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逸欣這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態度,錢飛燕好像並沒有奇怪什麼,只是一貫的保持著自己和煦的笑容。墨子閣 www.mozige.com正準備開口說什麼時,一旁的陳珍兒忽然鄙夷的哼了一聲,諷刺道:「花妹妹,你怎麼糊塗了。如此低賤的人哪配和咱們在一起玩兒。只怕真給了她一塊泥巴,她也只會巴巴的躺下來滾泥巴兒呢,而不會知道那是做泥人的玩意兒。至於去咱們那屋,我看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遭了那一身窮酸晦氣。」她也算是糾結回來了,聽著那林逸欣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語氣,不由下意識的出口一陣譏諷。
錢飛燕聞言,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皺,眼底閃過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厭惡。淡淡的別過頭,倒是沒有出口說什麼。
其他人興許沒看見這微妙的變化,夏青青卻是看了個滿懷。暗自沉思道:看來兩人並不像表面上的關係那樣,至少這錢飛燕對於陳珍兒並不是真的交好。只不過好像這個錢飛燕礙於什麼,倒是沒有發作出來。
「你!...你什麼意思你!」柏翠突然猛地衝到了陳珍兒面前,眼角通紅眼含怒意的瞪著陳珍兒道。
陳珍兒還正想著這一個個怎麼跟木頭一樣的不做聲了,還自覺沒趣呢。現在終於有了這麼一個耐不住的冒出頭了,如何肯放過這過嘴癮的功夫。拿起右手衝著虛無的空中揮了又揮了,放佛真的有什麼髒東西一樣,掩嘴皺眉道:「喲,我還能是什麼意思呢。有些人那一臉窮酸樣啊,我擱著這麼遠都能聞到。當真是晦氣。哎呀花妹妹,咱們還是快走吧。真是倒霉,耽擱了這麼多時間。那蒸梨糕放久了就要不好吃了。」因此,當霍成君看到香妃舉薦柔婕妤後,連忙贊同道:「香妃說的不錯,柔婕妤的品性一向賢良淑德,德冠後群,所以臣妾相信,她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會公正處理此事的。」
香妃愣了一下,正當她還有些想不明白,一向跟她唱反調的霍成君,為什麼這一次會贊同自己的建議,舉薦這個柔婕妤去監督此事審問工作的時候。
卻聽一旁的謙婕妤也點頭贊同道:「皇后娘娘和香妃娘娘所言甚是,柔婕妤的品性一向賢良淑德,德冠後群,所以臣妾也相信,她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會公正處理此事的。」
香妃看到謙婕妤也點頭贊同此事後,便也不再多想什麼,點頭道:「是啊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和謙婕妤都同意此事,那麼您就讓柔婕妤去做此事吧。」
劉宇燁聽完了香妃、霍成君和謙婕妤的話後,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們都舉薦了柔婕妤去監督此事的審問工作,那麼此事交由她去辦吧。」
說完,便讓安德忠把柔婕妤傳喚過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沒有人問過蘇映雪的意思,畢竟蘇映雪的位分實在太低,在場眾人根本無需聽從她的意見,就可以決定此事。
不過蘇映雪也不懼香妃等人請柔婕妤過來監督此事的審問工作會出現什麼意外,因為她還準備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後手,來一舉揭穿花蓮心虛構證詞的真面目,挽回眼前的頹勢。
一刻鐘後,柔婕妤在安德忠的帶領下,進入鍾粹宮內,對著劉宇燁等人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願皇上和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臣妾參見香妃娘娘,香妃娘娘萬安。」
「起來吧。」
