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夥計帶著崔玉和給他的錢和吃的,轉身就投靠了董大眼子,那時候賭場裡正好缺人手,董大眼子看這個夥計膀大腰圓,力氣也不虧,就收留了他。
可是這個傢伙,就像是餵不熟的白眼狼,開始一段時間還兢兢業業,感恩戴德。
後來,一看董大眼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好幾個姨太太,想翻誰的牌子就翻,過得那個滋潤勁兒就甭提了。
時間一長,嫉妒的心也越來越重,這不就開始不平衡,琢磨歪道了。
後來,他無意中發現三姨太跟別人亂搞,給董大眼子戴了綠帽子。
這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他本想去告訴董大眼子,後來一想不對啊,敢給董大眼子戴綠帽子的人,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啊。
萬一自己告訴了董大眼子,董大眼子一瞅,嚯,這姦夫自己惹不起,人家沒把三姨太太咋樣,說不準先把自己給滅口嘍。
這風險絕對不能冒。
可又不甘心光知道個秘密,卻帶不來任何好處,所以他就整天琢磨啊。
開始調查,得先知道姦夫具體是誰不是,到底有沒有啥了不得的背景。
一查果然如此,那個人叫胡小個子,是於大龍的小舅子,那傢伙的,於大龍可是他們的父母官啊,這可真是不敢惹呀。
但是呢,他也隱隱嗅到一絲機會,那就是投靠胡小個子,可能撈的好處更多。
胡小個子也樂得在董大眼子身邊,安插一個自己的人,給自己通個風報個信啥的,這樣去找三姨太也方便。
每個月給他一點兒小錢兒,就能很好的成全自己跟三姨太太美好的時光。
後來時間長了,看這小子人還挺機靈,挺好用的。
就暗地裡讓他幫自己,干點其他見不到人的事兒。
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只要給錢。
崔玉和就是這樣慘死在這個夥計手下,死不瞑目的。
陳秀秀現在有身孕在身,過去人都迷信啊,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殺生,殺生造了殺孽,對肚子裡頭的孩子不好。
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那又有點誇張了。
但是平時殺雞殺鴨子的,陳秀秀連看都不去了。
殺日本鬼子那也是沒辦法,欺負到家門上來了,那要是不給他們這些侵略者點顏色瞧瞧,那可就太慫包了。
本來她答應崔玉和要給他報仇,如果現在沒有懷孕,她肯定會幹脆利落的手起刀落,以報血海深仇。
她用手摸了摸肚子,嘆了口氣,「玉和,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不過我會折磨他,讓他比死還難受!」
陳秀秀掏出匕首,找了一塊磨刀石,咔咔的就磨上了。
這種事,怎麼能假手於人呢,為崔玉和報仇,當然得親自來,才有意義呀。
磨完匕首,這就開始折磨上這個男人了。
她在山上聽別的兄弟講過,如何折磨人,這下可以派上用場了。
男人疼得嗷嗷直叫:「你不是答應過要給我個痛快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臭娘們兒,你不要臉!你不得好死!說話不算數,死後你得下拔舌地獄!」
陳秀秀嗤笑一聲:「我的原話是『那就看你說的事兒,能有多大價值?』,我並沒有答應你呀!
再者說,跟你這種狼心狗肺助紂為虐的東西,講什麼道義!」
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塞他的嘴,這叫喚的跟殺豬一樣,她聽得心煩。
一看翠花嘴裡不正好有一塊餿抹布麼,扯出來塞到男人嘴裡,也不管幹淨埋汰。
董翠花平時就不大愛講衛生,在賭場裡頭整天跟賭鬼們混在一起,吆五喝六的,那更是沒白天沒黑天的賭啊,更不可能講究啥衛生。
沒事兒還學會抽菸袋鍋子,喝酒啥的,從不刷牙,那嘴裡的味兒啊,就甭提了。
陳秀秀微微皺眉,熏得她差點把剛才的酒菜吐出來。
男人就更倒霉了,嘴被這塊味道濃郁的餿抹布堵住,嗓子裡不停的乾嘔。
想吐又吐不出來,那嘴被堵得死死的,可是要了他老命了。
這比陳秀秀用匕首刺他還難受一百倍、一千倍,一個是物理傷害,一個是生化武器。
他眼裡不停的流眼淚,跟噴泉一樣,根本控制不住。
心想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落到這個臭娘們手裡,趕緊殺了我吧,一刀就利索了,真是不想活了呀!
董翠華嘴上沒了東西,開始求陳秀秀:「別殺他,千萬別殺他,我要替我爹報仇,我要親手殺了他!把他的頭顱送我爹墳頭上祭奠!」
陳秀秀白了她一眼,「閉嘴,我做事不用你教,你要是再嗶嗶,我把餿抹布再給你堵上。」
翠花滿不在乎,「堵就堵,堵上我也要說,崔玉和是我男人,我替我男人報仇有錯嗎?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他勾結胡小個子,背叛我爹,我不應該殺他嗎?
還有,他間接害死我爹,我不應該報仇嗎?」
陳秀秀一聽,人家董翠花確實說得也在理啊,人家合理合法的丈夫,還有他爹的死,都和這個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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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已經答應過崔玉和,也不能食言啊,如果沒有抓到人,也就算了,現在人就在眼前,不殺也難解心頭之恨啊。
她刀刀避開要害,就想慢慢折磨死他。
什麼手指甲啊,腳指甲啊,哪裡疼就扎哪裡。
「陳秀秀,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過去是我不對,只要你把他留給我,你讓我幹啥都行!」
董翠花為了報仇也是拼了,她本就是暴脾氣、也更記仇,有仇不報那比殺了她都難受。
「你現在不是在打鬼子嗎?把他留給我,我幫你打鬼子,我有錢,我還有一幫打手。」
翠花越說越激動,哭天喊地的痛不欲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整的陳秀秀都於心不忍。
如果不答應她,這個氣性大的虎娘們,還不得氣出病個好歹來呀。
「唉,也罷!」
陳秀秀心裡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那個男人基本上就剩一口氣,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不能為了給崔玉和報仇,而辜負了大荒子啊,萬一老輩人講得那些事兒應驗了,報應到孩子身上那可咋整啊。
再者,最打動她的還是翠花說的,同意一起抗日。
「人,我可以交給你,但你說的一起抗日,可不能反悔。」陳秀秀把刀上的血擦乾淨,收刀入鞘。
董翠花一聽頓時像打了雞血,「我董翠花發誓,以後跟著陳秀秀一起打日本鬼子,如要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陳秀秀咧嘴一樂:「不用天打雷劈,你若是反悔,我就能劈了你。」
於大龍、胡小個子也跟此事有牽連,決不能饒了他們。
董翠華應該知道怎麼做,但陳秀秀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了安排。
「來人,給他們鬆綁!」
門外幾個兄弟,一聽大當家的陳秀秀髮話,趕緊進屋放人。
「董翠花,人呢,我就交給你了。你的那些人手就是一般水平,我好人做到底,給你派個高手。」
陳秀秀讓一個兄弟,把無常叫過來,低聲在無常耳邊說了幾句,無常點頭,讓陳秀秀放心。
董翠花尖著嗓子,喊過來她帶來的那些人,把害他丈夫和老爹的仇人抬走。
她家裡還供著靈位呢,她要在靈前割下仇人的腦袋,方解心頭之恨。
董翠花領著一幫人,急匆匆的就回家了。
陳秀秀心裡也輕鬆了很多,堵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卸下去了。
她剛想接著喝酒,就聽外面響起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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