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已經抓到了,經過這件事,證明我們班的同學都很棒,沒有人會幹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上午最後一節課,范老師向生物老師要了十分鐘,開了個臨時班會。全程沒有提到林月花的名字,但算是給林月花洗去了莫須有的嫌疑,還在最後將班費重新交給林月花。
根據李莊生本人的請求,范老師也沒有提及李莊生在其中的貢獻。范老師尚不清楚緣由,以為李莊生是想低調,但李莊生是儘可能地希望和林月花在外人面前保持些許距離,不想別人覺得他是為了林月花才這麼忙前忙後,畢竟現如今已經有他和林月花的傳言了。
李莊生平靜地坐在座位上,一手撐著腦袋,實在是有些睏倦。
班會結束,下課鈴響,同學們紛紛離開教室。
「走啊,去吃飯。」
李莊生若無其事地跟林月花招呼。
林月花默然起身,跟在李莊生後面。
小雪已經停了,天空白亮亮的,北風不像早晚那麼陰冷,反而被襯托的有些柔和。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在食堂路上,歡笑不停。
李莊生打著哈欠:「今天中午想吃啥呀?」
林月花不答。
「今天請你吃鴨血粉絲?」
林月花還是不答。
「幹嘛不說話啊,班費找回來了,就當是慶祝慶祝咯!」
林月花停下腳步。
李莊生見狀,也停了下來:「幹嘛呀,還生我氣啊。」
林月花這次終於有了反應,抿嘴垂頭,不停地搖晃。
「不生氣了就笑一個!」
林月花又沉默了。
「算了,不笑就不笑吧,吃飯去!」李莊生不在意地轉過身。
「你為什麼我?」
忽然,林月花拽住了李莊生的袖子,輕聲問。
「啥?」李莊生沒聽清。
「你為什麼還願意幫我?」林月花嘴唇囁嚅著,終於抬起了頭,眼睛茫然、膽怯又隱藏著期待,「我明明,早上還凶你。」
她看起來好像一隻兔子、小貓之類的小動物,想要親近人類,可又害怕對方傷害自己,充滿了警惕和試探。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刻扭頭奪路而逃。
「因為我想幫你啊。」李莊生撓撓頭,「其實早上那件事我沒有放在心上,我還蠻抱歉的,那麼說好像把你當成了誰誰替身似的。」
林月花咬住嘴唇。
「但我可以保證,你絕對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林月花,我就是想要對伱林月花好,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李莊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你是沒有在檢查手機的時候包庇過我,你是沒有請我吃過肯德基,你是沒有收過我的荷花,你沒有讓我摸過腿但是,夢中你也沒有在國慶的時候不辭辛苦地每天來我家教我學習,沒有削梨子給我吃,沒有和我晚自習到操場的台階上聊天,沒有和我在運動會上跑兩人三腳這些都是現實中的你才會跟我做的事情。和你相處,我真的很開心!」
林月花的手指在不經意間扭在一起,侷促地搓動,臉上慢慢爬滿紅霞,這白蒙蒙的世界裡,好像升起了一輪太陽。
「哦,哦」林月花說。
李莊生笑了笑,隨即又點頭故意嘆息道:「可惜,今天肯德基沒吃成。我也是一口都沒吃,全打包回來分掉了!」
林月花嘟了嘟嘴巴。
李莊生拍了拍林月花的肩膀:「這次就算了吧,下次你發了獎學金,請我吃一回肯德基昂!」
「我不要!」林月花果斷地別開臉。
「別那麼摳門嘛!」李莊生氣惱。
「夢裡做過的事情,我才不要做!」
「為啥呀,那夢你你還說要考清華也不考了嗎?」
「那個不算,在你還沒做夢時候,我就是要考的!」
「那你還說好的暑假穿jk制服給我看呢!」
「又不是我答應你的」林月花看著李莊生失望的神色,微微垂下眼眸,「但那個,倒是可以。」
「誒——」李莊生臉上轉怒為喜,拉長了聲音,揶揄一笑,「幹嘛這個又可以了?」
玩傲嬌是吧?
林月花含羞地怒瞪了李莊生一眼:「因為夢裡只是那麼說過,又沒穿過!哼,不穿了!」
「誒誒誒,穿嘛穿嘛穿嘛,你這大長腿不穿jk可惜了!」
「看你表現!」林月花又哼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後退一步,「你剛才說,你還摸我腿了?」
李莊生哀嘆:「不是吧,以後腿也不讓摸了?」
林月花氣得邦邦兩拳,急道:「你上午怎麼沒說?老實坦白,你還夢見和我做什麼了?」
「還摸過你屁股上面的疤?」
「呀!」林月花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屁股。
「幹嘛這麼激動,我記得你那個疤的位置挺靠上的呀,在腰下面,胯那個位置吧?」
「你,你!」林月花臉上薄怒,連連後退,「你色狼!」
「啊,你屁股上真有疤啊?誒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我的夢很純潔!不是那種不健康的夢啊!」
我覺得我們關係不比當初差了吧,為什麼讓摸不讓說啊!李莊生臉上有些委屈。
「不要靠近我,色狼!」
「喂,你這是對我赤裸裸的誹謗!夢裡的事情也要怪我嗎?那我以後都不能摸了?」
「不能!」
「好吧,其實我騙你的,我夢裡也沒有摸過!」
「那也不准你摸,色狼!」
「」
兩人拌著嘴,林月花眼眸又逐漸生出了歡快的笑意。
其實,林月花到現在也不知道,李莊生所謂的夢境是真是假,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奇妙的夢境麼?
但她想,真假已經無所謂了吧,她現在只知道,無論什麼時候,李莊生都會為了她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
他知道他的心意是真的,只是對她一個人這樣,便夠了。
兩人說笑著走向食堂,或許是經歷過大起大落,林月花這天中午甚至活潑了不少,還問及15班小偷的處理結果。
李莊生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幫忙說了句好話,應該不至於開除,但全校通報批評肯定是免不了了。
吃完午飯,李莊生快步來到熟悉的五樓空教室,有些無力地坐在座位上,沉默著一動不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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