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一樣了,就要講究一點了,出門辦事談生意就要有個老總的排場了。這些,李凡都是從黃志強的身上學到的。所以,他才會讓許俏寒教他開車。
許俏寒也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啊,我可以教你開車,不過駕照你要自己去考。另外,你想買一輛什麼車啊?我比較喜歡研究車的,沒事就愛看看汽車雜誌什麼的,你喜歡什麼樣的車,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
「這個我倒沒想過,現在就考慮,也太早了點吧?」李凡說。
「不早不早,選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你們男人也常說選車如選老婆,買車就是買老婆,你不多參考參考,娶個黃臉婆回來豈不是後悔死了?」許俏寒開著玩笑地道。
李凡心中一樂,也口花花地道:「許小姐,那你說我該娶什麼樣的老婆啊?」
「你應該娶一個……」許俏寒忽然覺得和李凡談這種事情不合適,感覺挺尷尬的,跟著就轉移了話題,「哎喲,到了,這就是你家啊,好氣派。你門前圍著那麼多人,是幹什麼的呢?」
「藥廠在招工,都是來報名的。」李凡說道,對於找女朋友的事他也只是一說,並沒有真的想要徵求許俏寒的意見。
許俏寒將車子停了下來,下了車,然後打開後備箱取行李。她的行李有好幾大包,李凡幫她拿著往後門走。前門都被堵著了,要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知道許俏寒喜歡清靜,所以便帶著她走後門。
也倒是的,山裡的鄉親們的個性都是很爽直的,想著什麼說什麼,嘴巴沒個遮攔,要是那些三姑六婆大小村姑小媳婦的說點什麼閒言碎語,唐突了人家女藝術家可不好。
李凡的擔心還真是出現了,許俏寒跟著他往後門走去的時候,一些村民還真就竊竊私語地議論了起來。有的說許俏寒是不是李凡的女朋友,有的說許俏寒是不是李凡的情兒什麼的,總之亂七八糟的什麼說法都有,比較難聽。
還好,李凡帶著許俏寒走的是後門,根本就沒聽見。要是被許俏寒聽見了,她的大好的心情肯定就沒有了。
陳琳和秦玉蘭也有議論。
「哎喲,還真是一個女藝術家呢,文質彬彬的,斯斯文文的,人也挺漂亮的。」陳琳酸酸地道。
「可不是,聽李凡說,她還辦什麼展覽展出,全世界各地都去過呢。」秦玉蘭說,語氣里充滿了敬意。
「我才不想去呢,哪會有咱們村子美?」陳琳說完,臉上一副吃醋的表情早就出賣了她自己。
秦玉蘭在心裡竊竊一笑,早就把陳琳的心思看穿了。不過她心中有些小得意,好歹也算是喝過湯的人了。
「對了,如果我跟那個女藝術家站在一起比一比,哪個好看?」陳琳在秦玉蘭的耳朵邊上悄聲問道。
秦玉蘭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嗯,她要秀氣一些,身上有一股靈氣,就像古時候里的大才女一樣,嗯,就像是林黛玉。」忽然看見陳琳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了,她跟著又說道:「不過,你的前面要大一些,後面也要豐滿一些,我要是男人,肯定更喜歡你,因為有嚼頭呀。」
陳琳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不過嘴上卻輕輕地啐了一口,「你說的也是你吧?你的比我的還大,比我的還要豐滿,你豈不是更有嚼頭?嚼頭嚼頭,你當我們倆是饅頭還是包子啊?」
「包子饅頭身上都有呢!」
說著葷話,兩個女人笑成一團。
也確實是這樣的,如果將三個女人放在一起比較,許俏寒就像是空谷里的幽蘭,而陳琳則是火辣奔放的野玫瑰,再看秦玉蘭則是綻放得賞心悅目的富貴牡丹。
不同的花就需要從不同的角度去欣賞,去感受,所體會大韻味自然也是不同的,所以這種比較其實也是沒有意義的。
許俏寒就在李氏莊園住了下來,李凡還專門指派了女僕黃春玫照顧她。他給黃春玫的指示就是無論許俏寒需要什麼,她都要想辦法滿足她,如果她滿足不了,就要告訴他,由他來做。
這樣的安排,就等於是給許俏寒配備了一個全職的丫鬟了,許俏寒來他家做客,他這個地主的地主之誼算是盡到了盡善盡美的程度了。
黃春玫這丫頭也願意伺候許俏寒,一來是因為許俏寒為人和氣,平易近人,一點也沒有大藝術家的架子,再有就是她跟著許俏寒能學到東西。
說實話,其實把自己的女僕安排給許俏寒李凡還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因為秦玉蘭懲罰她們,讓她們穿的裝束太過於暴露了點,平時在李氏莊園裡還好,這時候見到外人倒是有些尷尬。
不過許俏寒的反應倒是大大的讓人意外,不僅沒有詫異或者鄙視,反倒是有些驚喜。
當許俏寒跟黃春玫熟悉之後,她忍不住就問了黃春玫這裝束是怎麼回事。
