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不三國 第五章008節裁減軍隊

    顏文立於大帳之中。望著上面坐著的兩位太后、皇子施禮一拜後說道：「兩位太后、皇子殿下：

    文身受國恩。先帝在位時，對文恩寵有加，白身之資御賜侯爵顯位。

    文時常感念先帝之情誼。不敢有絲毫忘卻。

    先帝病崩，臣五內巨厥。恨長蒼天無眼，奪社稷之柱。文痛惜先帝哉，不能言表。生恐先帝去後，江山不穩社稷動搖。

    文苦思冥想，覺大漢已到百年難遇之險境。今：

    天災連綿，百姓不安。

    國庫空虛，軍心不穩。

    諸侯林立，各行奇政。

    中樞朝堂，威信盡失。

    外有異族，霍亂邊境。

    各地將領，擁兵自重。時不時都有反叛發生。

    倘若諸位再因帝位之爭，再起刀兵。

    中央精銳盡失之時，便是國破家亡之日。」

    顏文的話引起了兩邊大臣的議論紛紛。董卓、韓遂等西涼諸將最為不滿。董卓心想：「先帝最為擔心了不就是你嗎？先帝在位時不見你有多麼恭順。時常拿錢糧軍械要挾朝廷。這個時候來假惺惺的裝什麼忠臣。」

    其實，董卓倒是錯怪顏文了。靈帝自黃巾起義以後，便感受到冀州勢力的強勢。痛定思痛發憤圖強，整肅軍隊、改革稅賦體系，乃至後面企圖收回貨幣發行權。這種種為政舉措都是一個明君所為。

    顏文在洛陽的情報顯示。靈帝在西園的宮娥原有八百多人。靈帝為減少開支第一次就縮減到四百人。第二次又縮減到一百多人。這個數量比顏文家中女僕還少了。晚年的靈帝已經很少出入西園。這些行為都使得顏文對靈帝印象大為改觀。

    後來，靈帝還做出一些收買人心，改善與顏文關係的舉措。這在顏文看來那是審時度勢之舉。未必沒有吳王夫差臥薪嘗膽的意味。對於靈帝的種種行為，顏文先是警覺。然後，是無所謂，到最後，反倒變得有點佩服起來。

    不管怎麼說，晚年的靈帝做到了一個皇帝應盡的本分。至於說效果嘛？顏文只能說「既生瑜何生亮」靈帝遇到自己乃運氣不好而已。

    所以說，顏文對靈帝的死到還是真心有幾分惋惜的。靈帝如果能夠再多堅持幾年。在等皇子們大一些。在把皇位交接問題給處理好了。那說不定後世還會留下賢明。畢竟皇帝這個職業沒有誰比誰好多少。只有誰比誰更差。當一個人，掌握了不受任何人約束的巨大權利以後。這個人還能有什麼追求呢？顏文覺得靈帝已經算是做的不錯了。

    董卓對顏文話嗤之以鼻。可是，想歸想他也不敢說出來。甚至都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兩邊眾多大臣跟董卓一樣想法的並不少。可是，沒有一人敢當面說出來。剛才的軍演過去十幾分鐘了。可是，大炮的轟鳴聲和十里外巨大的滾滾煙，都在不斷的提醒著滿朝文武。這個侯爺是個笑面虎。可不能被他人畜無害的表情所欺騙。

    董太后與何太后對視一眼。這個時候，這兩個女人到有了一點同命相連的感覺。她們已經能夠感覺的到，顏文剛才的檢閱實際上上在炫耀武力。哪怕在不懂軍事，她們也從滿朝文武剛才的表現中看到了什麼。

    董太后悄悄的嘆了口氣，說道：「顏候的一片忠心。哀家看在眼裡。可憐哀家與兒媳、孫兒們老的老小的小。還請顏候給指條明路。」

    董太后的話，讓下面兩邊大臣都有點沮喪。這味道，怎麼感覺像是在等候顏候來安排一般。漢室老臣不乏忠義之輩。待中楊彪見沒人開口於是站出來，大聲說道：「太傅（靈帝曾拜顏文為太傅一職）口言忠君愛國。不知會不會行那王莽之事？」

    哈哈哈哈……顏文聽了楊彪的話大笑。顏文並不認識楊彪，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敢站出來說話的都是不怕死的直臣。顏文笑倒是真想替大漢感到高興。顏文的想法，兩邊重臣可都不知道，見顏文發笑那個個都是驚慌不已。董卓心中恐懼，暗自怪罪楊彪不會審時度勢。這要是把顏候激怒。眾人還有命回去嗎？你要做忠誠也別拉著大夥一起下水啊。

