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名青筠[紅樓] 44.第 44 章

    林青筠因著各種原因,除了林家父女與惜春,待旁人時不論言語如何,心中都有一份疏離感。當踏入皇宮,疏離之上又添防備警惕,實在是古往今來的宮斗影視沒能給她一丁點兒好印象,唯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算計陷害冤魂累累。

    此刻她面前的李婉嬪正在誇讚:「實在不是嬪妾故意奉承皇后娘娘,嬪妾以往沾著皇后娘娘的光也見過不少大家子小姐,姿容絕色的有,文采絕佳的有,品德出眾的亦有,卻難得見到純親王妃這般淡雅沉穩又聰慧通透的,與純親王爺當真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到底是皇后娘娘有福。」

    林青筠並不生活在皇宮裡,也不管對方這話有無深意,只當尋常客套話聽聽罷了。

    皇后卻聽得高興:「我就愛王妃這個性子,只願他們夫妻兩個和和睦睦,我便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李婉嬪笑笑,並未說什麼抱皇孫的話,鑑於純親王的特殊情況,誰知這話會不會適得其反。宮裡頭討生活的人,早學了謹慎,真要遇到說那種「奉承話」的,不定抱著什麼心思。

    &稟皇后娘娘,吳貴妃、齊淑妃、榮妃三位娘娘來請安。」

    緊接著又有人報:「賢德妃娘娘,杜良嬪來請安。」

    &祺嬪、甄順嬪、周貴人來請安。」

    皇后冷笑:「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李婉嬪自然曉得皇后說的是誰,含笑道:「皇后娘娘何須在意,無論她們再如何動作,於娘娘而言,不過跳樑小丑罷了。」

    她們?

    林青筠原以為皇后厭惡的是某個人,看來不是,略一想,猜到了幾分。賢德妃賈元春是從鳳儀宮裡出去的,封妃內幕只怕也不光彩,皇后會有所厭惡也正常,但卻不會真的把賈元春放在眼裡。周貴人想必才令皇后不喜,好似宮中有規定,什麼品級的妃嬪什麼時間可以給皇后請安,前面來的人最低也是嬪位,僅僅只一個周貴人分位最低,而周貴人又是如今最受寵的,顯見得「恃寵而驕」。

    而且,林青筠從幾聲通報里品出了點兒別的意思。

    賢德妃……處於妃位,卻被其他三妃撇開,而與杜良嬪同來。再者這封號,妃位本該有四名,貴妃、賢妃、德妃、淑妃,而現在妃位只三個,但賈元春一個人頂了兩個封號,那位榮妃的封號卻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怕心裡對賈元春恨的咬牙切齒吧。又一個,甄這個姓氏可多見,只怕是甄家的女兒,她記得太上皇身邊也有個甄妃。

    正想著,以吳貴妃為首的妃嬪們聯袂而至,或雍容、或瑰麗、或淡雅、或柔婉,各具風情,無一例外是難得的美人。

    眾人先給皇后請安,而後林青筠李婉嬪與諸人分別見禮,接著便是女人間的刀光劍影。林青筠淡淡坐在皇后下首,只聽著,除非有人與她搭話,否則定是不開口。

    這時忽聽周貴人道:「若細論起來,純親王妃與榮國府也算有點子瓜葛,勉強也算得上是賢德妃娘娘的表妹吧?」

    林青筠抬眼朝周貴人望去,對方剛剛十八歲的年紀,恰似一朵陽光下怒放的嬌花,馨香馥雅,花瓣上還沾著晨露,使人又憐又愛。確實有做寵妃的資本,而且定然不是老勛貴家族出生,以前不知何等性子,但顯然在皇帝恩寵之下失了本分謹慎。

