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之門轟然落下,林驚天雙目一暗,暗暗心驚,透過進入時微弱的光線,隱約知曉眼前一個不大的房間內,肅立著八道身影,沒有絲毫的聲響。
就在他剛剛適應眼前的黑暗,站著的八個身影突然一人向他撲來,一掌挾著凌厲的掌風直擊面門打來。
「開山印!」
林驚天怵然一驚,這道身影使用的竟然是關虎的成名武技開山印,招式凌厲,霸道絕倫,宛如一柄開山巨斧罩頭劈下。
對方實力只相當於普通的淬體十二重武者,不過,開山印這等地級武極威力超乎想像,淬體巔峰對上恐怕都會頗為吃力。
不過,林驚天並非普通武者,三年來斬殺的三階巔峰妖獸不知凡幾,半步地級妖獸也有十幾隻之多,應對綽綽有餘,故而,毫無畏懼的也是一招開山印迎敵。
「砰」地一聲,一道悶響在密室中響起。
這道身影雖然招猛力沉,卻不懂卸力之法,與林驚天對了一掌,身形猛然被震的一傾。
不過,身影雙腿忽地咔嚓一聲,牢牢杵在地面,絲毫不退,又是一招直取胸腹,兇狠之極,林驚天不敢怠慢,同樣一掌擊出。
「砰砰」之聲不絕,短短數息,就硬拼了七八招。
此時,林驚天雖然面色平靜,實則心中暗驚,開山印是最為威猛的功夫,即便是他,連連對了幾掌,也是略感手臂發麻,反觀對手卻毫無所覺。
林驚天倍感意外,血肉之軀不可能是這種感覺,而且,在拳頭接觸的一剎那,他有一種冰涼的觸感,對手就像帶上了一雙金屬拳套,堅硬無比,細細觀察之下他還發現,這道身影竟全無一絲氣息,宛如死物一般。
這時,林驚天終於確定,此時與他交手之人,並非血肉之軀,而是一個木頭人!
木頭人也分很多種,眼前這種會施展武技的木頭人,無疑是最為可怕的一種,沒有靈智,出招全無顧忌,真要正面對敵,除非將其手腳斬斷。
不過,一番交手之後,他也試探出木頭人身軀堪比銅牆鐵壁,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擊,打在對方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用處。
根據前面考核之人的表現,他猜測考核並非戰勝木人,而是依照在木人攻擊之下堅持時間的長短,從而判斷資質如何。
想到此處,林驚天忽然身軀一扭,避開了木人的一掌,腳下施展出遊龍步,不斷閃避,果然輕鬆了許多。
堪堪拆解了十餘招,林驚天又是目光一凝,此時,第二個木人加入,壓力陡然增加數倍不止。
第二個木人手臂極長,一招一式卻十分靈活,雖然威力不及第一個木人,卻是封住了林驚天大部分的退路,讓其不得不與第一個木人對戰,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內勁耗盡,敗下陣來。
大約一炷香時間,林驚天已經內息翻湧,看著第三個走出的木人,面色越發凝重。
第三個木人使用的則是一套不下於「開山印」的拳法,大開大合,在這有限的空間林驚天無從閃避,連連對了兩拳,立刻測出第三個木人拳力比第一個木人足足大了五成。
三個木人拳掌如疾風驟雨,圍攻之下,壓力像一道海潮橫推而來。
如此境地,普通淬體境界的武者幾乎全部敗下陣來,即使淬體巔峰也是壓力巨增,至多再堅持一炷香時間!
林驚天以一敵三,已無暇多想,拳路同樣大開大合,不斷發出「砰砰」之聲,接連三十擊,若換做一般淬體巔峰武者,這般全力出力,也已經力竭。
不過,他的氣息是普通武者的數倍,每到舊力已去,新力不接之時,先天胎息便在體內遊走一圈,使內勁生生不息,然而,這般戰法,自然不是長久之計。
林驚天暗暗運氣,忽然之間,一股奇異的氣勁貫通雙臂,體內十二個龍竅齊開,清嘯一聲,「神龍變」擊出。
咔嚓!
林驚天與第一個木人對擊一掌,空中陡然響起一聲炸雷,一道裂紋從木人指端發出,繼而延伸到木人的肩部,一陣霹靂啪嚓火花之後,整條手臂如同麵條一般軟了下去!
木人斷了一條手臂,戰力卻去了五成,似乎受到斷臂的影響,內部機構受損,木人竟慢慢挺了下來。
陡然間少了一人,林驚天壓力一松,不過,臉上沒有絲毫放鬆之色,而是謹慎地盯著黑暗中的其餘五個木人,直到確認木人沒有絲毫動靜,才暗送了一口氣,
他猜測,這木人出手的時機,不因對戰結果,而是取決於時間的長短,每一炷香時間就會增加一人。
果然,一炷香之後,第四個木人從黑暗中走出,林驚天面色一變,第四人之強遠遠超出了前三個木人,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瞬間襲來。
石門之外,此時已經有六人被逼出,留在石門內之人,除了林驚天之外,清一色的半步後天實力。
此時,大多數人對自己的名次也心中有數了。
堅持一炷香、兩柱香的武者,註定與小佛門無緣。
堅持三炷香的弟子大多已經是半步後天實力,有一定機會被收為俗家弟子。
堅持四炷香則有十成把握成為俗家弟子,至於記名弟子起碼要堅持五炷香之上!
這些人已經是從大魏各處挑選的精英弟子,不過,能堅持到三炷香之後的武者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原本一些心高氣傲之人,此時卻一陣苦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宗門子弟相對要鎮定了許多,雖然不是所有子弟都能堅持四炷香時間,好在,堅持三炷香沒有多大問題,有機會成為小佛門俗家弟子,已經是意外之喜。
當這一輪考核進行到第四炷香之時,又是三道身影被彈出,赫然包括白重龍在內,至此,石門內只剩下一人。
「咦,林師弟還在裡面!」
「林師弟只是淬體十二重,怎麼可能比何沖、沈舉兩位師兄還要厲害!」
忽然,虎威武館的眾弟子神色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