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目光匯聚之地。
來到東陵之後,楚浩雲沒有直接現身,隱於天啟侯府通過光子雷達關注著東陵面臨的局面。
現在的東陵,檯面上秦風身為監察部最高長官,紫荊帶領著赤楓武館的一眾人進入了宣傳部。楊欽統領著組建不久的五萬天啟軍,莫遠山手底下三萬天泣軍,王戰手下算上柳青麟在內的天誅軍也才二十幾人。
總體來說,秦風來監管這東陵的行政,其他大部分事宜則是由莫遠山統籌。也正是因為莫遠山在出現不久,就基本掌控了東陵,星月皇城方面,才更加急於對付他,莫遠山的才能,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東陵遲早能夠發展起來。
莫秋瀾與小毛球在天啟侯府的密室閉關當中,夢流蘇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跑去了宣傳部與那些小傢伙們一起作伴,殞風爵也前往了東陵新建的實驗室,開始了自己的幸苦勞作。
將殞風爵帶來,楚浩雲就是希望的他藥劑力量能夠在接下來的風暴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而他不直接現身,一則因為穆雲宗事件風暴還在翻滾,第二嘛,現在東陵的軍力簡直弱的可憐,若是北越直接打過來,他們這點兵力,能夠死守住東陵城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當然,前提是沒有柳青麟插手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夜風的蟲潮,無疑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在第一波的戰鬥中,對北越進行一次毀滅性的打擊,或許也能為他們爭取一絲的喘息之機。
不過,北越的十萬先鋒軍並沒有想像中的直接進攻,他們在距離東陵城五十里外就地安營紮寨。第二日清晨,北越使節就打著和平的名義來到了東陵城。
莫遠山接見了他,天啟侯府中,聽完北越使節的話,莫遠山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借道?閣下莫非是在開玩笑嗎?」
北越使節傲然笑道:「哈哈,我家將軍心知莫大帥威名,對您可是仰慕已久,對他而言,並不想在戰場上與您相遇。現今,東陵局勢你我心知肚明,星月對你們的態度,說實話,就連我這個外人都有些寒心了。東陵借御蘭封策看似獨立出來,但危機四伏,隨時都可能帆船。我們北越只是與星月宣戰,若大人借道於我們,我們雙方可免干戈,屆時,我們的攻伐對象只會是星月,東陵,我們分毫不取。待我們打下周邊,也會在第一時間接觸東陵周圍的經濟封鎖。」
「呵,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們了?」莫遠山冷笑,這傢伙說的好聽,言辭中故意提及東陵借御蘭封策獨立出來,一直強調這他們與星月的關係。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對東陵局勢的感慨,但是,若是這些話落入其他人耳中,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東陵雖然不屬星月的直屬調令,但其本質是依舊是星月的疆土。如果真的認同了北越使節的話,那東陵所面臨的將不只是輿論的壓迫,星月也可趁此機會,直接冠名造反之罪,這樣的情況,即便御蘭帝國的封策也無法有效的保護東陵了。
莫遠山右手食指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的譏諷道:「你們就不怕我們趁機在背後給你們一刀嗎?」
「若選擇合作,那便是盟友。況且,東陵的軍力,我們也早已了如指掌,你們所有的軍力加起來,不足我們的先鋒軍團之數。我們後續還有四十萬大軍即將開拔,大人若認為這一戰你們可以取利,我們無話可說。」北越使節笑吟吟的不為所動,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一般。
「合作?盟友!簡直就是屁話!」盟友一詞,也算是刺痛了莫遠山,當初銀雪寒城一戰,那些宗門弟子,還有皇城所屬的那些軍團,哪一個與他真心合作過?