    周貴人這話看似隨意,卻極厲害,明晃晃的刺探純親王妃或者說是純親王乃是皇后對賢德妃的態度。

    賈元春心頭一跳,忙笑道:「這種玩話可說不得。兩家子人,一個姓林,一個姓賈,我便是再喜歡純親王妃也不敢隨意認親戚,況且也錯了輩數。」

    皇后這才笑道:「賢德妃這才是知禮守禮,平素又最是謹言慎行、恪守宮規,堪為後宮表率。本宮就是愛你這樣的品行,旁人多有不及。」

    &後娘娘謬讚,臣妾何以敢當。」賈元春忙謙虛推辭,心下惶恐。她在宮裡本就艱難,榮妃視她做眼中釘,陳祺嬪、周貴人幾個也時常挑釁,她又因著前事無法求助皇后,若再被皇后架起來日子越發難過了。

    周貴人明晃晃被打了臉,面上一紅,心中難堪惱怒卻不敢發作。

    賈元春是林黛玉表姐,林青筠與林黛玉是姊妹,未出嫁前是平輩,可嫁人後從夫,林青筠生生比賈元春矮了一輩。即便兩人先前真是親戚,周貴人說出那番話也是極不合適的。

    賈元春同樣心裡苦笑,原本也想借著林家與純親王妃攀個關係,只為能得皇后娘娘照拂一二。哪知……再想想,能以一介秀才之女做了親王正妃,本人豈是個簡單的?

    林青筠掃了眼吳貴妃等人,暗嘆宮中就是複雜,周貴人只怕是被人當刀使了。

    在宮中用完午膳,徒晏與林青筠便回了王府,臨走時又帶了皇后賜下的兩個嬤嬤。這兩位嬤嬤便是當初教導她規矩禮儀的二人,一個姓鄭,一個姓江,皇后想到她身邊只一個李嬤嬤,若有個什麼事情不適合丫鬟們去辦,缺了嬤嬤便難,便將二人從內務府裁了,連著身契給了她。

    一大早就起來,入了宮又是一番耗費心神,兼之為著成親著實有許多累人之處,只怕沒個幾天緩不過來。徒晏雖不如她折騰事多,卻身體更差,同樣需要好好兒靜養段時間。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午睡後醒來,林青筠覺得肩膀和腰有些酸,在皇后宮裡陪著后妃們聊天,坐姿不能絲毫大意,實在累人。

    &妃可是累著了?」白鷺服侍久了對她也了解,一看她神色便知道哪兒不舒服,抬手為她按揉。

    &的時間長了些。王爺歇的可好?可醒了?」林青筠早知徒晏睡眠淺,以至於白日裡無事睡眠也不困定。

    &讓百靈去問問。」白鷺道。

    百靈得了吩咐立刻就去了,出了紫藤院,順著一條青磚甬道往右邊前行,看見一個青油院門兒,上頭有塊匾「清風明月」。百靈不識字,只是看了一眼,卻知道裡面就是藏書屋。再往前行了一射之地,又一個朱紅院門,上頭也有個匾:「逐雲居」。

    院門敞開著,但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咳嗽不聞,在院門口的遊廊上坐著兩個小太監正閉著眼打瞌睡,但當百靈走到院子門口兩人便睜開了眼。

    &是……」小太監見她面生,猜著是王妃的陪嫁丫頭,便很客氣。

    百靈早得過囑咐,說話聲音很低卻清楚:「王妃命我過來的,問問王爺中午可睡了?睡的好不好?這會兒可醒了?」

    小太監忙道:「王爺一炷香前剛睡踏實,紅綾姐姐吩咐了,不許奴才們驚動了。這位姐姐可要我去告訴紅綾姐姐?」

    &必了,既然知道了,我就這麼回王妃,免得吵醒了王爺。」百靈頭一回兒跟太監打交道,又被喚姐姐,心裡很不自在又緊張,問完話轉頭就走了。

    林青筠聽了百靈回話,略沉默了一會兒,便吩咐白鷺將院中人的花名冊取來,再將所有聚在院子裡,要親自見過。沒多大功夫,當值不當值的都聚了來,侍女們一側,太監們一側。

    &才們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

    &起來吧。」林青筠掃了一眼,見太監這邊領頭的是個二十左右面貌清秀的太監,料著就是紫藤院裡的總領太監張保了。再看其身後的小太監們大多在十五六歲,倒是正合用,便問張保:「這些小太監哪兩個最伶俐?」

