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搖了搖頭:「我也知道,很可能他們在北邊密林那裡有埋伏,但我們未必一定要過河去密林啊,擊破了當面之敵,我們可以分兵,以小股部隊帶著一些副馬揚塵,作勢去北方,而我們帶著賀蘭敏迂迴向東,翻越幾個荒丘,再折向北,半天時間,就可以從野牛渡那裡過河,如此就可以避開晉軍的埋伏,完成任務。」
說到這裡,慕容林勾了勾嘴角:「畢竟,護送賀蘭夫人突圍,是國師以主帥的名義,給我們下達的正式任務,而去西城跟父帥會合,只是你悄悄傳的令,如果我們不先完成了國師的任務,他可以說我們臨陣脫逃,到時候你我身死事小,毀了我們北海王府一向的忠義之名,甚至讓父王的名聲蒙羞,那才是萬死莫贖之罪啊。」
慕於剛的眉頭一皺:「可是你看連公孫五樓都往西城那裡跑了,可能他們也意識到了什麼,作為主將先向西, 那我們跟過去也沒有問題啊。」
慕容林冷笑道:「什麼時候,我們北海王府的男兒, 要淪落到跟公孫五樓這條癩皮狗相提並論的程度了?他做什麼是他的事, 我們可不能跟著學。剛叔, 我很感謝你這回來幫我,也知道你和上百的兄弟為我而死, 很是過意不去,但是,完成任務是我慕容林首要考慮的事, 不能退縮,也不能遲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中殺氣一現:「而且,這些當面的晉軍, 前後已經殺了我們兩百多兄弟了, 尤其是那些套索的騎兵, 為首的那個白盔騎士, 我認認得清楚, 今天一戰, 光是他一人,就殺我十餘名俱裝甲騎,這大概是我甲騎成軍以來, 前所未有的恥辱!」
慕於剛搖了搖頭:「少主, 不用意氣用事,以前廉台一戰, 光是那冉閔一人,就殺我三百多騎士呢, 但那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兵敗被我軍所擒殺嗎?」
慕容林咬了咬牙:「冉閔畢竟是一代帝王, 再世項羽,可這個晉軍白盔騎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官,竟然也在我北海王府的衛隊面前如此囂張, 剛才若不是他, 只怕那一小隊弩手,已經全死在我們的騎士手中了,不管我們是不是要折向西邊, 我必殺此人, 要不然,就算此戰大勝,我也會終身遺憾的。」
慕於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我鮮卑男兒,這才大王的親生兒子,有仇不報非男人,就算我們要折向西邊,也得想辦法殺了那白盔騎將,為之前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們報仇。」
慕容林微微一笑:「那若只是為了擊殺此人,剛叔可願助我?」
慕於剛看了一眼五百步外,正在列陣行動的晉軍,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那些弩兵好像也不想退,居然去找戰車的殘骸作掩護,看來他們是想以游騎誘我騎士前進,而弩兵則利用戰車掩護放冷箭,兩相配合拖延時間。」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他們是只守不攻的打法,顯然是有後援的,少主,我們不可戀戰,趁著敵援來之前,先要撤離才是。」
慕容林咬了咬牙:「剛叔,你有辦法去破那些弩兵的掩護嗎?敵軍游騎肯定是一打就走,但這些弩兵是跑不了的。」
慕於剛的眉頭一挑:「平時我們不是演練過不少次嘛,那蒼狼戰法就是對付這種戰場上找掩護的步兵的……」
慕容林微微一笑:「那這回咱們就聯手作戰,剛叔,你去對付那白盔騎士帶的晉軍游騎,我去幹掉那些戰車後的弩手, 滅掉這幫人後,咱們就迅速轉移,去西城,如何?」
慕於剛滿意地點了點頭:「少主能看出這些,及時走到正確的道路上,真是大幸事,我自當從命。」
慕容林拉下了面當,眼中殺氣一現:「不要讓那白盔騎士死得太舒服了。」
晉軍陣後,戰車之上。
孫處的臉上儘是汗水,連同著拿著長槊的手,都在微微地發抖,遠處的燕軍那裡,騎兵來回奔馳,整隊,而狂野的號角之聲,四處吹響,鮮卑語的歡呼與戰吼之聲,此起彼伏,遠遠看去,如同一片片藍色的浪潮,在此起彼伏,顯然,這最後一次的衝鋒,即將開始了。
孫處扭頭看了一眼後方,只見煙塵漫天,離這裡卻仍然有三里以上的距離,他咬著牙,恨聲道:「該死,還沒趕來。」
朱齡石面無表情地仍然坐在御手的位置之上,平靜地說道:「我來之前就給他們下過令,這一回要準備好了再來,本身第一波的戰車小隊就是用來拖延時間的,我們這一回,可不止是收拾掉這向北沖的敵軍。」
孫處的臉色一變,突然明白了過來:「你已經派兵繞去西城那裡了?」
朱齡石點了點頭:「自從我接到公孫五樓轉向西城的報告之後,我就知道,敵軍不會從北門大出,我們之前在這裡的埋伏,尤其是在密林那裡的,已經失去了作用,所以我一邊讓小隊的輕裝戰車先趕來抵擋,另一邊分兵兩路,小股部隊過來支援,而大隊人馬,則已經繞到西部,直衝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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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處倒吸一口冷氣:「大石頭,你這玩的也太大了吧,這麼說你在北門就沒留什麼兵力了?萬一敵軍從這裡殺出來,那我們…………」
朱齡石沉聲道:「我相信我的判斷,敵軍出北門絕不是為了突圍,而是想要一次性地重創我軍,打破這次圍城。南燕已經全境淪陷,如果呆在廣固都無法守住,那就算逃到北方,又能如何?我相信即使是燕軍衝出城,也是要殺向其他地方的。」
說到這裡,他勾了勾嘴角:「去東城那裡要走山路荒丘,不利於騎兵機動,再說長民哥那裡並不是我軍主攻方向,但西城那裡,一旦突破,可以奪取城外的高山,居高臨下,甚至可以藉機直衝我軍南城主營,如果我軍全力攻城時給敵軍這樣攔腰一刀,那就會非常被動,我相信我的判斷,所以作出了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