劉宇燁抬了抬手道:「朕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交代給你辦。」
說完,便把想要讓柔婕妤去負責監督花蓮心第二次審問工作的事情,告訴給了柔婕妤知道。
柔婕妤聽完後,點了點頭道:「是,臣妾遵命,臣妾這就去辦這件事情。」
說完,不著痕跡的看了霍成君和香妃一眼,就默默的跟在花蓮心的身後,離開了這裡。
[知道她最近春風得意,頗得聖寵,不敢怠慢,恭謹回道]回貴人的話,嬪妾的病已經大好了。
[一縷縷清風拂過面龐,笑言]貴人姐姐當真是好氣色啊,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歡你,嬪妾可當真是好生羨慕。
「身子好了就好,明答應還是這麼討人喜歡,嘴跟抹了蜜一樣」
知道她不過說些奉承話,這些話聽的多了。
「明答應何須羨慕本主,答應前些日子若不是生了病,這寵愛少不得有一份你的。」
神色戚戚,自怨自艾道]嬪妾哪有貴人的福氣啊,從入宮到現在,只被皇上詔幸過一回,然後就被皇上給忘了。嬪妾不敢妄想什麼,只想著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餘生就行了。
[想起病中聽到的一些流言,打聽道]聽說從前的烈嬪如今被褫奪封號禁足在永和宮內,不知貴人姐姐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明答應怎麼病一回連鬥志都沒了?這宮裡哪來的平靜日子,你不願去爭,免不得他人禍水東引,到時你該如何應對?罷了,本主也是瞎操心了,想來答應也是個伶俐的,懂得取捨。」
又聞其後話,回了她「那他他拉嬪被禁足,聽聞是不分青紅皂白說剛常在盜了她宮中的人參,還打了剛常在身邊的侍女,結果啊,那是月妃娘娘讓剛常在送去的,此事還驚動了皇上,所以就被罰了」頓了頓「至於被褫奪封號嘛,本主只知道,大皇子生辰宴惠貴嬪侍寢,第二日便傳來旨意了,這裡面的事,已經呼之欲出了。」
[祺貴人的話雖沒說明白,但也知道了其中的蹊蹺。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惠貴嬪剛剛侍寢,第二天烈嬪就被罰了,看來這烈嬪被罰的事情是惠貴嬪所為了,點頭道]多謝貴人指教,嬪妾懂了。
[如今宮中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雖然自己想要復寵,可是光憑自己的力量,也是有心無力,欠了欠身子道]貴人說的極是,這宮裡邊的日子向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恰如貴人您如今得寵了,就成了後宮中的眾矢之的。如今烈嬪已經失勢,那些暗中做手腳的人,下一個對準的目標可能就是貴人您了,貴人要早做打算才好。
撥了撥護甲,漫不經心道「本主哪來的這麼多恩寵,咱們皇上勤政為民,不常來後宮走動,要說受寵,如今可是惠貴嬪獨一份,如今又撫養了大皇子,當真是母憑子貴啊。」
看了看遠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本主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防不過來,不知道明答應可有好的辦法?」
微微屈膝,螓首道]嬪妾不才,雖然位分低微,但也願意略盡綿力,助貴人一臂之力。
[頓了頓,緩緩道]其實嬪妾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不過是若是可以的話,嬪妾願意幫您分擔壓力,只要得寵的人多了,那些想要害您的人也就無處下手了。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夠幫助自己復寵,與她一起共同分擔那些明槍暗箭
聽了她的話,心裡有了一番計較,她的算盤倒是算計得好,想來分自己的寵,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這樣的人說不準哪天就反咬一口,不免留了心眼,面上不露聲色仍伸手親自將她扶起。
「明答應這番話,說得本主都找不到理由拒絕你,那咱們以後就姐妹相稱,相互扶持,改日見到皇上,本主會替你說些話的,只是」說到此處,頓了頓,語氣雖是淡淡,卻帶著一絲凌厲「若是哪日妹妹做了什麼與姐姐不利的事,到時別怪姐姐手下無情,妹妹聰慧,定是知道如何做的。」