    張保微愣,雖不解其意,仍是恭敬回道:「回王妃話,這幾個小太監都是從內務府里精挑細選出來的,規矩都不錯,在王府里也有五年了。若說最伶俐的兩個,小豆子、小穀子。」

    林青筠又問:「辦事最妥帖的是哪兩個?」

    張保這回有了準備,笑道:「不瞞王妃,奴才徒弟小包子雖不是最伶俐,辦事卻十分妥帖。」

    &包子?」林青筠出言時,一旁的百靈畫眉兩個險些沒忍住笑。林青筠瞥去一眼,兩人連忙收斂行跡垂下頭,林青筠說道:「姓包?這個姓氏少見。哪個是你徒弟?」

    有一人站了出來。

    這個小包子個子不高,卻是人如其名,圓臉圓眼睛,生的又白,看著特別喜氣。模樣上瞧不出精明,反倒有點敦厚,但能被總領太監收做徒弟教導,必定有過人之處。

    &張公公有個好徒弟。」林青筠點點頭,又去看侍女婆子。婆子們倒罷了,都是四十來歲體格健壯,專為院中做大力氣活兒預備的。那些丫鬟們,拋去四個粗使,八個小丫頭都模樣清秀,四個略大的丫鬟模樣兒規矩更出挑些。對照著花名冊,看了四人的名字,倒不難聽,只是不順口,且新主子都有給近身伺候的丫鬟小廝改名的風俗,代表著一種認同。林青筠為著好記,便說:「給你們四個改個名字吧。」

    &王妃賜名。」

    &你起,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她也不想翻詩書去取些文雅名兒,總歸順口便好,大俗就是大雅。

    &王妃賜名。」


    林青筠又指著白鷺幾個對她們說道:「白鷺相思百靈畫眉,她們四個是我帶來的,一向管著我貼身的事兒,我也用慣了。我房裡是白鷺總領,你們四個以後也聽她分派。另外李嬤嬤是義父為我延請的嬤嬤,往後我要為她老人家養老的,你們待她必須得尊敬,不可冒犯了。另有鄭嬤嬤、江嬤嬤乃是皇后娘娘賜下的人,你們也要以禮相待。」

    林青筠又讓剩下的小丫頭們自我介紹一遍,姓名、差事,大致心中有數,便令她們各自散了。

    白鷺倒了茶來,剛喝了一口,紅綾從外面進來。

    &王妃請安。」紅綾手中拿著張單子遞來:「這是王爺命我送來的,請王妃過目。」

    林青筠伸手接了過來,原來是張禮單,心下便有數了,必定是明日回門準備的。看過之後說道:「這是王爺命人準備的?很豐厚了。王爺醒了?」

    紅綾回道:「這是王爺命府里大管事準備的,我過來時王爺剛醒,說是一會兒過來瞧王妃。」

    &過去吧,王爺這兩天也累著了。」林青筠說著起身。剛到王府,昨天根本沒什麼功夫,今兒才得空,白鷺相思幾個花了一早上時間還沒將箱籠器物整理完畢,便只讓百靈立春立夏跟著。

    林青筠路過清風明月院,一眼瞧出是徒晏字跡,想到院中布置,倒很合院名兒。清風明月伴讀書。

    及至徒晏的逐雲居,分明富貴之鄉,卻滿目清幽,尤以蘭草菊花為多,各色丫鬟們都在遊廊底下,幾個小太監湊在一處不知講些什麼,幾個人有說有笑,卻聲音很低。紅綾進了院門,咳嗽一聲,丫鬟太監們立刻收斂形色輕著腳步迎上來:「奴才們恭迎王妃,請王妃安。」

