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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也真是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藥老睇了帝九宸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害羞。」
帝九宸的眼角抽了抽,額頭上浮現出一個憤怒的加號:「誰害羞?」
「你!」藥老伸出筷子,指向帝九宸的鼻子。
某師兄一聲冷哼,耳根微熱:「笑話。」
藥老的眸子裡划過一抹促狹之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也罷,你們都不肯說,老夫就來提議一個,這宅子就叫宸月閣吧。」
「啪」得一聲脆響。
帝九宸手裡的玉杯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身子僵硬了,右手還保持著端著玉杯的姿勢。
某師兄→_→
他表面平靜,內心已經在狂吼了:死老頭,你怎麼知道的?混賬!應該沒有人知道的才對!
藥老定定的瞅著自家愛徒,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深邃了,還為老不尊的對著小九挑了挑眉:小子,你藏在枕頭下面的字跡,今天早上為師幫你收拾屋子的時候,已經看到了。
某師兄:「!!!」
太可惡了,這該死的老頭兒,竟然偷看他的隱私!
師徒倆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你對我壞笑,我對你怒目相向,電光火花,滋滋的閃爍著。
就在眼神激烈交鋒、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聲音,插-了進來。
「宸月閣,我覺得挺好啊。」
帝九宸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脖子仿佛黎笙製作出來的機關傀儡一般,「咯吱吱」僵硬的轉了過來,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裡帶著隱隱的期待,看向江樓月的方向:「你……覺得挺好?」
是他幻聽了嗎?
她不是很不喜歡跟他過於親密的扯在一起嗎?
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那一次,他九死一生從第七徑窗之森逃命回來,見到她,心中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失控的去抱了她,她就像見鬼一樣的躲開了。
「是啊,挺好的。」
江樓月美眸晶瑩流轉,櫻唇邊上勾著淺笑。
帝九宸愣了,薄唇微動,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就像是被哽住了一般。
她真的同意了?
她竟然真的同意了!!
心中不斷湧出來的,像是幸福的小泡沫,細細碎碎的,不斷地掃弄著他逐漸復甦的情感。
「你不會覺得……有點……」
他的聲音有些干啞,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試探一般。
「有點什麼?挺好啊。」江樓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唇瓣邊上依然掛著淺笑,道,「這宅子,本來就是咱們兩個掙下來的。不管是藥王谷的藥鋪還是流仙坊的產業,也都是我們一起打拼下來的。新宅子的名字叫宸月閣,沒有任何問題啊。」
帝九宸的心裡歡呼雀躍著。
可是,儘管他已經高興的快要瘋掉了,依然還是死守著一張酷酷的撲克臉,不肯表現出來。
「哦,你覺得好,那就用唄。」
某師兄的眼神飄忽不定,一聲輕咳,「不愧是師父,起的名字很不錯。」
藥老的眼角抽了抽,額頭上划過一排黑線。
這個臭小子,承認一下會死是麼,什麼鍋都甩到他這個老頭子的身上,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容易麼他。
帝九宸給了藥老一個警告的眼神——
師父你要是敢出賣我,跟你沒完!
藥老一口酒差點沒被嗆死。
很顯然的,這師徒二人的交流,並沒有被江樓月、音希、藍姌發現。
「宸月閣,聽起來詩意十足,很不錯呢。」音希點頭讚許。
「宸月閣,很好聽哎,我也很喜歡。」就連藍姌的眼睛都猛然一亮。
江樓月暗自捏了一把汗。
她的一隻素手藏在袖子裡,暗暗地捏著自己的腰。
只有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她才會有這種小動作,只有擰著自己的肉,那抹疼痛,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和鎮定。
天知道她剛才說話的時候,有多麼的緊張,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宸月閣】【宸月閣】
她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手心處起了一層薄汗。
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溫暖……
聽上去,就仿佛……他跟她是夫婦一般,這裡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要命的念頭,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奔放的思緒。
聽到他點頭說好的時候,她的心裡也莫名的划過開心的情緒。
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絕對是!!
「既然決定了,現在就寫上吧。」
藥老站起身來,向著宅邸大門口的地方邁步而去,一邊走一邊道,「小九,你也過來,幫忙取下來。」
「嗯。」
帝九宸眉眼微垂,快速轉身,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深藏的情緒。
很快的,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就把宅邸大門上那塊空空的牌匾給摘了下來,抬進了院子裡,放在了一張石桌之上。
「樓月,你過來寫字。」
藥老又轉過頭來喊江樓月。
老人家臉上保持微笑,心裡卻苦笑不已,他一個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卻給兩給兩個孩子當起月老來了,真是慚愧的緊。
「好。」
江樓月落落大方的走了過來,站起身的時候,悄悄地擦了擦手心裡的汗珠,一會兒寫字的時候,的汗被發現了,就丟人了。
牌匾足足有三米長,兩米寬,如果用魂力來寫,那還真是個力氣活兒。
「需要材料嗎?」帝九宸關切的問了一句。
他已經習慣了做她的助手,她繪製銘符,他用黑色極火幫她煅燒材料。
江樓月微笑著搖頭:「這一次,不用。」
她不想用任何的材料,只是單純的想用自己的靈魂之力,把屬於他們兩個的名字,認認真真的刻印出來。
江樓月伸出右手,張開手掌,足有手腕粗細的金色魂力光柱流瀉了出來。
帝九宸極為詫異:「不是手指?」
在他的記憶里,就算是繪製再厲害再艱深的銘符,她也是慣用手指,放出手指粗細的金色魂力,勾勒符文,描繪紋路。
「手指太細了,寫字不舒服,這樣就很好。」
江樓月說話的時候,稍稍有些喘息,盡力把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塊牌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