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重新開始
天色一擦黑,沈文卿便來了別院,請鳳瑾去花燈節遊玩。.19luu. 手機19樓
他到來的時候,鳳瑾正在燈下看著帝都來的飛鴿傳書,燭火閃耀下,鳳瑾的神色有些凝重。
「可是帝都出了什麼事?抑或是裴相」
沈文卿欲言又止,鳳瑾把紙條遞給沈文卿,沈文卿定睛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李屹不甚安分,暗中和兵部的各位將領聚了幾回。
離京的這十幾日裡,京中日日都有飛鴿傳書,裴琇目前看來還很安分,但李屹一直上躥下跳的。
「陛下安心便是,至少裴相很安分。」
沈文卿安慰道,鳳瑾嗤的一笑,不置可否,沈文卿觀察著她的神色,「難道陛下覺得裴相他」
「他雖然看起來很安分,但至少心思動搖了,不然,也不會由著李屹上躥下跳了,他這是在讓李屹跳出去試探呢,若是李屹被盯上了,朕動手了,那他就縮回去,若是李屹好端端的,什麼事也沒有,他不定就有下一步了。」
「陛下覺得裴相會不會有下一步呢?」
「朕希望沒有!朕希望他不要讓朕失望!」
看著沈文卿手裡的紙條,鳳瑾抬了抬眼皮,「燒了吧。 19樓濃情」
沈文卿把紙條丟進炭盆里,看著紙條燒成灰燼,見鳳瑾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便笑道,「陛下,今兒元宵,微臣來請陛下去逛逛元宵燈會,也看看姑蘇城的燈會,與帝都的有何不同。」
「你有心了。」
綠衣一聽要去逛燈會,早早的準備好了鳳瑾的狐皮大氅,見鳳瑾同意了,立即給她披上大氅,系好了帶子。
「陛下,走吧!」
見綠衣如此心急,鳳瑾忍不住啞然失笑。
副首領帶著數十個暗衛,一直暗中跟著,街上人來人往,處處掛著五顏六色的花燈。
與帝都的花燈相比,江南的花燈精緻一些,巧一些,燈面上畫的畫都雅致得很,很是賞心悅目。
路邊有不少燈謎攤子,猜中了燈謎,老闆便送客人一個花燈。
還有各種耍雜耍的,彈唱的,賣珍奇古玩的,看得綠衣恨不得多長几雙眼睛。
「陛下想要哪一個花燈?微臣去幫陛下贏來。」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廝鑽了過來,附在沈文卿耳邊低聲了幾句話,鳳瑾耳尖,依稀聽到了太夫人,病了,想見公子等詞。 19樓濃情
沈家太夫人,便是沈文卿的祖母,已經年過花甲,沈文卿自幼養在祖母膝下,他的啟蒙,也是祖母所教,可以,沈文卿與祖母的感情,好過他跟父母的感情。
沈文卿入宮三年多,這還是第一次回江南。
「文卿你回去看看老人家吧,朕帶著暗衛,不會有事的。」
沈文卿有些猶豫,在鳳瑾的催促下,還是回了沈府。
沈文卿一走,鳳瑾帶著綠衣繼續逛花燈街,逛著逛著,突然覺得身邊少了個人,回頭一看,綠衣正在一個賣首飾的攤子前選東西呢。
這丫頭,真真是
鳳瑾站在原地等她,看著綠衣叉著腰和老闆講價,生龍活虎,伶牙俐齒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宮廷深深,人人都磨成了心思深沉,老奸巨猾的模樣,唯獨綠衣,依然是最初的性子。
她會一直保護著綠衣,讓這個丫頭一直這副生動活潑的模樣。
綠衣終於殺好了價,心滿意足的拿著首飾回來了,「陛下,奴婢買到好東西,這麼多玉簪子,耳環,才花了二兩銀子」
綠衣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雙眼看著鳳瑾身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她伸手指著鳳瑾的身後,手指抖得不成樣子,聲音也一直在抖,「陛,陛下,是,是」
「怎麼了?」
鳳瑾感覺身後突然多了個人,周邊的氣息剎那之間冷了下來,寒津津的。
這樣的氣息太熟悉了,熟悉得就算在夢裡也忘不掉。
鳳瑾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胸腔里的那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來。
周圍的人潮擁擠,人聲喧譁,剎那間全部消失,此時此刻,鳳瑾耳邊只有那人的呼吸聲,很輕很沉穩,明明他身上的氣息很冷,可他的呼吸很熱,吹在她的後脖子上,熱得她那一處的肌膚發燙。
綠衣仍在指著鳳瑾的後頭,雙眼瞪得老大,看起來有些滑稽,鳳瑾卻聽不清她了什麼,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身後那人身上。
原來,她的感覺沒有出錯,從車駕一離開城門口,一直暗中跟著的那人就是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她猜出是他,才讓副首領不要去驚擾他,免得他離開。
門主出現的那一剎那,她以為感覺出錯了,以為一直跟著的人是門主,幾乎絕望。
還好,她的感覺沒出錯,他終於出現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離開!
他忘了她,沒關係,如她從前過的那樣,就算他忘了她,她也有信心讓他重新愛上她。
就算經歷輪迴,重新相遇,她仍然有信心,他們會再次相愛。
鳳瑾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那張英俊冷峻,眉眼鋒利的臉,輕聲道,「是你啊,好久不見。」
不能驚了他,嚇跑他,那便重新開始,將從前的路再走一遍。
在這個水墨畫一樣的江南,遠離帝都的紛爭和明爭暗鬥,她可以好好的和他相識,相知,再次相愛。
沒有記憶沒關係,那就再創造全新的記憶。
無名複雜難言的目光落在鳳瑾臉上,停留了好一會,才低低嗯了聲。
鳳瑾微微一笑,「真巧啊。」
無名沒有話,哪裡是巧?是他偷偷跟著來了江南。
那一日看見她撫摸那個男人,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帝都,去了塞外,隔絕了帝都的一切,原以為能忘了她,可在那呆了兩個多月,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就連做夢都夢到她撫摸那個男人的畫面。
他在夢裡很不高興的質問她為何如此無情,她笑嘻嘻的,滿不在乎的道:「朕就是這樣無情,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