    &散了吧。」林青筠感慨於逐雲居的規矩,越發心頭沉悶,若非徒晏那樣的身體狀況,何至於此。

    逐雲、逐雲,雲乃飄忽不定之物,就似人之生命變化莫測,徒晏明知壽數有限,仍立志追逐,又有怎樣的彷徨與徹悟。

    此時徒晏聽到動靜出來,見了她一笑:「怎麼過來了?」

    &來看王爺的住處,確實是個好地方。」林青筠看著台階之上的徒晏,身著簡單的家常衣裳,儘管氣質清貴俊逸,到底單薄了些。

    徒晏命人開了小門,與她一起去了清風明月院,也沒讓下人們跟著,兩人閒庭信步,逛了嫏嬛閣,各自選了本書坐在池邊的亭子裡翻看。亭中有紅綾備下的茶點,卻未留人伺候,紅綾也打聽了王妃喜好,知道與自家王爺一樣是個喜靜的。

    徒晏看的是詩書,林青筠仍舊選了本遊記,彼此未有交談。

    &卿在想什麼?」徒晏注意到這麼長時間,她的書頁都不曾翻過。

    林青筠沒有掩飾,抬眼直視他,問道:「佑安,若有一天你痊癒了,想做什麼?」

    徒晏微感訝異,這還是她頭一回稱他的字,很自然,就像稱呼王爺一樣。徒晏只是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只是她的眼睛雖沉靜,但難以掩飾探究答案的堅決。徒晏認真想了想,輕笑道:「我從不敢真的奢望自己能痊癒,只望壽數長些,有更多的時間與你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看盡人間風景。一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林青筠默然,心頭越發沉重。

    &然,若能得一血脈延續,寬慰母后之心,就是錦上添花了。」徒晏竟是轉鋒一轉,笑著揶揄。

    &也聽說過你從前的情形,現在看著,倒是好了很多。養病不是一日之功,若要痊癒也不是三五日之事,許過上兩三年,就能與常人無異了。那時有再多的心愿都能實現。」林青筠並未因打趣而臉紅,反而淡淡說著充滿奢望的明天,偏生這話有種特殊的魔力,好似未來真的如此一般。

    &不到唯卿也會有如此煩惱。」徒晏終於領悟她的心中顧慮,用個詞形容最恰當不過:患得患失。他非但不失望,不生氣,反而越發高興,這證明她也是真心,否則如何會如此多慮。

    林青筠也覺得自己過於瞻前顧後,自嘲笑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隨後便將一切感慨拋開,問他:「佑安可知洋人的國家是怎樣的?」

    &說過一二。」徒晏雖常去教堂看書,也與神父有所交談,但因不懂西洋文,到底不便,對西洋的了解也是少許譯文或神父口述。

    林青筠笑的別有深意:「道聽途說怎可盡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況且只聽傳聞如何能真的感受到異國他鄉的魅力。」

    徒晏如何聽不懂她的意思,不禁大笑:「若讓旁人聽見你攛掇著我去西洋,只怕是……」

    林青筠坦誠笑道:「是我讀多了西洋書,對大洋彼岸的國度十分好奇,只我的身份必定是去不了,你我有相同志趣,可不是只能誘著你動心思麼。我是你妻子呢,這個光總沾得吧?」

    徒晏慢慢收了笑,眼睛裡的光卻明亮懾人:「若身體能好些,經得起海上風浪,必定與你一同出海!」

    &掌為誓!」林青筠伸出手。

    &徒晏隨之伸手,兩隻手啪的一擊,彼此定下誓約。

    翌日回門。

    徒晏與林青筠一起坐車前往林府,身後跟著好幾輛大車,滿滿當當都是回門禮。親王儀仗鳴鑼開道,引得百姓引頸張望,議論紛紛。林家大門敞開,林如海親自在大門口恭迎,徒晏自大門處下了車,車卻未停,徑直從正門進去,換了轎子,抬著林青筠往二門去。

