯殘破不堪,好像已經植物化了,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在陽光僅能到達的角落裡,退化成了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延續到樓梯上。
姜佐踩著黏糊糊的地衣踏上樓梯,微眯著眼睛,迎接陽光,這是他十年間第一百零六次見到陽光,儘管是微弱溫和的暖陽,但依舊讓姜峰灰暗的靈魂有些不適應。
「嗯,姜佐先生,貝爾曼醫生還在隔離室等你。」
謹慎跟在後面的麻臉男催促道,他是邙斯特監管所臨時僱傭的工作人員,若不是為了在這艱難的世界討一口飯吃,他是絕對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陰暗腐臭的地下通道中。
姜佐睜開眼睛,雙眸中完全可以容納下微光,轉過頭來,打趣的語氣對麻臉男說道
「我想你剛來這兒不久,應該還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這份工作是整個邙斯特監管所死亡率最高的,我在這裡待了十年,一共只見過一千零二十七個生面孔,希望我很快不要再見到第一千零二十八個。」
麻臉男晃倒在黏滑的苔蘚,手中沾染了惡臭的黑泥,神情惶恐的面容,搭配滑稽的四肢向後刨動,引得姜佐嘴角微微的抖動。
「砰!」
姜佐推開樓梯上方鬆動的木板,強烈的陽光投射下來,姜佐下意識避開眼眸,習慣的向上伸出雙手,外面幾隻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拽住姜佐手上的鎖鏈,將姜佐整個人拖出了地道之中。
烈陽刺目,幾滴眼淚從眼角滑落,透過晶瑩剔透的淚珠,姜佐開始適應外面的環境,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淚珠,姜佐整個人便被套上了特製的隔離服,被一群同樣身著隔離服的工作人員牢牢的圍住,在挾臂護送下,姜佐被帶向了不遠處一棟二層小樓。
身後傳來機車發動的聲響,半米粗的塑膠軟管對準地道口和麻臉男,噴灑出海量特製的防輻射液,其威力絲毫不弱於強壓花灑。
姜佐不由自主的挪動進隔離電梯,隱隱聽到外面的淋浴聲,心中有些感嘆,恐怕下一次就再也見不到這位麻臉男的身影了。
…………
「編號,原名姜佐。」
「十年前型感染者,力量型變種人,評估等級d級。」
「爆發力測定千克力,約常人十倍。」
「恢復力測定每秒千克力,約常人七倍。」
「持久力測定經計算粗略得出,約常人十七倍。」
「骨骼肌質密度約千克每立方米。」
「血細胞再生速度……」
「……」
「精神狀況正常。」
「感染檢測良性。」
貝爾曼醫生放下嘴邊的菸斗,一道道煙圈噴散在手中的檢測報告上,肥碩的身體左右搖擺轉動著座椅,向面前一位美麗的女士介紹到。
森風美優雅的接過檢測報告,旋即撇看了眼左側一面單向玻璃,用一種沉穩而平緩的女低音問道
「既然感染檢測為良性,為何姜佐依舊還被你們囚禁在邙斯特監管所。」
「哦,美麗的女士,你要知道號是珍貴的型感染者,而感染他的型感染源已被消失的浮生企業全部銷毀,近十年時間都沒有型感染源在倖存的城市中傳播,整個g市目前只此一例。」貝爾曼醫生講起話來就像參加座談會一樣,「森風美女士,你可知道號對於我們邙斯特監管所的價值有多大?」
「哦!價值?」森風美說道,冰冷的聲音戳破了人性的遮羞布,「我只知道你們邙斯特監管所這幾年一直打著監管姜佐這位良性異化人為幌子,不斷向星聯邦政府索要扶持金,我說的沒錯吧?貝爾曼醫生。」
「咳咳!」
貝爾曼醫生顯然被森風美這番直白的話給嗆到了,緩緩放下手中的菸斗,起身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玻璃後各項儀器插在姜佐身上,不斷從他的身上讀取著數據,原本有些得意的神情開始變得懺悔和釋然。
「你說的沒錯,森風美女士,在這個災變後的世界,我們這些普通人需要工作,需要微薄的薪水來支付昂貴的生活物資,我承認這幾年囚禁號,的確很無恥,他確實從某種意義上救了我們這些人。但相對的,我們這些只想活下去的人,也在這十年間變相的保護著號,不是嗎?」
「確實,姜佐做為邙斯特監管所最後一位異化人,你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將他如之前的那位異化人一樣,高價販賣給各個城市的研究所進行慘無人道的異化人解剖實驗。」森風美冷嘲熱諷的言語,徹底擊碎了貝爾曼醫生的自我救贖。
「呵呵!隨你怎麼說吧,無論怎樣,號,我們邙斯特監管所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森風美女士。」貝爾曼醫生冷漠的向森風美下達了逐客令。
在貝爾曼醫生的心中,姜佐身上已經印刻下了邙斯特監管所獨有的標示。號不僅僅屬於他貝爾曼醫生,還屬於邙斯特監管所中,所有依靠啃食腐爛屍體苟延殘喘的工作人員。
「哦,對了,還有件事!」貝爾曼醫生繼續補充道「森風美女士,您作為關愛異化人慈善機構的一員,這次到訪我們邙斯特監管所雖然是拿到了星聯邦政府的手令,但是你所提出的對號進行系統的檢測卻是您的個人意願。」
「按照我們邙斯特監管所的規矩,您需要再一次支付新幣作為我和我的助手們的勞務費。」
「你們可真的是一群吸血鬼!」森風美毫不吝嗇對他們的謾罵。
嘆息聲中夾帶著無奈,災變後的世界,越來越多的倖存者習慣了爬在腐朽的屍體上爭搶資源。
森風美在貼身攜帶的咖啡色手提包中掏出一個錢包,裡面是多達二十多張的聯邦新卡,隨意抽取一張搖晃在貝爾曼醫生的眼前,提出了她的要求
「貝爾曼醫生,這裡是萬新幣,足以支付你們的勞務費,或者再建一棟隔離樓。但,我有一個要求,我要進隔離室單獨見一見姜佐。」
貝爾曼醫生仿佛沒有聽到森風美的要求,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向前一步,森風美見狀後退半步,貝爾曼醫生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抬起的右手五指握拳,掛在嘴邊,面露難色的說道
「咳!這樣啊,我們邙斯特監管所還沒有被授於來訪者與異化人直接面談的權力,這樣,尊貴的女士,你可以在這裡通過傳聲機直接與隔離室的號進行交談。」
說完,貝爾曼醫生指著單向玻璃前一台舊世界老式的電話機。
森風美對貝爾曼醫生如此糊弄自己感到一陣惱火,果斷的收回了額度為萬的聯邦新卡,將姜佐的檢測報告輕放到手提包中,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等等,尊貴的森風美女士,您的要求我答應了。」貝爾曼醫生面對觸手可及的巨款,心中最終做了妥協,「不過,在你進入隔離室的這段時間,我們有權利監視或中斷你的言行,希望女士您能諒解!」
「當然!」森風美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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