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被人誣陷了,這種事他忍不了!
王布犁坐在破木桌子上,自顧自的倒水,看著吳王朱橚毆打犯人。
要說大明的士大夫噁心,那是真的噁心。
但藩王也沒少幹壞事。
誰都看誰不順眼。
兩方屬於魔法對轟了。
就連趕來勸架的朱棣聽完弟弟的話,那也是順手放開,自顧自坐下喝點粗茶。
你媽的。
說他們這些藩王敢造反?
哪一個人能信吶?
朱棣自己都沒有這種想法。
大哥朱標太子的位置。
穩如泰山。
說他句太子不穩妥,說句常務皇帝更加貼切。
他與朱元璋兩人權力幾乎沒什麼區別。
朱元璋殺氣重,想要殺人被朱標一勸能保下來幾個。
那些官員會不會對朱標心懷感激?
再加上長兄如父,朱標在哥幾個心中地位頗高,在軍隊當中也有威望。
藍玉這顆冉冉升起的將星與朱標有親戚關係,打仗還是非常有能力的。
不用朱標出面,他都有九種法子搞死「膽敢造反的朱棣」!
在洪武朝,朱標的政治資本是座山!
朱棣的政治資本就是一粒半沙子!
雙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那一粒沙子,還是王布犁這個小吏支持的。
他掰著手指頭算著太子朱標死期的小沙粒,在心中默默支持朱棣登基為帝。
至於另外的那半粒沙子姚廣孝,目前還沒機會認識朱棣吶。
或者說朱棣自己都不知道王布犁與他如此推心置腹,是想要把自己推上帝位。
因為這太難了。
現在王布犁要是同朱棣說一句你咋不當皇帝吶?
朱棣不用等第二天,就得拎著王布犁的腦袋去見他大哥朱標。
因為他覺得王布犁是要害死他,所以他只能弄死王布犁全家。
做兄弟,在心中。
有事飛鴿誅三族。
朱棣只要沒有失了智,不管有沒有想當皇帝的念頭,他都得憋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朱棣後面要起兵造反,也是孤注一擲。
完全是被建文帝朱允炆,逼得全家活不下去了。
要軍隊沒軍隊。
要政治資源沒政治資源。
三個兒子還被當人質。
他身邊安插著朝廷的暗探和官員。
朱棣在豬圈睡覺裝瘋賣傻都不行,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因為朱棣投降也是個死,莫不如一路莽到底。
然後朱棣這個逆風局從開局打到結尾。
換朱標在位,王布犁自己個都沒信心,更不用說朱棣了。
朱標才是如今大明最耀眼的主角。
無人能敵!
就算是朱元璋也得後退三步,避其鋒芒,由衷的感嘆著咱大兒子真威武啊!
只要朱標在,朱棣還想永樂?
他樂個屁!
朱橚打的葉伯巨鼻青臉腫,啐了他幾口,這才停手坐在茶攤上,稍微有些氣喘:
「他娘的,本王就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
「他覺得他說的是對的,認為自己是個忠臣,你對他拳打腳踢只會越發覺得自己言論極為正確,讓你破防了。」
王布犁端起茶遙敬了躺在地上呻吟的葉伯巨。
畢竟他的言論算是預言了朱棣成功登基。
屬實是歪打正著了!
朱棣看著王布犁的動作,開口詢問:
「你也覺得他說的話是對的?」
王布犁聳聳肩:「皇帝的思路與臣子的思路,從來都不是一致的。」
誰會沒腦子覺得給老朱上忠言逆耳的話,是對的啊!
他很奇怪,朱標沒有為這個文人求情,說明朱標也認為此人說的話過於難聽。
葉伯巨指出,此時的文人認為他們最大的幸運,就是沒有被召去給洪武皇帝供職。
他說,他們之所以那樣想,是因為他們確知他們會因自己的努力,而被罰作苦役或受答杖之苦。
葉伯巨含蓄地援引空印案為例,他批評朱元璋過分地不近人情,強調單純的官僚集團的誠實而犧牲了效率。
同時他責備朱元璋沒有能夠勸說官員們,去努力地提高公眾的道德和風尚,不能直接一殺了事。
對於這些言論,王布犁都覺得葉伯巨是在刀尖上跳舞,即使他覺得有的話說的對。
但誰家好人會沒事給朱元璋上這麼多眼藥啊!
沒瞧見朱元璋準備按照他自己的構想大幹一場?
有人指著朱元璋的鼻子罵,說他殺人殺錯了,那你不是找死,又是做什麼?
皇帝能有錯嗎?
那不能有錯啊!
皇帝讓伱批評,你就真批評啊?
朱棣的眉頭皺起,他覺得王布犁再想什麼,他捉摸不透。
躺在地上的葉伯巨哈哈笑了兩聲:
「本官為大明請命,卻不想橫遭禍端。
陛下有錯尚且不知悔改,還妄想大明能夠千秋萬代,簡直是愚不可及。」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一旁押送的官差連忙塞破抹布給他堵上,免得再說出什麼褻瀆天子的話。
到時候他們的耳朵還要不要?
「呸,狗東西。」
朱橚吐了他一口熱茶,又叫僕人給他擦擦汗。
大夏天的打人,實在是又熱又累。
王布犁見朱棣在思考,壓低聲音:「他說的話有點道理,但不多。」
朱棣瞥了王布犁一眼,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如今大明的制度都是繼承大元的,大元覆滅說明他的制度是有問題的,陛下也應該慢慢更改制度。」
其實王布犁不知道的是,自從朱元璋被他用大明律說了一次後,回去也在差人慢慢增補法律條文多達一百多條,只是還沒有頒布。
大明律是仿照唐律疏義而做。
等新的大明律頒布後,王布犁還得花上一段時間研讀呢。
略去葉伯巨的前兩條,王布犁可不覺得朱元璋目前執行的是把藩王當成豬養的政策。
他是要兒子們駐守四方,協助中央朝廷,才不是當豬養。
尤其是王布犁也有私心!
若是此時就限制藩王統率兵馬的事情,那豈不是自己個給自己任務增加難度?
皇子們都被朱元璋授予了他們各自封國的實權。
他們擁有相當大的兵權,就是自己沒有多少兵。
並且他們有權審理和判處自己封國內居住在市鎮和農村中的平民百姓所犯有的普通刑事和大不敬的案件。
但是像錢財和糧食糾紛這種基本上是民事的案件,則由大明王朝的正式司法機關審理。
王布犁恨不得老朱多給藩王小朱們放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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