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出俠記之青蛇 三十三.好戲開場

    226.變化

    李白道:

    「咋回事?」

    丁三瞅了一眼酒坊堂屋。屋裡除了一個正驚訝地瞪著眼瞧著李白的夥計,別無他人。於是,他把來意悄聲合盤托出。——原來,他剛遇見「泰和」的一個夥計。此人告訴他,那劉陵改了見面地點,請李白等到正午時分到了東北面的「安樂居」酒樓與他一會。

    「安樂居」?

    李白聽罷,轉身出門。小鎮到了這兒,仿佛柳暗花明、一下開闊豁朗了。這一帶地處鎮子中央,是個呈三角型的集市,場面異常敞大。其間鋪戶近千家,經營的商品更是花樣百出、應有盡有。集市四周,大小樓閣鱗次櫛比。丁三手朝街東北一指。李白朝東北面望去。只見離眼下李白待的地方東南大約也就一箭之地,便是集市東北面、古河道入口處。不遠的北坡上,有一座聳然而起的宏大建築。屋檐下挑起的幌子上的三個分外省目斗大歐字:「安樂居」。

    這時,李白身旁一暗。

    是青阿。

    一臉壞笑。

    眼兒如青蛇吐信。

    227.安樂居

    李白黯然。

    這酒樓氣派非凡的大門前,零零散散有一兩小販兜售發卡、冰糖葫蘆之類。面對西南的二樓長窗看去,倒是隱隱約約已有倆客人在悠然自得地品茗閒聊,卻又不時向四周張望。而它對面的「恆昌」,更是門可羅雀,只有二三老人蹲在向陽的牆角曬太陽。此刻市面不甚景氣,空中滿是沉悶與怪異的氛圍。李白感覺,眼下的情景,就象是置身在一片錢塘的海岸邊。眼前淺淺的灘頭,說不準會在何時突然爆起一道沒頂的潮頭來。他攢緊眉沉吟良久,決定先另找個地方待著,看看事態進展再說。四下里一瞧,正好「安樂居」斜對面有一湯漿館的幌子高高地半挑出街道。下面便有一家竹棚搭成蘆席覆頂、的素樸乾淨的小漿湯館,似乎是專門經營豆漿茶食之類。

    李白瞥了身旁的丁三一眼,暗暗叫了聲好。

    丁三會意。他一溜煙趕在李白前面,掠入茶館,挑了深處的一張空食床。李白讓過青阿,大步拐進蘆棚,在空桌旁席地而坐。抬眼一看,不禁樂開了花。

    好個絕妙去處。

    「安樂居」一攬無遺。

    228.借座

    李白與小丁三相視一樂。

    眼下的湯漿館生意漸火,人聲喧嚷。這鋪子的老闆,是個一臉憨厚像的獨臂中年人,此時正在不遠處灶上忙著。他見李白等人走進來,一邊忙陪了笑臉,跑過來招呼他仨;一邊催促在另一頭的擦抹客床的的女侍者,叫她快點兒過來侍侯客人。