    何進也黑著臉看著楊彪。心想：早知道不帶這個傢伙來了。不對，今天壓根就不該來這個地方。顏候大軍再厲害。洛陽城裡怎麼也還是安全一些吧。何進想了想，今天不來也是不行的。不來就徹底得罪了這個瘟神。自從這個瘟神出現以後。所有的消息沒一個好的。想我何進自從進入朝堂都是順風順水。怎麼就遇到這麼個煞星。

    顏文不理會在座眾人怎麼想，自顧自的笑罷以後望著楊彪，說道：「這位大人多慮了。顏某人忠漢之心日月可鑑。便是有實力問鼎大寶也沒有這個心思。王莽之事文不削為之。顏某說句不中聽的話。漢室五十萬大軍，在顏某眼中與五十萬隻羊羔無疑。只是消耗少許彈丸而已。」

    顏文這話可算是赤裸裸的打臉。兩宮太后滿朝文武都氣的是面色通紅，又不敢反駁。活像是一群被老師訓斥的學生一般。何進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把牙齦都咬碎。可是，他此時只能強壓怒火等待著顏文說下去。

    顏文在中間走了一個來回。看著兩位太后臉色嚇得蒼白，接著說道：「各位無需生氣。顏某人只是喜歡實話實說。在某看來，在座各位中未必沒有存爭雄之人。只是實力不僅才隱而不法。而顏某是具備這個勢力之人。吾言不想就是真不想也。相反，吾要在這裡提醒一些有心思之人。控制好爾等的權利慾望。否則將會有滅門亡族之禍。」

    顏文的聲音很大，語氣也很重。眾人中很多都露出沉思者。顏文停頓了一會。又看著台上的兩位太后說道：「大漢軍隊實在太差了。文建議大漢裁減軍隊。從新編練新軍。以文之見，就從洛陽這裡的軍隊開始。從這五十萬人之中選拔七八萬，編練成新軍。其他老弱全部裁減，發放路費遷回原籍。顏某願意幫助朝廷訓練這七八萬新軍。使之成為全槍械部隊。這人數雖然少些，但戰鬥力起碼比以前提高十倍。」

    兩位太后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何進幾次欲說話也都沒有開口。還是王允那天晚上早已與顏文有所溝通，出言說道：「不知這新軍如何選拔？練好之後如何協統？」

    眾人聽了顏文的話，心中非常氣憤。擱誰被奪去權柄也不會心甘。特別是涼、並二州兵馬，幾乎是抽調一空。這顏文一裁剪，各位將軍不都成了光杆司令。不過，聽了王允的話眾人又眼前一亮。對呀。要是能有機會掌握一隻槍械部隊。哪怕一萬也遠勝以前的十萬。眾人聽到這裡又是一陣議論之聲。有幾名宿將還露出了躍躍欲試之態。

    顏文看了看王允微微點頭，說道：「這新軍訓練出來。顏某也就功成身退。想來哪個時候帝位也決出人選。文會將新軍全部交於陛下。至於陛下願意給誰統帥？本候無意干涉。」

    顏文這話一出，兩邊大臣中坐的比較近的，又開始交頭接耳說著什麼。兩位太后也從顏文話中聽出明白。這新軍練成還是要交給天子統領。這樣反倒是剝奪了地方勢力的兵權。而且有了新軍之後。這新軍的戰鬥力比之以前強了不少。地方上也將不敢在忤逆中央。

    顏文想幫助大漢改革軍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靈帝在位時期，顏文沒有機會做到這一步。這次顏文覺得應該抓住機會，一口氣解決大漢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權問題。顏文需要一個穩定安寧的社會環境來發展工商業。也需要繁榮的工商業來保證自己快速的攀登科技樹。

    侍中楊彪聽了顏文的話冷靜的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他又說道：「楊彪誤會侯爺了。還請侯爺見諒。」