    前面林如海與徒晏先見了君臣之禮,方是翁婿相見。雖徒晏乃是皇子親王,但不參政,又擅詩書,林如海也不似尋常挑刺兒的岳丈,因此翁婿兩個相談甚歡。

    林青筠到了內院,剛下轎子就看見黛玉與賈家幾位姐妹,旁人因著身份變轉略有拘束,唯有黛玉惜春兩個情緒外露,剛要快步上來挽手相見,卻又想起如今身份有別,忙忙又行禮。

    &免了!」林青筠一手拉起黛玉,一手拉住惜春,又對後面的迎春探春寶釵三人說快起,白鷺幾個便上前將姑娘們攙起。林青筠嘆道:「我們是姐妹,若私下裡還這麼著,豈不是疏遠了。」

    &妃顧念姐妹之情,我們卻不可廢禮。」探春如此說道,只是見她誠懇,心下也是感動,便沒堅持。

    寶釵雖對昔日不如自己的人行禮略微不自在,但她素來遵禮而行,便笑道:「正如三妹妹所言,禮不可廢。咱們先行了國禮,再敘姐妹之情,王妃之心我們都知道,必不會因此生分。」

    黛玉聞言贊同道:「寶姐姐說的有理,這禮省不得。」

    倒不是黛玉真贊同寶釵,而是想到林青筠如今已是皇家王妃,一舉一動皆受矚目,她們私下裡不行禮倒罷了,萬一傳了出去便是是非。

    &妹就是顧慮太多,怕什麼呢,我們王府與別人不同,便是外人知道了也不過議論一兩句罷了。」林青筠硬拉著黛玉惜春,率先朝曾經住過的院子走去。

    院中擺設用具還是一如既往,分明只離開了兩三天,卻似很久了一樣。出嫁前與出嫁後果然不同,便是徒晏事事為她想的周到,即便她就是王府名正言順無人敢逆的女主人,仍舊覺得生疏不自在。

    那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引著她往前的是一段不知結局的生活。

    在林家時她尚可依仗原著,可在純親王府呢?原著中根本不曾提及,一切都是陌生而未知的,這令她害怕又充滿憧憬。

    姊妹們聚在房中,這才有空打量林青筠的氣色裝扮,果然與以往不同了,所穿所戴解釋親王妃規制的品級,是她們所不能使用的。黛玉同樣在仔細觀察,見她與以往在家時並未不同,可見在王府里不曾受委屈,這才鬆了口氣。

    &筠姐姐,純親王府大麼?王府里的飯菜吃的慣麼?今天的席面是林姐姐親自準備的,都是青筠姐姐喜歡的。」惜春對純親王府好奇,特別是對林青筠與王爺的相處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

    原本這種話該是家中女性長輩問的,偏林家並無林夫人,賈家三春寶釵與林青筠畢竟沒有關係,黛玉根本就沒想到問。有些事情根本不必問,只看了就清楚,又有什麼必要再多費唇舌呢?

    回門的規矩不能過正午,用過回門宴,林青筠就該走了。

    黛玉眼眶一紅,十分不舍:「姐姐若能在家住兩天就好了,我還有好多話說呢。」

    林青筠羞羞她的臉,安慰道:「今天是規矩擺在這裡,不然我定是要住下的。這樣吧,八月里桂花飄香,王府的花園裡正有兩棵桂花樹,我辦個賞花宴,發帖子請你們,咱們起社作詩。如何?」

    &個主意好!」惜春第一個贊同。

    黛玉也是眼睛一亮。

    探春寶釵皆是心動,卻聽一直不出聲的迎春道:「王妃尚在新婚,怕是不好。」

    林青筠笑道:「放心吧,王爺不會怪的,你們只管等我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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