    李白難得悠閒,正樂呵呵地環顧四周,嘴裡忙道「不礙,不礙。」

    這湯漿館,或可稱作茶鋪子,倒是長樂坡一絕。雖是用幾片蘆席蓋頂、四面有些透風,顯得粗陋簡樸;卻借地勢,結善緣,一向頗有人望。長樂坡雖說並非僻遠蠻荒之地,畢竟為一小去處。此地食客往常多是附近的鄉親,只是間或有幾個客商而已。可今日左前方的食床旁,坐了兩少一老三位客人,象是剛來不久。一邊的床角,本來有一女人側身殷殷與這幾人聊著。沒等李白瞧過來,扭轉背遽然起身、從人群中輾轉如蛇一般擠了出去。李白不禁奇怪。更奇怪的,是此人的身形背影頗為眼熟。於是,他又朝她的去處多瞧了一眼。「嘿嘿。」有人笑道。像是衝著李白來的。哦,是左前方食床的幾人的一個。李白來了好奇心,把眼卯定這仨人。這才發現,這仨人組合甚是有趣。其中老者是一瘦勁異常的讀書人。似一竿瘦長蒼勁的南竹似的,牢牢戳在那兒。此人有著一張坑坑窪窪的刀瓜臉,說話不緊不慢,倒也更顯得素樸而慈厚。另兩位卻是一僧一道:這道是個清幽得稍顯妖氣的青年,盼顧之間有一種隨意飄散古怪;一襲青色道袍如水止風發、灑脫自如。而前一位胖大和尚,卻黃衫橫裹、粗豪卻不笨拙,語出轟然如鍾,甚是快活爽利。他身邊的粱柱旁,依了一桿長出他一頭的粗銅丈。那老人極溫順和善。他也注意到了李白,一對似乎有點昏花的老眼,緩緩罩住李白。

    隨後,他淡然一笑。

    李白也報以一笑。倒是他身旁那看似淡泊隨意的少年道人,見狀把兩隻細長的眼咬牢李白,竟有了滿臉殺氣。此情大出李白的意料。於是又瞧了他一眼。他垂頭想,這道人在哪兒見過呢,要不怎麼有些眼熟。半晌,他才悟到,此人便是前天,他在長樂坡橋腳遇見過的道人、冷面殺手顏初子。由此又突然想起,那已離去的女人,好像是剛才還跟他難捨難分的三嫂陸小青。

    他心裡一凜。,

    229.新媳婦

    「爺們是——」

    聲音就在李白身後。他趕緊回頭。原來這裡眾人還沒坐定,又早有跑堂的上得前來,恭謹地問道。這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挺俊秀卻還有點羞答答的細瘦丫頭。只見她手裡託了個古舊卻極乾淨的方竹盤,裡面是幾塊熱騰騰的白手巾。見李白回頭,她先是鏈衽一拜,然後膝地用代手擦抹食床床面,將方竹盤擺放妥貼。李白只顧了瞧她動作。丫頭見李白不說話,又細聲提醒道:

    「爺們是飲漿、吃茶食,還是會客?」

    李白不禁暗自驚訝。不料這看似粗陋不堪的去處,卻也是風俗古雅、人物風流。此時,只聽得身後那年青道人冷哼一聲。他看似無意地告訴那機伶和尚道,那丫頭卻是獨臂老闆才過門的新媳婦。那胖大和尚則扭過臉來,對李白擠擠右眼,連連粗聲道:

    「罪過,罪過!」。

    李白愕然。搖頭嘆息。他斜溜了一眼身旁姍姍來遲的青阿,失笑道:

    「還有一小娘們,你不管飯?——要說有你這可人兒,別的客不會也罷。且先看著賞一碗豆腐腦喝罷!」

    丫頭聞聽,羞得滿臉通紅。只聽得她細聲道聲「稍等」,便諾諾而退;而青阿見狀,不僅惱紅了臉,還妒得瞪圓了眼,呼呼直喘粗氣。李白說罷也樂了。他隨手拿過來一塊熱手巾。他正要去擦臉,低頭卻瞧見襟前有一大塊浮灰。於是又對那丫頭道,「勞駕您老,再帶一盆清水來。」

    眾茶客哄堂大笑。

    230.戲水

    不一會兒,那新媳婦又回來了。手裡端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她的身後,是一個半大小夥計,捧著個擺放著兩大碗豆腐腦、四小碟極精緻的茶點的食盤。隨後,那老闆娘轉身將食盤端上床來。

    她差一個半大小夥計四下里應酬顧客,自個兒又垂手侯在李白。

    此時,鋪子熱鬧起來。

    李白身旁的鄉親,開始說些天氣、墒情和世態炎涼的閒話。純樸得近乎笨拙、呆滯,卻又不失生趣和幽默感。斜對面那老者也來了興致。他朗聲說起一樁早年的京師掌故。那一道一僧倆年青人,一時都噤了聲,只是一邊大口飲漿,一邊不動聲色地靜聽老人說古。倒是青阿表面心靜如水,看似只顧喝她的豆腐腦。其實,她的眼神不時溜過街面,注意著對面「安樂居」的動靜。

