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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周圍的人不斷圍了上來。
江母哪裡見過這樣的撒潑子,嚇得鬆了手,連忙跟拿起手機在拍攝的人解釋:「不是的,她懷裡的錢,是我女兒的,是我們家的。」
解釋的瞬間,黃美艷撒腿就跑。
他兒子從遠處開來摩托車,載著她火速逃離現場。
而剛擺脫自己的父親,跑出來的江梨就看到自己的母親頭髮凌亂,魂好像被抽走一樣,渾渾噩噩地往回走。
「媽!」江梨心頭一跳,迎了上去扶住她,「你怎麼了?」
江母什麼都沒說。
江梨眼眶一紅,明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問了出口:「大伯母呢?我的獎學金呢……」
「沒了。」江母精神恍惚,麻木地往回走。
回到客廳里,江母和江梨都沒說話。
江父說了句:「去做飯吧!」
江母幽怨地笑了:「做什麼飯?」
江父一時來氣:「這飯總是要吃的吧?」
江母又笑了,哀莫大於心死:「你哪來的臉吃飯呢?你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哪怕生病臥床,你可曾做過一頓飯給我吃?」
江母坐了下來,麻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對這個家毫無貢獻,天天想著養別人的小家,你除了會拖累我們,你還會幹什麼?」
「你……你……」江父氣得險些氣提不上來,「你這話太過了吧!」
江梨這會兒也忍不住:「爸,你憑什麼拿我的獎學金?我都說好了,我明天要還給六爺。你這樣讓我怎麼面對他!」
江父面色僵硬:「你們娘倆別這樣!
大嫂一家有難處。我們要幫幫她,都是一家人!
小江要結婚,沒彩禮,事情都吹了。孩子想不開要自殺,嫂子對著我這個二叔,一個勁磕頭,我能怎麼辦呢?
再說,梨兒的獎學金,這不是家裡的錢嗎?咱們先挪了給人家應應急,回頭晚點再還那人。」
江梨被氣笑:「爸,你好像沒資格動我的獎學金吧!」
江父一下子就激動了:「梨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媽鬧,你怎麼也跟著鬧?」
「懂事?我就是太懂事了!
我從小到大,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裙子!
家裡的錢全部讓你拿去貼補大伯家了!
我高三的時候,想要一雙小白鞋,結果你不肯給我買。
轉頭給了堂哥三百塊。
第二天,堂哥穿著那個牌子的小白鞋到我面前晃,嘲笑我沒有像樣的鞋。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江父老臉一白,極其不自然解釋:「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
江梨笑,眼淚跟著啪嗒啪嗒往下掉。
看到父親到這個時候還在狡辯,她心口一陣一陣地疼。
「你永遠都幫著他們解釋。你永遠都覺得他們好,既然這樣,那你去跟他們過日子好了!」
「混賬!你看看你跟了什麼人,現在說的說什麼話!你……你就是跟了那個什麼袁燊,社會頭目,才會變成這副不接受管教的樣子!」江父氣得直拍桌子。
江梨也笑:「爸,你的清高呢?你的驕傲呢?這筆獎學金是要還給六爺的。你現在拿給大伯母,我拿什麼還給他?
你不是說……最討厭我跟他交朋友嗎?那你現在不是在賣女兒,利用你女兒去跟人家延遲還債嗎?
我就不懂了,你一個老師的清高在哪裡?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男朋友!」
吼完最後一句,江梨就哭著跑出去,打了輛車,朝著袁家別墅奔去。
下了車,她一路小跑,見到袁燊時,直直撲入他的懷裡,一直哭一直哭。
哭得可慘了。
話都說不清,只聽到模糊的綿羊音。
一整個客廳里的高管,區域大佬們面面相覷。
媽呀,這小姑娘竟然敢撲六爺?
人壽保險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