「我東陵雖軍力有限,但從不懼戰。」莫遠山冷笑了一聲,斬釘截鐵的道:「不管星月態度如何,我東陵一隅,絕不可能讓任何紛亂侵擾天泣三律的平衡。若你們執意如此,不妨一戰!」
「哦?大人真的想做星月的擋箭牌嗎?」北越使節的臉色也愣了下來,話語中,略帶幾分的譏諷。
「你在威脅我嗎?」莫遠山氣勢一展,冷冽的鐵血煞氣,沖盪整個大廳。那股氣勢,壓得北越使節一時臉色煞白,心口起伏不定。
「既然如此,我們將軍也說了,敬你一時英明,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如果你們還堅持做星月的擋箭牌,我北越大軍,將踏平阻擋身前的一切。言盡於此,在下告辭!」北越使節轉身離去,一旁的王戰氣的發悶,若不是莫遠山攔著,他真想直接將北越使節一刀劈了。
一個借道而來的藉口,很快就成為了莫遠山面臨的兩難境地。
北越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在莫遠山接見北越使節的時候,東陵大地上一股暗潮流言四起,關於借道與征戰的討論迭起波瀾。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大多數民眾選擇了合談式的借道。
東陵被封策以來,所有民眾也都了解到御蘭帝國的封策是什麼含義。不受星月的直屬調令,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天泣三律鞏固了天堂的環境,但也引起了諸多麻煩,多方封鎖,星月對於東陵的態度,讓多數民眾也是怨聲載道。
在這種情況下,有心人的稍微推動,就形成了一個極具聲浪的反戰輿論。
借道而來,四個字成為了天啟侯府的軟肋。若戰,軍力懸殊,明顯是要將東陵至於水火萬劫不復之地,若不戰,迎合了何談式的借道,那東陵將徹底會被打上造反的標籤。
第一種選擇,可能會寒了大部分東陵民眾的心,至少,目前來看,很多人認為東陵絕對無法擋住北越的攻伐。選擇第二種,東陵雖然有可能避過滅頂之災,但東陵人始終是星月的子民,無論是他們,還是星月其他地界,在打上「造反標籤」的東陵之上都不會再有好態度,這將嚴重製約東陵以後的成長,甚至於天泣三律也會因此而崩壞平衡。
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是一種艱難的抉擇。
時光匆匆,轉眼兩日便過,楚浩雲站在城牆之上,幻魔瞳要看對面蒼茫丘陵。莫遠山感慨道:「小子,這裡畢竟是你的地盤,當日的情況你在暗中也看到了,現在你要作何選擇?」
「我的選擇,與您一樣,戰!不過,他們既然派出先鋒軍團來想要徹底擾亂我的東陵,我們也有先鋒軍團在,誰擾亂誰,現在還是未定指數呢。」楚浩雲冷笑道:「這次東陵局面,絕對不止北越一家造成的。當初的暗月計劃我們還未徹底了解,現在看來,那計劃中的百萬血祭,對於暗月計劃應該有著十分重要的影響,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這麼不予餘力的想要在御蘭帝國制約下發動戰爭了。」
「唉,可惜,當時我出任銀雪寒城統帥時還是血氣方剛,拒絕了深入幾個皇子陣營的拉攏。否則的話,現在的我也應該知曉一些暗月計劃的真正內容了。」莫遠山感慨道。
「這件事情,早晚會浮出水面的。他們以此逼迫東陵,不論東陵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只要他們能夠取得東陵的主導權,兩國之戰,遲早會再次演化成銀雪寒城的悲劇。」楚浩雲感慨了一句,鄭重的說道:「莫叔叔,今天旁晚,我需要你們來配合演一齣戲了。」
「什麼戲?」莫遠山皺起眉頭,隨即又仿佛想到了什麼,沉聲道:「你想單獨去北越的先鋒軍團那邊走一遭?」
「嘿嘿,不虧是莫叔叔,我還沒說,您就能猜到了。」楚浩雲讚嘆了一句,然後解釋道:「我需要一個能夠站得住腳跟的荒唐理由,配合往昔那瘋子般的行徑,即便有人懷疑,也能暫時為我們取得喘息之機。今晚,你與秦風大哥這般……」
「我明白了。」莫遠山瞭然的點點頭,楚浩雲囑咐道:「你可不要告訴秦風大哥任何有關這次的行動,他的性格耿直,我擔心他演不好這場戲,只有在不知不覺間,才是最真實的表演。」
「放心吧!」莫遠山應了一句,轉身而去。
夕陽將盡,莫遠山與秦風按照慣例,迴轉天啟侯府統轄一日瑣事,為明天的工作做好準備。
兩人剛剛在天啟侯府大門前碰面,就感覺到了不對之處。
天啟侯府門前的守衛突然昏倒,緊接著,他們身邊的那些護衛也仿佛受到了催眠,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這突來的一幕,讓遠方一些人不由緊張了起來。自從雪飛霜那一掌之後,還沒誰敢在天啟侯府這邊撒野呢。天啟侯府大門前那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明白,有人要對他們出手了。
特別是那些勢力在周圍按插的眼線,在察覺到這一幕後十分的興奮。來到這裡壓抑了這麼久,他們也總算是能夠出一口氣了。他們聚精會神的尋找著,想要找到那個前來滋事的好心人。
目光橫移掃掠,不久,他們便與莫遠山二人一同將目光定格在了天啟侯府大門盯上,一個模糊的人影身上。那道人影,正懶洋洋的躺在上面,渾身黑霧翻騰,讓所有智能看清一個輪廓。
莫遠山見狀,氣勢外放,同時秦風也警惕的將功力提升到極限。同一時間,察覺有變的王戰也從府內趕了出來,隨著他的一聲長嘯,追隨在他身邊的天誅軍除卻清瑤三人之外,紛紛現身,如臨大敵一般的將天啟侯府的大門團團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