    李白一邊擺擺下巴,讓那老闆娘只顧去忙她的生意。一邊把手伸到水盆里,慢條斯理地在水裡搓著手巾,沉吟著。

    麻煩不小哩,他想。剛才,丁三瞅個空,把了解到的情況簡單扼要地講了一遍。一是殺手去而復來,這一陣在鎮子上加緊搜捕;再是印氏叔侄有可能潛回小鎮、藏身「恆昌」商行;而那行事詭詐的劉陵,對印氏叔侄的去向似有把握。還有今兒午前,司馬無疾也已去過「恆昌」等等。這會兒,丹砂正守在「安樂居」唯一的後門旁,防備劉陵搗鬼。李白把這兩天得來的消息一湊,據此判斷:印氏叔侄很有可能在「恆昌」落下腳來;而劉陵瞧這模樣,並不曾與印氏叔侄聯成一氣。那司馬無疾對「恆昌」的關照頗有深意,目的恐怕還在將他倆逼出長樂坡。而殺手這邊,前次伏擊似乎並沒得手。此番去而復來,仿佛早嗅出了味道;或許是有人告密,甚至於好象已設下了圈套,單等著獵物上鉤。他又低頭。他想到了剛一上岸那奇怪的一幕。


    難怪,老天就來那麼一下哩。

    是給我提個醒吧。

    231.煞風景

    李白恍惚。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鬼鬼的河埠頭。這回,那條青色大蛇變得極奇妖嬈嫵媚。只一動身,便纏住了他的腿。隨後,它「嘻嘻」一笑,還扭動身子,一點點逼上來,緩緩地將他的腰和右臂也給箍得死死的。那紅艷艷的信子伸到耳旁,在溫存地舔他的臉。他動彈不得,卻很享受。後來一想不對勁,急忙運起內勁,想要儘快脫身。不料小腹明明有一團勃勃真氣,就是上不來。李白抖了抖,驚出一身冷汗。奇怪的是眼前一亮,青色大蛇不見了。李白清醒過來。周遭死靜。不對呀,他突然意識到。剛才湯漿館不是還很喧鬧麼。正這麼說得起勁的眾人,咋就突然收住了?這情形,就象是轟隆轟隆走得好好的一架馬車,被駕轅的急急勒緊韁似的,僵死了。

    李白不禁奇怪。

    他抬頭。只見有中年漢子大大咧咧地踏入蘆棚。這傢伙矮胖粗蠻卻又極剽悍、腰挎大刀。看情形,這漢子不是本地人氏,也不似是來吃茶的,倒象是來找誰打架來著。那老闆娘見狀,慌忙陪了笑臉,戰戰兢兢上前侍侯。周圍幾個茶客,有的趕緊吃完結帳走人,有的只顧「哧哧哧」地忙他茶盅里、碗盞中的活兒,哪裡還敢抬頭張望。李白扭過腦袋,去瞅那兩少一老三位茶客,發現那兒早已是人去床空。這漢子似乎對屋子裡發生的變化滿不在乎,甚至頗為自得。只見他「嗨嗨」一笑,一邊伸手在侯到他身旁的老闆娘的臉頰捏了一把;一邊粗聲朝老闆嚷嚷著冷,要了一大碗新開鍋的豆腐腦,還得多加辣子!隨後,此人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李白對面。他一對餓狼似的環眼,放肆地在李白與青阿臉面來回搓揉。那老闆娘「哎」了一聲,不敢動彈,卻已是眼淚汪汪。

