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如此說來,倒也是個殺人動機。筆硯閣 www.biyange.com只是,本官見杜老爺傷心不似作假,他當真如此狠心?」
楊大人還是不可置信,他覺得就憑這個理由殺死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會不會有些牽強?
「小公子,你怎麼看?」
蘇軼昭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前世一句很有名的台詞,不禁覺得好笑。
「大人喚學生軼昭便是!」
蘇軼昭沉思片刻,這才道:「其實除去二人爭執這一件事,杜老爺還有其他可疑之處。」
「哦?快快道來!」楊大人正色道。
「今日學生與大人一同去了杜老爺的艙房,按他所說,姚氏恰巧梳妝完畢,他掃過一眼,便去了甲板處。」
蘇軼昭話音剛落,蘇文卿就道:「你可是對杜老爺記得他夫人的穿戴,覺得奇怪?」
他笑了笑,而後胸有成竹地道:「不是說杜老爺的營生虧損了銀錢,或許姚氏將首飾都變賣了,只剩下那幾件也不一定,更別說其中一件還是他送姚氏的生辰禮。」
楊大人深以為然,於是點頭應和。
誰料蘇軼昭卻是搖了搖頭,「兒子覺得奇怪的並非這件事,不過姚氏連嫁妝鋪子和田地都沒賣,也不一定會賣了首飾。」
被蘇軼昭這麼一說,楊大人又覺得姚氏這般作為,也有可能。
「若是夫君當真遇到了難處,她不體諒,也不願意出手相助,倒真是冷心冷情之人了。」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咱們外人不知,因此學生不予置評。」
或許是姚氏對杜老爺失望了呢?畢竟還有個兒子在,她的嫁妝便不能動,否則日後怕是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了。
「當時學生在梳妝檯的一角看到了一把牛角梳,卻並未看到姚氏的妝奩。
學生看過杜老爺的供詞,當時杜老爺見姚氏梳妝完畢,他就去了甲板處看江景,待他回來之時,中間不過隔了半柱香的時間,因為正是要用朝食的時候。」
楊大人點點頭,「杜老爺不是說妝奩被偷了嗎?他說裡面還有些首飾。若兇手是為圖財害命,那拿走妝奩和銀票,再合理不過。」
「這裡是船艙,並非自家,一般人都會覺得不便,自然會將首飾都放入妝奩中。無人看守的話,會將妝奩收起來吧?」
蘇文卿贊同,「值錢的物事當然要收好,這船艙人來人往,魚龍混雜,豈可大意?」
「那便是了!梳子對女子何等重要?即便是再窮的人家,女子都少不了梳子。牛角梳並不貴重,但也值不少銀錢,若是丟了,損失錢財不說,還十分不便吧?」蘇軼昭道。
楊大人和蘇文卿恍然大悟,蘇文卿更是直接道:「你是指當時牛角梳還未來得及放入妝奩,王氏就遇害了,兇手拿走財物,包括妝奩?」
蘇軼昭搖頭道:「兒子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到底是何事?」蘇文卿此刻很是急切,他被蘇軼昭徹底吊起了胃口。
就連楊大人也眼巴巴地看著蘇文卿,希望她儘快解惑。
「大人和父親還記得當時的對話嗎?我問杜老爺,妝奩去了何處,杜老爺才驚覺妝奩不見了。若是剛開始只顧著翻找銀票,確實說得過去。」
看著二人同時點頭,蘇軼昭繼續道:「可我聽杜老爺的敘述,姚氏身上的首飾也不便宜,對於如今的杜老爺來說,應該算是一筆不小的余財。」
「的確!他說回鄉只帶了六百兩!」蘇文卿回道。
「兒子問他,是翻找了箱籠,才發現妝奩不見的嗎?他回答是的。」
看著二人正在沉思,蘇軼昭不等他們提問,繼續道:「可他當時離開之時,姚氏才剛剛穿戴完畢,正在抿髮,妝奩還未放入箱籠中,那牛角梳便是很好的證明。」
「因此,你問他可是在箱籠中翻找過,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卻並未看向梳妝檯。倘若他當真忘了妝奩,難道不應該回頭看看梳妝檯,再確認一下嗎?」
蘇文卿撫掌,終於想到了其中的違和之處。
楊大人被二人這麼一分析,也察覺出了不對來。
「杜老爺說他帶來了六百兩銀子,是否屬實,咱們暫且不知,畢竟誰也沒有打開他的箱籠看過。」蘇軼昭提醒道。
楊大人思忖片刻道:「你這是懷疑杜老爺?的確!丟失了多少銀錢,一直都是他自己所言,其他人如何知曉?」
「他若是將妝奩和銀票藏了起來,對髮妻痛下殺手,而後偽裝成賊人謀財害命,也是極有可能的。」蘇文卿點頭道。
「可是杜老爺的身量不高,與姚氏相當,與你說的第一名兇手不符。」楊大人突然想起蘇軼昭之前的話,於是反駁道。
「他有可能是兇手,也可能並非第一個兇手。」
蘇軼昭踱步深思,「學生還發現,要驗屍之時,杜老爺掀開蓋住姚氏頭臉的衣裳時,神色有些不對,眼神似在躲避!」
「或許是害怕?畢竟那雙目圓瞪的模樣,確實令人不適!」
蘇文卿此刻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但面上卻裝得雲淡風輕。
「難道他將姚氏抱上床的時候不是如此嗎?神色有異,眼神閃躲,似是不敢與姚氏的雙眼對上。」
楊大人沉吟片刻,道:「因此你覺得杜老爺是兇手?」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哦!應該是其中之一?」
「大人莫急,咱們再來分析一下王奶娘和王威!」蘇軼昭並未發表自己的判斷,而是又說出了其他嫌疑人。
「這二人也有嫌疑?可船工之前證明,姚氏遇害之時,王威不可能上來艙房。」楊大人疑惑地道。
「不知大人是否有觀察過底艙和艙房周圍的環境?一共有兩條路,中間確實都有人把守,但去艙房卻並非只能走這兩條路。」
這句話卻是讓蘇文卿受到了啟發,「你是指下水?」
「是!嚴格來說,是船外。王威中途離開過底艙,說是去如廁,那茅房就在看守的下方,我前幾日閒逛之時,無意間掃過一眼,上面有一扇窗,壯年男子完全可以通過。」
楊大人撫著鬍鬚道:「可中間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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