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婕妤說話是越來越沒譜了。你說槿妃肚裡的孩子不是帝君的,那你說是誰的?」
這會兒拂熙悶語:「我哪裡知道,我只知道當初子孫娘娘參拜的時候,我明明在後院禪房看到她和一個男人緊緊抱在一起,估摸著這孩子就是那個男人的!」
「什麼?」天大消息,顧瀟竟然抑制不住心裡的興奮,她趕緊問:「可是你親眼所見?」
拂熙肯定:「就是我親眼見的!」
「你可瞧見那人面貌?」
拂熙搖頭。
怪不得呢,自打從子孫娘娘廟回來,她禮讓拂熙三分,還經常讓夙思羽去拂熙那過夜,原來拂熙手上握著她的把柄呀!
時至三更,宸宮中人兒並未睡下,現下的她正在處置跪在地下的女子。
「娘娘饒命?」罄竹依舊在地上懇求女子,可是她豈會如此便宜於她,就連顧菁菁也發話了,那罄竹隨她發落,原本她就不想帶著個間隙在身邊,以免壞了她的大事。
她冷笑,「饒命?你底下做的這麼好,估計哪一天本宮要向你求情了!」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折煞奴婢了!」罄竹依舊如此。
「皇后娘娘可真是用心良苦,將你安排到德妃身邊,德妃又將你安排到本宮的身邊,要知道一個奴婢可不能共侍二主,何況你還是三主,想想日後的後果,你也是清楚的!」
罄竹聽後,眼神柔弱:「娘娘說什麼呢,奴婢一向忠心耿耿呀!」
她說:「究竟皇后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
罄竹不懂,她拼命搖頭。
她冷嘲:「難道是因為這金步搖,它有如此魔力嗎?」
罄竹抬眼一看,眼神已經不再那麼淡定,她原本柔弱的眼神突然變得嗜血,她憤怒的想要抓住那女子的手,恨恨的說:「原來昨日你是試探我?」
她推開罄竹的手,輕蔑的說:「試探嗎?我可從來就沒有信過你,自德妃將你送給我的那天起,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本宮眼裡,可憐小紅死得冤枉,竟平白無故當你的替罪羔羊!」
罄竹緩緩抬起頭,說:「你的心腸真狠,明明知道那碗裡有藏紅花,卻還是喝了進去,你想證明什麼,難道就是想讓我供出幕後主使者?可惜啊,還是晚了,小紅被我殺了,你找不到證據,死物對證!你沒法將我定罪!」
「死物對證!」她冷哼!「你把你看得也太重了些吧,這偌大的宸宮少你一個又何妨?」
「你……你打算幹什麼?」一聽她的意思,罄竹有些害怕,這個女人是要殺了她嗎?怎麼會,她怎麼敢隨便殺人!
「怎麼害怕了?」這時她將手中的包袱拿起,扔到了罄竹的身旁,「拿著這些金銀珠寶離去吧,出了宮之後,好好過日子便是!」
罄竹驚訝,「你不殺我?」
「若再不走,本宮可要反悔了!」有誰會嫌命長呢?罄竹雖然難以置信她會如此,但是她依舊拿著包裹著的金銀珠寶離去,可是等她跨出宮門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嗜血卻分外清晰,她的嘴角有著一個完美的弧度,雖是傾城,但讓人寒冷的,想要退避三舍。
罄竹離開之後,她便吩咐玉兒道,「她不能留!」
「是!」玉兒頷首,便退了下去,第二日,很奇怪的是,在御花園的荷花池旁有發現了一具屍體,那是繼小紅之後第二具的屍體,大家都在好奇怎麼死的人都是宸宮的。
當時所有人看了都為之嘔吐,只見罄竹全身膨脹,幾乎浮腫的都認不出那原先個清秀的姑娘,沒有人懷疑罄竹是怎麼死的,因為她的身旁有著一些金銀珠寶,只當是偷了宸宮的寶物,攜帶私逃罷了,卻不慎溺水身亡。
罄竹繼小紅的溺水死亡讓宮裡的人開始惶恐不安。在他們的印象中,小紅不是個背主忘義的,罄竹也不是個會攜款私逃的。但是逝者已矣,宮裡頭沒有真相,沒有清白,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何況死的又是個宮女,連她們的主子都追究了,那他們還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但真相還需要還原,究竟罄竹是怎麼栽贓嫁禍給小紅的,又是怎麼將小紅引至御花園殺了她的。
那晚星光黯淡的夜晚,罄竹在小廚房間裡一個人捯飭著什麼,她偷偷得將那瓶中的藏紅花葯粉塗滿熬藥的砂鍋蓋子上,然後又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將砂鍋蓋子放回了原處,可是這一切都在不經意間被小紅給瞧見了正著。
小紅上前質問:「罄竹姐姐,你剛才在砂鍋蓋子上塗了什麼?」
罄竹心虛地擺了擺手:「哪有什麼,是你看錯了吧!」
小紅不信:「我眼睛看得真真的,明明看到你拿著一個小藥瓶子把裡面的什麼東西塗在蓋子上,怎麼可能看錯?」
罄竹不承認:「紅妹妹,這大晚上的,我怎麼可能往娘娘專用的砂鍋蓋上塗東西呢?娘娘現在懷著孕,身子可寶貴著呢!我剛才呀,不過是在檢查一番這砂鍋罷了!」
小紅半信半疑,狐疑問:「是這樣子嗎?難道是我看錯了?」
罄竹點頭。然後她看了看外邊的夜色,天已經漆黑了,她湊近小紅說:「紅妹妹,姐姐現在有件事情求你,你能幫幫姐姐嗎?」
小紅沒有多心,自然點頭應允。「是什麼事,罄竹姐姐儘管說便是!」
罄竹說:「早間的時候姐姐途徑御花園荷花池旁,不小心將我娘送我的玉佩給弄丟了,因為要伺候娘娘,沒有時間尋找,現在好了,看夜色已經深了,娘娘怕是也睡了,你能幫助姐姐一起去尋找嗎?」
小紅深思考慮,想想說:「可這天這麼晚了,要不明日再找吧,明日跟娘娘好好說說,娘娘心善,一定會讓大傢伙一塊兒尋找的!」
罄竹皺了皺眉頭,嘆息道:「娘娘現在懷著孕,我哪裡好意思讓她操心。何況我現在心急如焚,哪裡等得了明日,巴不得今晚就能尋著它。不可不知道,那玉佩可是我娘臨死前留給我的念想,雖說那玉佩不是什麼很值錢的,但是若讓別人撿了去,估計找回來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