    李白見狀大怒。他冷冷一笑,把個臉拉的老長,對老闆娘道:,

    「要你去弄盤鮮魚,怎地不動彈?快去!」

    那女娃渾身一哆嗦。她茫茫然看著李白,不知如何作答。也難怪,她眼前的李白,雖說嗓子柔和了不少,卻也是忿然作色,變得太快太狠。還是獨臂老闆老成機伶,不知從哪兒迅捷鑽了出來,嚷道,「還不快去!」。暗地裡卻呶呶嘴,讓小媳婦溜之大吉。丫頭如得了大赦一般,也不答話,扭頭便走。老闆又朝李白丟了個眼色,最後才向那蠻漢諂笑著躬身一揖,道:

    「爺,您老稍候。」說罷又朝著那女娃的背影喝道,「別忘了給這位爺端碗熱豆腐腦來。」

    「要麻辣的!」

    232.觀潮

    「好唻!」

    轉眼間,卻見一個小夥計跑來。他麻利地將一大碗紅白相間的豆腐腦,捧到那漢子床前。隨後笑眯眯地恭侯一旁。

    見來的是個男娃,這廝不禁一楞。

    再扭頭一瞧,那丫頭已沒了影兒。於是突然明白是咋回事,不禁惡狠狠瞪盯了李白一眼。李白惱他太過無禮,才要發作。身旁的青阿卻早以伸出右手一根纖纖食指,在他的脅下點了一點。而獨臂老闆此刻也轉身朝他暗自擺手、深深一揖。這漢子安坐不動,又乜斜著眼瞅了瞅垂了一隻左手侯在一旁的老闆,道:

    「叫你那丫頭過來侍侯,爺有賞哩!」

    「爺慢用、稍候。那是俺才過門的媳婦,不懂規矩,您老別見怪。」

    「呵,你個殺材!今兒爺得空,把你那艷福勻一半給爺享受享受。沒準爺一高興,挑你發筆橫財,再給你找倆騷娘們讒讒嘴。」

    「好咧!——」獨臂老闆一笑,轉身朝不遠處的一個小夥計道,「咦,謝五,你師娘怎麼還沒回呢,去喚她來!」

    說罷,又朝那小夥計使了個眼色。

    這夥計「嗷」了聲,一溜煙不見了人影。坐在青阿下首的丁三,正覺得無聊,便與她咬了下耳朵,掠出門、追那小夥計去了。這漢子脖子伸得老長,四下里瞅瞅,頗不耐煩地罵罵咧咧。又等了一會兒,不但小媳婦沒見迴轉,連那小夥計也不見了聲形。此刻,原本生意紅火、人聲喧嚷的蘆棚前,已是冷冷清清,氣氛格外沉悶。只有李白依然悠閒自得。他一面仰著臉,眯起一對虎眼,興致盎然地朝街道北邊、「安樂居」大門旁一棵枝節蒼虬的古槐反覆打量。隨後,只見他一面從兜里掏出三枚「開元通寶」銅錢,不緊不慢地將它在掌心裡一一排開,隨後冷不丁先後彈了出去。那銅錢兒不偏不依,堪堪成品子型打中古槐一枝丫間的茶盅般大的小馬蜂窩。一股青煙過後,群蜂如沒頭的蒼蠅四下里亂撞亂舞。

    小街有人驚了。

    一片騷亂。

    233.魚的喜劇

    這漢子見狀一楞。

    再看那老闆,依舊不動聲色,謙恭地垂手侯在一旁。而四周的食客也早以作鳥獸散。漢子自感無趣。於是他冷了冷臉,埋下腦袋,「呼啦呼啦」地喝起豆腐腦來。不一會兒,便將一大碗紅通通、白晃晃里拌了少許清舂和黑芝麻等佐料的豆腐腦,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而後抬手一擦嘴,翻身而起。鋪子老闆見狀,趕緊上前伺侯。這漢子一把將他推開、揚長而去。

