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榮這邊的麻煩是田二狗帶來的。
田二狗有媳婦有兒子,外頭也有不少相好的女人。
但要論起來哪個女人最合他心意,還得說是桂榮。
奈何桂榮死活不想到他家做二房。
加上家裡的母老虎也確實管得嚴。
跟桂榮在外頭這麼胡混著倒也還行。
反正桂榮的娘家人也不敢惹他。
他每次去都是好酒好菜地殷勤招待著。
桂榮懷孕以後,他倒也有心把桂榮接到自己家去。
可桂榮偏不願意。
等到桂榮生了個兒子,他倒也挺稀罕的,好東西沒少給桂榮拿。
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地牆。
桂榮另外還有個相好的男人,被他給知道了。
不過田二狗自來是個謹慎的人。
沒打聽清楚對方的根底之前,他不會動手。
可這麼一打聽,把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原來桂榮那野男人的媳婦小鐵子,竟然跟疤面女鬍子陳秀秀有極大地關係。
如果這件事利用好了,自己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頓時心頭火熱起來。
當下就找到桂榮,「啪啪」先給了桂榮倆大嘴巴子。
嘴裡惡狠狠罵道:
「你個小娼婦,臭婊子!
你就這麼離不得男人,嗯?
老子當初費心勞力地把你從我大姐手裡頭救出來,臨離開的時候,還把你那些金銀細軟都讓你給帶出來了。
你就這麼回報老子的!
說,你生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種?
是你那好表哥計忠實的,還是老子我的?
不說實話,老子讓你好看!」
他這邊對桂榮又是打又是罵的,桂榮的娘家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很怕田二狗發起火來連累到他們,悄咪咪地全都跑了。
就連桂榮的爹娘,心裡也不由得恨起桂榮來。
跟了田二狗就好好跟著唄,做什麼這邊還勾搭著有婦之夫計忠實。
早就勸過桂榮多少回,紙里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她腳踩兩隻船的事情,終究會敗露出來。
被計忠實發現倒也還罷了。
就怕被田二狗發現不肯罷休。
偏桂榮鬼迷心竅,一意孤行,就是不聽。
這會田二狗打上門來,看桂榮可怎麼是好。
田二狗可不是個好惹的,自來心狠手辣,不是個善茬子。
就希望他在發泄怒火的時候,只衝桂榮一個人去,可千萬別連累到他們一家子人才好。
這邊桂榮沒料到田二狗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跟計忠實的秘密。
嚇得跪地求饒:
「二狗,你看看咱們兒子的長相,跟你多像啊。
那鼻子,那眼睛,那大臉盤子,簡直一模一樣。
你說他不是你的種,別人都不帶信的。
我跟計忠實半點亂七八糟地關係都沒有哇,我們是清白的。
他只是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突然生出這麼個孩子來,外頭人講究著不好看。
所以才沒事兒過來幫襯一二。
二狗,你可別想歪了呀!」
田二狗看看炕上坐著玩兒地小孩兒。
小孩兒倒是不怕生,沖他呲牙一樂。
果然眉眼間跟自己長得是一模一樣。
任誰看了,都得說他們是親父子倆。
心氣不由得稍微順了點。
可他也不可能就完全信了桂榮的鬼話,說什麼跟計忠實是清白的。
有人都看見他們倆鬼鬼祟祟鑽苞米地了,沒有姦情才怪呢。
所以他陰惻惻地一笑:
「你怕不是把我當個大傻子糊弄吧!
說你倆沒有姦情,你覺得我會信?
我可告訴你,我好幾個兄弟都曾經看見你跟那姓計的一起鑽苞米地。
咋滴,他想幫襯你,還非得在苞米地里不可。
別的地方不行是吧!
你他媽的糊弄誰糊弄慣了!
啊?
你想找死你就早點說,老子我不介意成全你!」
「咣咣」上去兩腳就把桂榮踹倒在地。
炕上坐的小孩兒「哇——」就哭了。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可見到他娘被打很害怕。
小孩兒這邊一哭,田二狗這邊越想越氣得慌。
一把拽住桂榮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對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惡狠狠地罵道:
「老子半點沒虧待過你,甚至因為你,連我姐夫都讓我給砸癱吧了。
你說,老子到底哪點對不住你了,讓你出去找野男人鬼混!
我讓你鑽苞米地,我讓你鑽苞米地!」
把個桂榮打得哭爹喊娘直求饒。
這邊計忠實娘倆把小鐵子給害了,也依照神婆的指點把小鐵子沉入了臭泥潭。
事情全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計忠實從外頭買了點桂榮母子倆愛吃的槽子糕,興沖沖地跑過來找她。
尋思著也是時候,商量商量尋媒人過來定個日子,好接他們娘倆過門。
可還沒等他進屋呢,就聽見裡頭孩子哭,女人叫的。
他跟桂榮打小就認識,自然聽得出來,那悽慘叫喚的女人,正是他的心尖尖桂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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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那個孩子,怕不就是他的好大兒吧。
急得他三步並做兩步,就衝進屋裡。
正正好看見田二狗批啦扒拉打桂榮呢。
頓時計忠實的眼珠子就紅了。
這陌生的男人,敢打他的女人,他能就這麼幹看著麼。
上去就給田二狗來了個衝天炮。
大拳頭「咣」就懟田二狗腦門子上了。
計忠實是正經的莊稼漢子,成日裡干慣莊稼活兒的人,手底下很是有兩把子力氣。
頓時把田二狗打了個頭暈眼花。
差點「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田二狗自打當上了偽警察,就再沒遭過這罪。
氣得把腰間別的盒子炮一把拽出來,就想給計忠實來上這麼一下子。
可又想到待會還有要用到計忠實的地方,不好把這人給打死了。
忍了又忍,壓下心頭火氣,沖外頭打了個呼哨。
就見從外頭衝進來好幾個端著槍的偽警察。
這可把計忠實嚇壞了。
他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啥時候見過這場面啊。
桂榮也嚇了好大一跳。
她打心裡還是喜歡計忠實多一些。
嘶聲喊道:
「表哥,你別管我了,你快跑吧!
再不跑可就來不及了!」
雖然田二狗來此別有目的,可捉姦捉到這份上,也是惱火得很。
都到這時候了,桂榮還惦記著計忠實,饒是田二狗留著計忠實還有用,也恨不得啥也不顧,一槍把計忠實給打死嘍。
炕上嚎哭的小孩兒一見到計忠實,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了。
平時田二狗對這小孩兒倒也還好。
可田二狗本身家裡就有好幾個兒子,對小孩兒好也是有限的。
計忠實則不然。
他家裡攏共就倆丫頭片子,這小孩兒可是他唯一的兒子,當然對小孩兒百依百順,好得不得了。
還偷偷教小孩兒喊他爹爹。
因此小孩兒一看自己娘被田二狗打得滿臉開花。
見到計忠實,就哭著喊:
「爹爹,抱抱,怕怕!」
田二狗聽了,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小崽子,你喊誰叫爹呢?
咱們田家人可沒有亂認爹的習慣!」
過去計忠實沒見到田二狗還好。
這好大兒他疼得明明白白的,覺得這就是自己和心上人桂榮的親生子。
可現在一看田二狗和這小孩兒的臉,跟那複製粘貼般,一模一樣。
他再如何傻,也知道是咋回事兒了。
當下臉白得跟紙一般,心跟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寒涼。
跟被人施了定身術般,杵在那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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