黃春玫本來就是個性子活潑的丫頭,竹簍倒豆子一樣地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許俏寒。
「俏寒姐,你可不知道呢,這高跟鞋又高,不好走路。還得做家務,還有就是絲襪,生怕掛脫絲了。還有還有,這個丁字褲……弄得人痒痒。」黃春玫說完,一臉的嬌羞。
沒想到許俏寒聽完,反倒是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神情,藝術家的頭腦又開始熱了起來,「春玫,你誠實地告訴姐。你穿著這一身,自己會不會覺得自己挺美挺性感的?」
黃春玫臉蛋一紅,忍不住點點頭說道,「其實以前看過電視裡,也想過。但是沒有敢這樣穿呢。」
「這樣的難受是不是也是伴隨著一些刺激?比如說……性這方面的?」許俏寒活像是一個調查家一樣開始深究起來。
即便是黃春玫這麼大大咧咧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只能羞澀地點點頭。
最後,許俏寒甚至是湊近黃春玫問道,「你是不是心裡其實對你的僱主,有不敢言說的想法,甚至會在他面前故意露出?」
「俏寒姐,你說什麼呢?!」黃春玫即便是再大膽,這點還是不敢承認的。
許俏寒一看黃春玫的眼神跟表情,其實她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她笑著對黃春玫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
見許俏寒岔開話題,黃春玫輕鬆了不少,搖頭說道,「不知道。」
「尋找美學靈感。」許俏寒進一步解釋說道,「當代藝術將就的是品讀……說簡單點,我想要把我的鏡頭對準山村裡的人。當處於保守的她們受到現代社會信息以及物慾衝擊的時候,那種複雜心態的具體表現。」
越說許俏寒越是興奮,她甚至都在想自己的作品在盧浮宮展出了。
「俏寒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黃春玫搖頭說道,感覺一頭霧水。
許俏寒甜美地笑笑說道,「比方說你,你心裡有保守的一面,可是也有像要展示的一面。你心裡有守舊的一面,可是也有想要突破的一面。被迫接受這樣的穿戴,心裡卻是一種竊喜偷偷釋放自己的欲想。」
「哇!」許俏寒說著擊掌站了起來,「人性的衝突,道德跟欲想的掙扎。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把這種衝突跟掙扎表現出來。」
「啊?這個怎麼幫?」黃春玫覺得有些尷尬,十分不明白許俏寒在說什麼。
許俏寒直接從包里掏出了五千塊錢給到了黃春玫的手裡說道,「當我的模特,讓我拍照就行了。不過我要求你的神情跟身體能夠達到體現心裡的程度。」
掙錢這麼簡單!黃春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但是轉念一想就問道,「怎麼達到?」
「不用偽裝跟故意做什麼,你平時怎麼樣就怎麼就行了。」許俏寒美美地說道,感覺這一趟真是沒有白跑啊。
黃春玫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不妨礙她把錢收下,「那……什麼時候開始呢?」
「隨時都可以開始,你做你的事就行了,有時候我會抓怕或者提出要求。藝術存在於生活中。」許俏寒興奮得都快顫抖了。
一個保守的山村女人直接被弄成了穿著放浪的女僕,這是多麼好的主題。
忙活了一天,招工的事情也忙完了。李凡想留陳琳和秦玉蘭吃晚飯,本來陳琳想要留下的,但是卻被秦玉蘭給拉走了。秦玉蘭是過來人了,這種情況留下來吃晚飯,那不成電燈泡了嗎?她也確實想要李凡正兒八經地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
許俏寒來了,陳琳和秦玉蘭的心裡難免有些泛酸,畢竟她們對李凡的情感都是真的,可她們也都是懂分寸的女人,知道她們和李凡名義上是不可能的,現在李凡的身邊多了一個藝術家女友,這對她們來說卻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陳琳和秦玉蘭雖然是山里女人,但她們的心地都是很善良很美好的,這點比那些所謂千金大小姐,上流名媛純潔得多,高尚得多。
李凡和許俏寒共進晚餐,為了營造更好的氣氛,李凡還學著電視裡的那一套,熄了燈,點了好幾根蠟燭。
唯一不和諧的是桌上的菜品,燭光晚餐本來應該搭配西餐紅酒的,但廚子整的卻是爆炒蝦仁,宮保雞丁,紅燒肉之類的地地道道的中餐。
還有高腳玻璃杯里裝的也不是紅酒,是固本飲。李凡本來是要上紅酒的,但許俏寒執意要喝李凡的固本飲,沒法,只得滿足她的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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