    李白扶膝起身、暗自好笑。

    獨臂老闆瞧著遠去的漢子,搖了搖頭。隨後,他轉身朝李白一個長揖,滿眼都是感激不盡的顏色。而那魯莽漢子一走,不久前已漸趨冷清的漿茶鋪子,也慢慢恢復了生機。不一會兒,那小夥計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而跟隨其後的,是那個小媳婦。就見她笑吟吟地捧了個大盤子,徑直走到李白面前放下,羞羞地欠身道了個萬福。

    那盤子裡,有條肥大的黃河鯉魚。

    黃燦燦、醋香蓬溢。

    綠白胡蔥相伴,極清爽。

    234.案由

    李白大笑。

    此時,鋪子已過了早生意高峰,客人漸漸少了下來。李白邀了老闆和倆好心地滯留在棚子裡、以防不測的鄉親一塊兒坐下,共享那條黃河大鯉魚。

    這一來,小鋪子裡的空氣,變得輕鬆起來。

    沒說了幾句,便由那蠻漢扯到了前天那樁殺局上。一楞頭青本已半醉,這會兒又是三大碗酒下肚,便口齒不清地嚷起來。李白猜摸半天,才弄明白他說的是陸申陸大老闆把生意做到了太原府,卻又黑了人家,才挨了那人家的暗算云云。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滿嘴沒幾顆牙的老酒葫蘆。一聽這話,這人大搖其頭、故作神秘地四下里瞧瞧,低聲說道起來。按他的說法,此次那幾個客商從漠北帶回了一塊流落漠北幾百年的稀世之寶「和滇玉璧」。此案的緣由,為的是奪寶。據說北門禁軍的一位大佬,也摻和到了裡面。獨臂老闆一邊聽了,面無表情。而丁三則躲在門旁偷著樂。不久,倆鄉親興盡離去,老闆又詭異地朝李白眨眨眼。李白心一動。他請老闆拿來一壇紹興酒,邀他與自個兒豪飲一場。

    幾番對酒快談過後,李白大喜。

    原來,從散淡的神聊間,李白揣摩那獨臂老闆早先也是鄉間遊俠、一條好漢。如今勁氣內斂,遇上李白,才不經意間漏出當年粗豪俠義的馬腳。此人眼下剩有的一條胳膊,在酒罈、食床與碗筷間穿行纏繞,像蛇一般柔,瞬間又變得會如鐵打銅鑄的一般沉重霸氣。李白佩服之餘,頓起好奇之心,問起他是如何丟了那條臂膀的。老闆苦笑不語。卻也不以為仵。李白自覺失言,罰酒三碗。這下,倆原本素不相識的陌路人,竟頓成莫逆。於是李白把他與陸申的關係告訴了老闆。老闆笑笑,說他猜到了。李白驚訝,估計他另有消息來源。果然不出所料。老闆沉吟半晌,悄然說出一番那案子真正緣由的話來。原來,太原府的一個官高派了人來京,要告發了一皇帝寵兒、北門禁軍某個大佬。李白心裡一緊,表面卻裝得不以為然。那老闆見狀,以為李白是嫌他跟前幾位鄉親一樣只是道聽途說。他略一躊躇,說他有一個與之極好的表親在左領軍大將軍葛福順家做廚子,消息是從他那裡得來的。此人昨晚下鄉,為的是給東家弄新鮮野味。原來那截殺印西橋等人,是為了一件由太原府少伊嚴挺之託印西橋傳進禁中的、可能是告發王毛仲的秘函。據他老表說,陸申的被殺,也是因為那北邊來的人,要找他幫著儘快把秘函傳到禁中去。

    李白聽罷心裡一凜。他只管與獨臂老闆對飲,不再言語。他心裡又冒出「燙手的東西」這句話。心想,這雖然屬道聽途說,是作不得數的,不過倒是與自已先前的猜想頗為吻合。這下,他真有點急了。於是一邊招呼丁三進來隨意吃茶點,一邊暗暗囑咐了幾句。

    丁三點頭。

    隨後轉身便走。



三十三.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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