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振催他:「快點說吧,不然一會兒來人了就不好講了。」
然後閃身出去把風,單留下陳厚魁和劉道先。
陳厚魁說:「你就是劉大哥吧。」
劉道先默然的點點頭。陳厚魁輕咳兩聲:「大哥,先謝謝你救了我兒子陳儉。」
「哦,陳儉是你兒子啊。」劉道先說完就低下頭不再說話。
陳厚魁說:「大哥,兄弟想求你個事,你看行不?」
「想讓我對官家說陳儉不是劉家的人,是吧!」沒想到劉道先倒先說出來了。
陳厚魁忙說:「是!求求您再救他一命吧。」
劉道先眼睛往上抬,說:「行啊。」
陳厚魁這會也顧不得兩家的恩怨了,忙給劉道先跪下,說:「謝謝,謝謝大哥了!」
正這時候趙文振看到有人朝這邊來了,想著喊老哥陳厚魁不一定能知道自己喊他,所以就喊:「陳厚魁快出來!」
那劉道先聽得有人喊,馬上眼珠轉了轉問:「你不會是陳家磨坊的陳家人吧。」
陳厚魁本不想承認,但是又覺得對將死之人也沒必要撒謊,就說:「我是陳家磨坊來的。」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劉道先馬上臉就沉下來了,說:「原來陳儉竟然是陳家人!」
一陣狂笑:「哈哈哈,如果不是你們祖上把骨灰埋在我家山上,壞了我家風水,劉家又怎能做賊,以致敗落至此!哼哼哼,我劉家是要絕後的,所有男丁都會死,你們陳家就派一個陪葬都捨不得嗎?」
陳厚魁聽得毛骨悚然,想再求求劉道先,可是趙文振急喊,只得匆匆出來,另做打算。
卻說這趙文振為什麼急喊陳厚魁出來,因為於大龍要提審劉道先,想看看再還能不能挖出點油水來。沒想到劉道先極其配合,馬上說:「我還有一個藏東西的地方,在陳家磨坊陳家,但藏哪裡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家有一個人還正在這鎮上呢,你們可以抓他來問問,他叫陳厚魁。」
於大龍可不知道陳劉兩家的恩恩怨怨,高興的趕緊派人在鎮上緝拿陳厚魁。
也合該有事,本來陳厚魁看事情突變,趙文振畢竟是外人,也不好總麻煩人家,拜託他幫忙多費心照顧照顧陳儉,自己回家去請媳婦老瘋子的姐姐七姑娘家幫幫忙,畢竟人家是有錢人,認識的人想必也多。
他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著一幫人圍著一個告示看,幾個兵在那裡把守著,要說你走就快走,可他非得去看看貼的是什麼。
他倒認字,畢竟家敗落的時候都八歲了,在私塾學了幾天。一看,見上面寫的正是通緝自己的告示,不敢再仔細看折轉身要跑,也巧了,陳家磨坊的私塾先生王二貴到鎮上辦事,他也是看到一群人圍著個告示在看,那時候人喜熱鬧,沒什麼娛樂活動,看人多就往哪鑽,圖個新鮮,再說都是很久才去一次鎮裡,總想著能有點新鮮事回家跟鄉親炫耀一下。
剛擠到跟前,看著貓腰往出鑽的陳厚魁,他跟陳厚魁是從小玩到大的,總是連名帶姓的稱呼,在鎮上遇到,挺高興的,想問問他孩子找的咋樣了,他是個大嗓門,衝著陳厚魁就喊:「哎,陳厚魁,孩子找著了嗎?」
陳厚魁忙沖他擺手,意思是別喊,可他想著是招呼他讓他過去呢,更走近點說:「陳厚魁,不說你去柳樹屯了嗎,怎麼跑這來了?」
所有的人都聽得真切,當兵的一聽,馬上過來拽住陳厚魁的襖領子,說:「好大膽的劫匪,青天白日竟然就敢來看告示!」
押了就要走。王二貴看傻了,馬上說:「官大爺,您抓錯人了吧,陳厚魁怎麼能是劫匪呢,是再老實不過的莊稼人了!」
官兵斜眼看了看王二貴:「你和陳厚魁什麼關係呀,莫不是也是一夥的,再多嘴連你一塊抓起來!」
王二貴嚇的立馬不敢言語,陳厚魁對他喊:「二貴,回去告訴秀秀,讓她去找她七姨想想辦法,陳儉也在牢裡呢,我們都是被冤枉的!」還想再說什麼,官兵已是推搡著他走遠了。
王二貴嚇得半天沒挪動步。本來是來鎮上買東西的,也不買了,撒丫子就直奔陳家磨坊跑。卻不知道此一去,竟把陳秀秀竟推到了水深火熱的深淵中。
且不說陳厚魁被抓進去的遭遇,先講王二貴連跑帶顛的跑回陳家磨坊的事。
他踉踉蹌蹌的跑到陳家,也顧不得拍門,直直的衝進去,見著陳秀秀就連喘帶兩隻手比劃著喊:「不,不,可不好了!」
陳秀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扶住王二貴說:「王叔,啥事不好了呀,您慢點說,別急。」
王二貴才喘勻點氣過來:「秀秀呀,你爹讓官兵給抓走了,說你爹是劫匪,強盜!」
陳秀秀嚇得呆了,緩過神來忙問:「王叔,到底咋回事啊,我爹去柳樹屯找我兄弟去了,怎麼您說他讓官兵給抓走了呢?」
王二貴把在天寶鎮見到的情景一說,陳秀秀也摸不著頭緒,不知道爹怎麼找兄弟反而和陳儉一起給抓進大牢了呢。
但爹讓自己去找七姨幫忙,想一想也真是沒有別人可以幫自己的。送了王二貴走,陳秀秀就跑去齊家找她七姨去了。卻不知七姑娘竟已是將死之人,幫不上她的忙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對一個將死之人浪費點筆墨想來您定也不會有意見,就簡單的在這裡交代一下。
當年八姑娘,就是陳秀秀的娘因為到七姑娘家看姐姐回去後竟然就瘋了,從那開始,七姑娘就落下個病根,不能想事情,一想什麼事就頭疼心口疼,更不能有人提起老瘋子八姑娘,一提就心悸,往往難受得幾天不吃飯。
從生了二兒子以後,不知怎的就又迷上了打牌九,打牌九的時候仿佛就好了一樣,有說有笑的。她公公齊思明在世的時候因為總是覺得八姑娘的事對她抱愧,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齊思明過世了,七姑娘的男人齊遠文更是不管她,尤其是娶了兩房姨太太以後,知道她心裡苦,更是由得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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