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我是你今後要相伴一生的人,你竟然說討厭我!」江淮序瞪大了眼睛,憤怒地朝著遲非晚吼道。
面對他的怒火,遲非晚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相伴一生?江淮序,你還真說得出口!那請問,你又何曾真正尊重過我的意願呢?表面上說我是你的妻子,實際上,在你眼中,恐怕我不過就是一個隨時能夠被丟棄的玩物罷了!」
說到這裡,遲非晚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她猛地伸出雙手,用力地將江淮序狠狠地推到一旁。「江淮序,既然如此,那你有種就繼續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啊!有種你就再次把我囚禁起來啊!」
這一刻,遲非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優雅與矜持。
她原本整齊的秀髮此刻變得凌亂不堪,肆意地散落在臉頰兩側,那張曾經美麗動人的面容也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雙眼早已布滿淚水,眼眶紅紅的,那晶瑩的淚珠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但卻始終倔強地懸掛在眼角,遲遲不肯掉落下來。
所有這些細節無一不在昭示著她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這也是江淮序少見的遲非晚的狼狽不堪。
遲非晚從沙發上起來,感覺一股暈眩襲來:「我不想和你吵。」
她轉身就走,兩個小孩的哭鬧聲也越來越清楚。
當媽的可聽不得自家小孩的哭鬧。
「站住!」江淮序吼道,「你要去哪?」
遲非晚停住腳步,但並未回頭,「我去看孩子。」
「你......」江淮序一時語塞,他知道孩子是遲非晚的軟肋。
不知是何原因,遲非晚眼前的視線也漸漸模糊。
她扶著沙發的把手走路,遲非晚走著走著,腳下就像是踩到一層棉花,突然像是踩空一般,暈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江淮序眼睜睜地看著遲非晚暈倒在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像一陣疾風般迅速地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
只見遲非晚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如紙。
江淮序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它。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遲非晚輕柔地抱進懷中。
感受著她那微弱的呼吸江淮序的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聲音也因為極度的緊張而顫抖著:「晚晚,你快醒醒啊!不要嚇我……」
江淮序迅速抱著遲非晚趕往醫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江淮序,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站在一旁的兩個小孩原本就因為某些事情而啼哭不止,看到遲非晚昏倒後,他們被嚇得哭得更大聲了,哭聲迴蕩在空氣中,讓人聽著格外揪心。
江淮序在醫院照看遲非晚,家裡的兩個孩子就被送到了江宅。
手術門口,江淮序焦急的趕到,恰好遲逸之也在這家醫院,在門口看到陷入昏迷的遲非晚,他心急如焚。
他拎起江淮序胸前的衣領:「江淮序,晚晚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
遲逸之太清楚江淮序的性格,他清楚兩個人會經歷怎樣的摩擦。
但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處境,也沒有多少人拯救她。
一個小時之後,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對於焦急等待著的江淮序和遲逸之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終於,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他們兩人立刻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詢問遲非晚的狀況。
只見醫生的臉色略顯沉重,他的語氣也帶著幾分凝重:「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母親了,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竟然連自己懷孕了都沒有察覺?如果再晚一些送來,這個孩子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家醫院依舊是上次遲非晚做手術時所在的那家醫院。
而眼前的這位醫生,恰恰就是曾經為遲非晚做過手術。
懷孕?當這兩個字傳入江淮序耳中的那一刻,仿佛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劈在了他的心頭,又如同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瞬間就在他的腦海之中轟然炸裂開來。
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震驚之色,整個人都呆立當場,思維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而這次的懷孕,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
一旁的遲逸之同樣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失望至極地緊緊盯著江淮序,眼神中充滿了憤怒,顫抖著嘴唇說道:「你是瘋了嗎!你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難道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江淮序也沒有想到遲非晚會懷孕,事後遲非晚明明有吃藥,為什麼還會懷上?
遲非晚面色蒼白地躺在移動病床上,被護士緩緩推出病房。
一旁的醫生表情嚴肅,他伸手將江淮序拉到了稍遠一些的角落,壓低聲音說道:「我必須要跟您詳細說明一下您夫人懷孕的具體情況。由於你們事先並沒有進行備孕準備,所以很有可能您的夫人沒有提前補充像葉酸這樣極為重要的營養素。
要知道,葉酸對於胎兒的神經系統發育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母體缺乏葉酸,那麼就可能會大大增加胎兒神經管畸形的風險。
而且在懷孕期間,孕婦對各類營養素的需求量都會顯著上升,如果之前沒有提前做好完善的營養規劃,便極有可能導致營養不均衡的狀況發生。這不僅會影響到母親自身的身體健康,更會直接干擾到胎兒的正常生長發育。」
說到這裡,醫生頓了頓,目光凝重地看向江淮序繼續道:「另外需要提醒您的是,沒有備孕不僅僅是關於營養素的問題,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到精子的質量。」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最為難受和辛苦的還是遲非晚。
聽到這裡,江淮序不禁擰緊了眉頭,他遲疑了片刻後,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那醫生,如果在這個期間她......她有吃過藥呢?會不會也有什麼不良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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