    顏文笑著對楊彪點點頭。

    楊彪接著說道：「可是如今國庫並不富裕。遣散老弱和編練新軍開支巨費。怕是國家難以承受。」

    楊彪這話說道是實情。當年靈帝為了入股糧食銀行。貸款一百億糧幣。月息兩分。分二十年還清。連本帶息要還五百八十億。分二十年還就是每年還二十九億。

    大漢賦稅改革後。國家核定稅賦為二十八億。可是，實際收到手只有十五億。這還是顏文和關係較好的冀州八大家，都足額納稅的情況下。單顏文一人就納稅八億。各地世家多有偷稅漏稅的情況。很多世家還以各種藉口拖欠賦稅。

    當年貸款的一百億，有七十五億入股在糧食銀行。剩餘二十五億償還第一筆貸款先後，只剩下九億。靈帝又要發軍餉，又要給大臣、官吏補發俸祿。還要拿出一部分在各地賑濟災民。不到一年就折騰乾淨。

    一年後稅收，只收上來十五億。還不夠換糧食銀行貸款的。不過大漢政府在糧食銀行有二成半股份。當年分紅十二億。再加上其他東拼西湊的錢，比如把以前的銅錢都賤賣給顏文。總算是把糧食銀行第一年的貸款換上。

    第二年靈帝開始加大稅收增收力度。稅賦有所提高。可是，靈帝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不好。為什麼，靈帝對顏文出錢購買博昌海軍基地和船廠那麼高興。還不是沒錢鬧的。

    現在第二年的稅收還沒開始。就出現了皇子爭位的事情。這收稅的事也就是無限期的擱置了下來。工商總會為什麼急於讓顏文帶兵過來解決。從另一個角度考慮也是保證大漢政府有錢償還貸款。

    楊彪所說的情況也是屬實。顏文望了望這位大臣，覺得此人還真是一個能考慮實際問題的角色。顏文想了想說道：「這一點，本候可以先行墊付。等皇位紛爭結束。國稅收上來。將錢還給本候，本候在將部隊交還給陛下。」

    聽了顏文的話兩邊眾大臣又開始議論。袁術這個時候突然插言道：「如果，國庫始終拿不出錢來。侯爺難道一直掌握軍隊不交還嗎？」

    顏文一扭頭原來是袁術在說話，他走到袁術面前盯著袁術說道：「本候出錢，難道不能拿點抵押品嗎？」

    袁術被顏文的氣勢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唯唯諾諾的說道：「某也是隨便問問。隨口問的。」

    顏文站起身了，懶得和他廢話。三兩步走到中間對著兩位太后說道：「文將會幫助陛下。催促各家儘快納稅，並補繳所欠稅款。以後拖欠稅款的行為。文以為，可以處以一定比例的罰息。畢竟國家的錢也是要算利息的。我看一月就五分息吧。」

    「五分?」有大臣估計是拖欠的有稅款。聽到顏文的話嚇了一跳。

    顏文回頭沒看到是誰在說話。接著對兩位太后說道：「這個等新帝登基以後，在商定頒布增設這條稅法。」

    楊彪點點頭。說道：「有侯爺幫忙。這稅賦估計是沒人敢拖欠了。」

    董太后也說道：「那還得有勞顏侯了。」董太后在河間的家族董氏，其實也拖欠的有稅賦，董太后心裡當然有數。不過這個時候，她還得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何氏這邊也是知道，自己何氏也欠了不少稅賦的。何太后臉色也是微變。強免擠了一點笑容說道：「有勞了。」

    顏文點點頭。楊彪又問道：「敢問侯爺。這淘汰老弱，編練新軍約需耗費要幾何？」

    顏文想了想說道：「五六十億吧。」

    「這麼多？」楊彪和身邊眾人互看一眼。

    顏文扭頭說：「高嗎？裁剪四十萬人，每人發一萬就是四十億。」

    「一人發一萬？」下面眾大臣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比我的俸祿還高啊。」

    「是呀。太多了。」

    「給個一千就差不多了。」

    「老夫之見，給五百都行。」

    ……

    「夠了。」顏文聽了這些大臣的議論，氣氛的大吼一聲。顏文的話，把一眾大臣嚇了一跳。顏文氣的在中間走來走去，用手指著這些大臣說道：「那個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別人把命都賣給你。給一萬還嫌多。別人一條命都抵不上你一月的俸祿嗎？」

    顏文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也懶得跟他們廢話，於是說道：「一萬是最低標準。那些受過傷，殘疾的，有軍工的還要更高。這事就這樣定了。各位先吃午飯。我們下午在談皇位的問題。」顏文說完起身向賬外走去。

    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轉身對著兩位太后和王子鞠躬行禮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