她的話聽在耳朵裡邊,自然一陣的點頭]請姐姐放心,我若是以後背叛你,定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得了她的承諾,也不敢露出絲毫喜悅,依舊低眉順眼的樣子]若是哪日我再次得到皇上眷顧,我定當感念姐姐的恩德,不敢有絲毫忘本的念頭。
頷首笑了笑「望妹妹記住今日所言,姐姐醜話說在前頭,他日姐姐能扶你起來,亦能讓你摔下來,有的心思不該有,就別有」一翻敲打,她的話亦不可輕信,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宮裡的人哪個不是揣著心思的,且等著看吧。
「本主乏了,得空來承乾宮坐坐」言罷轉身離了太液池,回了宮。
依舊是低垂著腦袋,屈膝道]是,恭送姐姐。
[送人離去,心中長鬆了口氣,攜著彩月,離]
一場天花突如其來,朕的長樂死了,就那樣死了,看著貴妃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也是難過,安慰她】貴妃,朕與你還會有孩子的,朕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一個孩子的。
【留宿翊坤宮三天三夜,撫慰貴妃失去女兒的心情】
寥寥雨夜,那一捎的太醫跪在殿外,自個兒不敢闔眸,浣紗微弱的聲兒聽不大抵真切,翕張失了血色的唇,令她複述,又聽浣紗一字一句地道,長樂公主,歿了。
一陣晴天霹靂,失重跌入座上,又逢禮部傳來消息,長樂無追諡。
滿桌的瓷盞盡數掀落,留一地碎瓷片,卻無人敢拾。
「娘娘息怒,大宙朝堂之上,只有皇上和皇后才手握追封大權的啊!——禮部說,沒有旨意,那便是無追諡的…」
寒意入骨,待到淚都流盡,口中嚼著浣紗方才的話,諷笑,「到頭來本宮爭了這麼久,竟只有皇后才有追封大權麼?——」
那便繼續爭罷。為了索綽羅氏的榮耀,為了她走得恣揚。
金長樂,母妃絕不食言。哪怕你早早辭世,答應你的榮華,母妃也要雙手奉在你的陵前——
連夜赴養心殿,餘事不提。
從養心殿伴架出來,扶著春蘭的手,走在宮道,長樂沒了,皇上陪了寇憐三天三夜,可那又如何,這天花來得突然,得找個時間去翊坤宮一趟才是。
不覺走到荷花池,池子中的荷花已經起了花苞,有的已經開放,卻沒了欣賞的興致。
【長樂公主沒了,對於翊坤宮那位絕對是末頂的打擊,幸好月妃的二皇子無礙,未來的皇后之位,可見】
【行至荷花池,見著瑚爾佳氏,上前行禮】見過棋貴人安
聞得請安聲,回頭看去「福常在好些日子不見,起來吧」
近來宮中多事,這福常在倒是越發沉寂,沒了前些日子的風光。
「近來都沒看到常在,可是身體不適?」
【自己因著病毒,也有啟祥宮躲了好些日子的懶,如今翊坤宮那位如同重病,自己也該出來晃悠了】是有些,怕是換季了,身子有些不適應中原的氣候
【壓低了聲】聽說昨兒,長樂公主去了?
朝其點點頭「嗯」
又想起什麼一樣「你沒聽說嗎?明答應淫亂後宮,給皇上送了春宮秘術這種下作的冊子去,被皇上罰跪了呢,在這節骨眼上幹這樣的事,本主也是佩服她的勇氣」不免帶著嘲諷,那人前些日子才來向自己示好,這就做出這樣的事來,留在身邊也是個累贅。
【聽人說著佟佳氏坐著這樣的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嗎?明答應果真是他他啦嬪主帶出來的人
【壓低了聲】一樣的貨色
【復】明答應如今應該是得罪狠了貴妃娘娘,永和宮哪位可有啥反應?
「她自身都難保了,還能管她?這還禁足沒出來呢,封號也沒了,連主位的權利都沒了,如今的他他拉氏,就如落難的鳳凰」呵呵一笑「不如雞」
抬眼看她「福妹妹也該多打算才是,連新進宮的官女子都被皇上召見了,你再不努點力,就算你有福氣,也要被皇上拋在腦後了」
點了點頭】是啊,如今被皇上厭惡,便是沒得旁人去羞辱她,面上也難受,如今啊…她提拔的明答應也做了這般沒得臉面的事,可不是得慪死
【說著也是心中歡喜的很,見人提及自己,漫不經心】這福氣是皇上親賜的,便是被拋到腦後總歸有想起來的一天,終歸有盼頭,不似那些已經被厭惡的人,沒得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