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無名失控了
無名這才看過來,神情有些疲憊,眼睛裡暗沉沉的,一光亮也沒有,「有事?」
沈文卿把所有的事情了一遍,無名臉色變了又變,「前朝皇太子?玉佩?死士組織?光復大燕?」
他每問一個問題,沈文卿就一次頭。 19樓濃情
「還有,軒轅皇族?」
不知為何,一提到軒轅二字,無名的頭突然痛得像要裂開,好像有什麼被桎梏被壓制許久的東西,即將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涌而出,他下意識的捂著腦袋,面容扭曲,神色猙獰。
「無名,你怎麼了?」
鳳瑾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扶他,可她的手剛碰到無名的手,無名就像受到極大的驚嚇似的,一把甩開她,他沒控制住力度,鳳瑾又沒有防備,被他甩倒在地上。
屋子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沈文卿和綠衣都傻眼了,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阿瑾」
無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面露心疼,走過來攙扶鳳瑾,可手剛伸出來,不知為什麼,又迅速的縮了回去,站在原地神色怔忡的望著鳳瑾。
鳳瑾沒有言語,也沒有起身,她在等著他,她想要他來扶她。杭州19樓濃情
她相信他不是故意甩開她的,但她需要無名有所表示,這樣,她的心才不會那麼難受。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靜止了。
無名的眼睛裡一片暗沉,一光芒也無,鳳瑾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裡慢慢浮出退縮之意,鳳瑾的心一沉了下去。
頃刻之後,無名避開鳳瑾的目光,垂下眼帘,轉身離開,迅速出了宮室,眨眼間就消失在重重宮闕之中。
鳳瑾的心唰的沉入冰窟之中,冷得她瑟瑟發抖。
她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怔怔的望著空蕩蕩的門口,那裡早已沒有無名高大的身影。
「陛下,地上涼,奴婢扶您起身吧。」
看著鳳瑾蒼白灰敗的臉色,綠衣心疼的道,剛要去扶她,卻聽女皇輕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可是,陛下」
綠衣剛開口,就收到沈文卿的眼色,沈文卿暗中沖她搖了搖頭,綠衣只得帶著馥郁和宮女們退下。
門輕輕關上,屋子裡靜寂無聲,只剩鳳瑾和沈文卿兩人。
「文卿,你也退下吧。杭州19樓濃情 」
「文卿在這守著陛下。」
鳳瑾眸光暗沉沉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必了,朕沒事。」
沈文卿依然沒有離開,面對女皇,他身為臣子,難得有不顧女皇旨意,堅持己見的時候。
鳳瑾沒有理會他,慢慢的起身,沈文卿連忙去扶她,鳳瑾拂了拂他的手,語氣淡淡的,「不必了,朕自己能起來。」
沈文卿沒有鬆手,修長白皙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扶在鳳瑾的胳膊和臂上,透著剛剛好的距離,不遠不近,不親不疏。
他臉上淡然素靜的神情,昭示著他的堅持。
鳳瑾微微蹙了蹙眉頭,沒有再什麼,她的心冷得刺骨,全身的力氣在無名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似乎被抽得一乾二淨,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內心的倔強和高傲,讓她不願在任何人面前低頭。
她不知是不是沈文卿看出了她的脆弱和無力,她也沒有心情和精力去猜測沈文卿的心思,借著沈文卿的力度慢慢站起身來。
剛站直身體,她腿一軟,身子往一邊倒去。
「陛下心!」
沈文卿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卻不心用力過猛,逾越了君臣的距離,把她抱在了懷裡。
他本該立即放開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他沒有。
他的掌心覆蓋在她的纖腰上,隔著一層衣物,她身上穿的衣裳,是最好的月光錦,錦緞光滑細膩如月光,可他能感覺到,月光錦之下的肌膚更光滑柔膩,清香逸人。
沈文卿知道自己逾距了,可他捨不得放開。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恪守著君臣之別,不讓自己奢望那些不該奢望的,他始終記得,她是君,他是臣。
可今天,在這座寂靜無聲,只有他們兩人的宮室里,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而女皇似乎也沒有退離他懷抱的意思,她輕輕的靠在他的身上,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臉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頭看去,只能看見她頭烏黑的髮髻,很簡單的髮髻,別著一根簡簡單單的玉簪,卻透出別致生動的美。
屋子裡很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話,連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女皇一直很安靜,讓沈文卿覺得她是不是睡著了,可是,胸口突然傳來的滾燙,讓他瞬間清醒了。
兩滴滾燙的淚珠滴在他的胸口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股濃烈的哀傷。
沈文卿的身體瞬間繃緊,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凝滯了。
女皇一直低著頭,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沈文卿看不見她的臉,也看不見她臉上的情緒,他只能感覺到滾燙的淚水一滴接一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幾乎灼傷了他的胸口。
他突然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那樣的痛算不上很強烈,可是連綿不絕,揮之不去,緊緊的纏著他,控制著他的心緒,讓人懊惱又無可奈何。
女皇是個很驕傲的人,就連落淚,也不讓人看見,就連哭泣,都不肯發出一丁聲音被人聽見。
這樣的傲氣,這樣的倔強,莫名的讓人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那滾燙的淚水終於止住,沈文卿感覺到自己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他很害怕那淚水,永無止境的落在他的胸口上。
「文卿,你幫我去找他吧。」
沈文卿心中一動,女皇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沈文卿低低應了聲,「好!」
女皇緩緩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慢慢退離他的懷抱。
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感覺這那若有若無的幽香遠去,沈文卿悵然若失。
他大著膽子看向鳳瑾,卻驚訝的發現她臉上一片平靜,乾乾的,一淚痕也沒有,若不是微微泛紅的眼眶,誰也想不到她剛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