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他想賭一把
無名站在邊上,不敢打擾她。19樓濃情 19luu.
良久,鳳瑾眼裡的光芒微微一閃,「無名,讓人去請沈文卿過來!」
無名吩咐下去,見鳳瑾長眉擰緊,神色凝重,不由得問道,「陛下已經解決了裴家的事,為何仍是愁眉不展?」
「裴琇今天連吃了兩個大虧,一定會反擊!朕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因此」
鳳瑾嘆息一聲,無名眸光沉了沉,「不如屬下去殺了他!」
「殺他沒有用,他在民間聲望極高,殺了他反而會激起民憤,而且,裴琇多年來壓制著江東王,他一死,朕擔心江東王趁機造反,到時候戰火一起,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鳳瑾揉了揉眉心,「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得慢慢把裴琇的勢力抽空才行,朕如今手裡無人,就算把他的人殺光,也找不到人來填補空缺,到時候各州各縣政務一亂,就難以收拾了。」
無名接過鳳瑾的手,替她輕柔的按摩著頭上的穴位,看著她臉上的疲累,無名心疼不已,又恨自己除了保護她,其他的都做不了,背後也沒有勢力,不能幫她。
察覺到無名情緒低落,鳳瑾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的心事了。.19luu. 手機19樓
她依偎在他懷中,雙手抱住他精壯的腰,喃喃道,「無名,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陪著陛下,保護陛下,一生一世。」
他低頭看向她,「陛下最想要的是什麼?」
「曾經,朕最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後來卻發覺這只是朕的奢望,人心易變,哪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無名怔住了,心中難受得很,就好像被密密麻麻的牛毛針刺入,隱隱作痛,一方面,是為她的過往而心疼,如果不是遭遇極大的傷痛,她又怎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另一方面,是為他來遲一步!
如果他早遇見她,如果他和她活在同一個時空,他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結局會不會不同?
「陛下如今不想要了嗎?」
鳳瑾依偎在他的懷裡,臉頰輕輕蹭著他炙熱的胸膛,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繼續道,「朕被囚禁了三百年,在那三百年裡,朕心中一直有一個念頭,這輩子,再也不要喜歡上任何人,再也不要奢望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無名怔住了,身體崩得緊緊的,她從沒過喜歡他,就算上次她差要出喜歡的人,最後兩個人吻著鬧著也不了了之。杭州19樓濃情 .19luu.
此時此刻,無名的心涼透了。
可是,心再涼,他也盡力讓懷裡保持著溫暖,冬天的深夜太冷了,陰氣重的夜晚,她的身體總是冷得跟冰一樣。
他低頭看著她烏黑的發,心中有一個執念,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那陛下如今喜歡屬下嗎?」
鳳瑾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幽幽道,「無名,如果朕不喜歡,你會怎樣?」
無名怔住了,眼裡的光芒剎那間暗沉沉的,好一會才抱緊了她,低聲道,「不怎麼樣。」
「你是不是就會收回你對朕的心意?」
無名想笑又笑不出來,良久,他悵惘道,「如果能收回就好了,只可惜收不回。」
這顆心給了就收不回來了,她能回應也好,她不回應也罷,他總是要喜歡她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毫無道理,沒辦法像做其他事情一樣,要求有回報,因為無法要求。
他不是聖人,他也沒那麼高尚,他只是覺得,能留在她身邊陪著她守護著她,已經很難得。
鳳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低下頭去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繼續道,「朕存在心底三百年的執念,原以為這份執念會伴隨一生,沒想到終究是變了,當真是人心易變呢。」
她抬起頭來,看見無名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樣子沒聽懂她的話,鳳瑾嘆息一聲,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輕聲嘟囔了一聲真是個木頭。
無名終於回過神來,愣愣的望著她,還是不懂。
鳳瑾找到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輕聲道,「朕拋下執念了,因為朕遇上了一個人,朕喜歡上了他」
無名渾身繃緊,死死的盯著鳳瑾頭的烏髮,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她的話,生怕漏掉一個字。
「一想到他,朕心裡就暖暖的,柔成了水,他就像女蝸補天的靈石,填補了朕那顆心缺掉的那一塊,朕想要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無名猛地瞪大眼,胸腔里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上,他的雙唇微微顫抖,連話都不出來,好一會才勉強冷靜下來,啞著嗓音問道,「誰?」
鳳瑾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就是那個不解風情,不懂情趣,聽不懂朕話的木頭呆子呀。」
無名懸著的心噗通一聲落回胸腔里,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是,是屬下嗎?」
「不是你」
無名臉色大變,鳳瑾勾唇一笑,話鋒一轉,「又是誰呢?」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無名呆愣片刻,猛地站起身,鳳瑾猝不及防,摔在美人榻上,好在美人榻墊著軟墊,她也沒摔著,只是有些不滿的瞪著無名,「你怎麼了?咋咋呼呼的!」
「我,我,我」
無名我了半天,也沒出個所以然來,鳳瑾困惑的看著他,「到底怎麼了?話都不會了?太開心還是太激動?」
「我」
無名突然撲過來捧住鳳瑾的臉,狠狠吻上她的唇,就在鳳瑾回過神來,要回應他的吻時,無名突然放開她,飛快從窗台跳了出去,高大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到底怎麼回事?
鳳瑾被無名這一連串的舉動弄得滿頭霧水,眼尾的餘光看見有人走了進來,正是沈文卿,只得暫時將無名的古怪表現拋開,朝沈文卿招了招手。
「陛下深夜召見文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沈文卿溫文有禮的道,鳳瑾嗤的一笑,抬了抬眼皮瞥他一眼,「你會不知道今夜這裡出的事?那之前在角門外四下張望的那個太監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